第40节

  任彦东点头,“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顿了片刻,盛夏说:“你之前的话,我是当真的。”他说他慢慢改变自己,以后有幸再遇到,可以更好的在一起。
  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她也让自己静下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自己别再去钻牛角尖。
  未来的事,谁知道是怎样的。
  也许,慢慢地,她也没那么爱他。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想念加深,她会越爱他,谁知道。
  她总觉得,她的运气不会太差,有天他们都以最好的那个自己,在前路顺其自然的遇到,然后一起走人生余下的路。
  “三哥,以后你要是真的遇到你觉得挺合适的人,你可以跟闵瑜说,让闵瑜告诉我,我不想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说不定那个时候,她所有的感情就能全部放下,即便做不到祝福他,她也会好好祝福一下自己。
  任彦东本不想说的,后来又没忍住,“盛夏,你没男朋友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可我有女朋友,我是被分手,我一直也没同意。”
  盛夏:“.”
  任彦东最不喜欢跟她起争执,也不想她不高兴,他顺顺气,“不是责备你的意思。”
  他看了看手表,“我约了人谈事。”再不过去就要让对方久等,他问盛夏:“你跟我去我那个包间?”
  盛夏:“不耽误你谈事了。”
  这是拒绝了跟他一同过去。
  任彦东没勉强,跟她一块进了会所。
  盛夏侧眸,“我今天在机场看都你了。”
  任彦东跟她对视几秒,“我也看到你了,你在给粉丝签名。”
  盛夏微怔,迟疑一瞬才点点头。安静了几秒,她说:“那你也不喊我一声?”
  任彦东跟她开玩笑道:“我也不要你签名,也不要跟你合照,我喊你干什么?”
  盛夏抬起的脚,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腿上,他的小腿被细高跟扎了一下。
  任彦东忍着疼,无奈的看着她,最后失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好好走路,以前踹我时,你自己差点摔倒,忘了?”
  盛夏:“忘了。”
  她快步走去电梯。
  两人到了电梯口,电梯门缓缓打开,盛夏先进去,按了她那个包间所在楼层,任彦东:“帮我按3楼。”
  盛夏没按,趁着电梯门开始关的时候,她用力把他推出电梯。
  任彦东没有一点防备,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等他回头,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
  盛夏的包间在四楼,等她进包间时,不少人跟她打招呼。
  厉炎卓发觉她跟不少人关系匪浅,他好奇,“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熟了?”
  盛夏笑了笑,“春节时。”过年那段时间,舅舅每天带她过来玩,吃喝玩乐,醉生梦死。
  厉炎卓点头,难怪。
  春节那段时间他不在上海,在国外陪母亲。
  无意间,他看到了盛夏手腕的手链,晚上吃饭时还没有,他恍然。
  楼下包间,任彦东先跟约好的人把公司的合作事宜敲定下来,之后去找朋友,问朋友借了手机。
  朋友看着他,“混的这么惨?盛夏把你拉黑了?”
  任彦东没吭声,表情默认。
  他给盛夏发消息:【在机场看到你时,我是从天津赶过来,天津和上海子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状况,我赶着过去解决。我知道你来上海,也知道有剧组的车接你。】
  很快,任彦东自己的手机震动,盛夏给他发来手机消息:【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任彦东:【正在解决。】
  盛夏就没再多问,发了一条:【盛氏大刀.jpg】任彦东看到盛氏大刀这几个字,又想起他的留言条:【什么时候把留言条还给我?】
  后来,盛夏没再回过来。
  任彦东把朋友手机上他之前发的消息删除,将手机还给朋友。
  朋友问:“跟盛夏现在怎么样?”
  任彦东:“在追。”
  朋友笑了,就看在他被甩的份上,没往死了去打击他,只揶揄两句,“你?追人?我觉得你还是行行好吧,你追人时说点话都能把人噎死。”
  任彦东斜睨他,让他闭嘴。
  朋友问他,“在上海待几天?”
  任彦东:“接下来一个月,基本都待上海。”
  朋友知道盛夏要拍戏,之前影视方官宣了演员阵容,电影有部分是在上海取景,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为了配合盛夏的时间?”
  任彦东问侍应生要了两杯红酒,递给朋友一杯,“不是。”
  朋友不明所以:“嗯?”
  任彦东:“剧组的拍摄地配合我的行程安排。”
  这部电影要在全国多地拍摄,还有国外部分,原本上海这边是最后过来,他投资这部电影就一个要求,四月在上海拍摄。
  他手上有个项目要在这边落户,前后忙下来至少得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基本没有休息时间,要是剧组在其他地方拍摄,他没空探班。
  任彦东抿了一口红酒,他拿上手机,准备上楼。
  朋友:“不玩了?”
  任彦东:“去楼上找我家那个。”
  朋友跟他碰碰杯,说起盛夏,“像她这种骄傲有灵性又童心未泯的公主,你只能惯着。”
  任彦东颔首,跟其他熟悉的人道别离开。
  任彦东并未直接去找盛夏,而是约了厉炎卓出来,【我在四楼的休息区,出来喝一杯?】
  厉炎卓看到消息在心里‘呵’了声,这哪是喝酒,另一种鸿门宴,不赴也不行,以后还指望着并购ce。
  他回:【这就过去。】
  厉炎卓跟盛夏说了声,出去一趟,马上回。
  盛夏点点头,接着打牌。
  厉炎卓拿了烟和打火机,又端着自己的酒杯出去了。
  拐到休息区那边,葱郁的植被旁,任彦东已经到了,正意兴阑珊的看着窗外,手里酒杯歪了,酒差点就要流出来。
  听到脚步声,任彦东回神,把酒杯拿好,他冲厉炎卓微微颔首。
  厉炎卓走近,在空位上坐下来,有些事,两人已经心照不宣,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淡笑,“有何指教?”
  任彦东开门见山:“去年在纽约那场演奏会,你就知道我跟盛夏在一块了?”
  厉炎卓一点都不意外任彦东调查了他,今晚这么一出,任彦东肯定不会相信,他认识盛夏,只是单纯为了追星。
  他没否认,“确实是那会儿知道的。”
  难得,他解释:“任总放心,我还不至于去利用女人。”
  喜欢小提琴,只是从小受到母亲的影响和熏陶。
  任彦东轻晃酒杯,没接话。
  厉炎卓知道任彦东这人,从来不动声色。
  他直言道,“再说,厉氏集团一直跟ce合作的那么愉快,我再傻也不会自断财路。”
  顿了下,“任总给ce找买家,找个志同道合的,不比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有意思?厉炎越给的条件,我不比他的少。”
  任彦东似笑非笑:“在商场,我只跟利益,志同道和。”
  厉炎卓笑了笑,跟他碰碰杯。
  任彦东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不看任何人的面子,最后谁给的价格让他满意,他就跟谁合作。
  酒喝完了,厉炎卓邀请,“任总去我们那个包间玩会儿?”
  任彦东本来就是这个目的,点点头。
  任彦东跟包间里的不少人都有过点头之交,他进去时,有人惊讶:“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说完,才后知后觉,任彦东跟盛夏之前是一对。
  任彦东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盛氏之风。”
  他们笑,了然于心。
  盛夏听到那边嘻嘻哈哈,转脸就看到任彦东,任彦东正好也看过来,两人对视几秒,他朝她这边走来。
  任彦东跟认识的人简单招呼一声,就在盛夏旁边坐下。
  盛夏:“你怎么来了?”
  任彦东:“追债。”
  盛夏:“.”
  还在惦记着他那些留言条。
  到了盛夏出牌,她转过脸,没再跟他说话。
  任彦东双腿交叠,很放松的状态,手臂搭在盛夏椅背上,看她手里的牌。
  盛夏正犹豫着,要不要出这张,她下意识转脸看着任彦东,什么都没说,不过任彦东心神领会,点点头,盛夏便出了那张牌。
  牌桌上都是上海本地人,说着说着就习惯了说上海话,一不小心忽略了还有个不懂上海话的任彦东。
  不过厉炎卓有意识到,他瞅了一眼任彦东,但还是故意继续说着上海话。
  任彦东拿过桌角的那杯鸡尾酒,是盛夏的那杯,已经喝了一半,他问盛夏:“还喝不喝?”
  他把酒杯送到她嘴边,盛夏不想让他喂,便摇摇头。
  任彦东直接自己喝起来,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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