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而叶青水的屋子呢——
  此刻正是一片融融的春意,暖和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平生君:崽崽你还满意吗
  玉哥含蓄地点头:再接再厉
  平生君内牛满面:如果今天要修文的话,一毛钱算在你身上!
  玉哥:八百块拿去,众筹给穷嗖嗖的作者改文!
  第090章
  次日天还没亮,公鸡已经打了几次鸣。
  昨夜下了雪,厚厚的雪给窗外的老树裹上了一层银装。
  谢庭玉醒来睁眼看,媳妇正睡在他的怀里,近在迟尺。呼吸间都能嗅见她发间的香甜,谢庭玉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笑了,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的甜。
  他就这样看着怀里睡得沉沉的媳妇,眼睛一瞬不错,就这样盯着她睡觉的容颜也觉得很满足,他的心房就这样被一点点填满。
  虽然屋子里的暖炉早就灭掉了,但被窝却是暖暖的,谢庭玉的身体也暖暖的,热得如同熔浆流过。
  叶青水很快也醒了,她只感到腰酸背痛,腰跟折断了似的。刚一起身,她就不受控制地跌回被窝。
  叶青水看着一旁咧嘴笑得正灿烂的男人,狠狠地剜了一眼。
  谢庭玉低头轻轻地亲了媳妇的额头,温声说道:
  “水儿你等等。”
  他从外面端来搪瓷盆,从暖壶里倒了一点热水,兑了洗脸水端到媳妇面前。谢庭玉亲手把毛巾拧干,让她洗脸。洗完脸后又细心地递上牙刷。
  他贴心得仿佛一个二十四孝丈夫。
  “我跟阿婆他们说你不舒服,昨天喝太多酒了要歇会。”
  叶青水一把扯过了毛巾,扔在水盆里。
  臭不要脸,到底是谁喝太多酒了?
  谢庭玉愉快地笑笑,并不再取笑她。
  “我去做早饭,你身体还不舒服,等会我端到屋里给你吃。”
  谢庭玉走了之后,叶青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的肚子摸起来一片平坦,软软的很温暖,叶青水盯着它看了半晌,不禁好奇。
  这么容易就来了吗?
  叶青水不太确定,有点忐忑不安。
  虽然时间对得上,但是这辈子充满了变化,它会不会再来一次呢?
  想起昨夜的混乱,叶青水的脸庞热了起来。
  谢庭玉很快做好了早饭,他切了一点猪肉,混着萝卜熬了粥。粥熬得稠稠的,熬得出了油,萝卜软闷闷的入口即化。
  叶青水红着脸,喝着他光明正大地端进屋子里的粥。
  “阿婆……他们怎么说?”
  谢庭玉满不在意地问:“说什么?”
  “今天没有活干,不用上工,为了这个高考你熬了那么久,今天睡个懒觉怎么了?”
  他懒洋洋地说。
  说着说着,他看着媳妇脖颈露出来的一小片肌肤,眼神逐渐发深。
  要不是惦记着她身体太弱,否则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叶青水没有谢庭玉脸皮这么厚,平时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耽搁住了,她是不会起那么晚的。今天吃个早饭还得人特意端进屋子。这让人怎么说?
  但叶青水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长辈们怕都不会多想,有哪个结婚的夫妻能像他们这样,快一年了才圆房的?
  叶青水彻底放下了心,吃完早饭还能再睡半天。昨夜她基本没能好好睡觉。
  她把碗里的粥吃得干干净净。
  叶青水摸了摸肚子,她现在可是两个人了,要多吃一点。
  谢庭玉捧着碗就在一旁看着媳妇,手里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他看着她悉悉索索地又吃了一只鸡蛋,她吃完抹了抹嘴上的油光,脸上挂着的笑容仿佛甜进了心里。
  他就这样看着她吃饭,也满足得不行,心窝仿佛塌陷了一块似的。
  谢庭玉鬼使神差地问:“还要不要再喝一碗粥?”
  叶青水捂紧了自己的碗,连忙摇摇头。
  ……
  首都。
  正在做着一名普通科员的谢庭珏,一眨眼来到统计局办公室已有三个多月了。
  大冬天七点的时候走在路上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谢庭珏已经早早来到单位。
  他平时办事温吞,却很稳妥,这个冷僻的部门俗称养老部门。他的同事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不上班的时候大爷大娘们爱下象棋、到菜场排队买个菜。苦活累活都交给年轻人。
  三个月过去了,谢庭珏不爱出风头,他依旧是统计局里的一个默默无闻的新员工。
  考完试的这一天,谢庭珏的领导忽然一拍脑袋,破天荒地记起了他。
  “小谢,听说你参加了今年的高考?”
  谢庭珏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这种清冷的部门,调进来的年轻人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调出去,领导也见怪不怪。
  “今年的高考不容易吧?我闺女刚考完数学就哭了。”
  谢庭珏谦虚地说:“还行。”
  “明年再努力就可以了,不必太过苛责。”
  统计局这个新来的小谢虽然人年轻,但是性子却老气横秋,中规中矩一点也不出错,跟这帮老年人待在一块一点也不违和。听说家里很有背景,但是为人却不见一点锋芒。
  脏活累活重活从来不推拒,没有年轻人的油滑懒散,反而很吃苦耐劳。
  要不是他已经参加高考了,否则他在单位待满两年后,领导也会写推荐信把他往上调的。
  下班后,谢庭珏一如往常地来到单位宿舍附近转悠。这里住着一个李老头,他是统计局一名普通员工,他跟别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平时负责整理报表,每天都要处理统计局普通也很琐碎的工作。
  谢庭珏平时会帮这个老人干些家务活。
  这一次他来到李老头家,李家的门窗紧闭,谢庭珏喊了好几声李老头都没有回应。
  他透过窗子往里头看,床边的煤炉里炭火已经熄灭。
  老人睡得香熟对外界的喊叫丝毫反应也没有。
  冬天门窗闭得太紧,炉子里的炭火还在燃烧着,一氧化碳中毒的概率极高。
  谢庭珏当机立断,一脚把门踢开。“碰”的一声巨响,连门带锁被揣开,他用手探了探李老头的鼻息。
  李老太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
  他松了口气,把人背到背上第一时间送到了医院。
  晚上,李老头才幽幽转醒。
  李老头名叫李德进。
  给他换点滴的护士忍不住说:“冬天点煤炉睡觉要记得开窗,不然容易炭中毒。幸亏你儿子发现得及时,不然这条命拣不拣得回来还两说。”
  李老头面露复杂,他哪里还有什么亲戚。
  护士口中的“儿子”,应该就是统计局里新来的科员。
  谢庭珏朝着家的方向走,他背着人跑了两条街送到医院,寒冷的冬日里汗流浃背。
  他擦了擦汗,不苟言笑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
  李老头原名李德进,十年前因过失被发配到冷清的统计局,在动荡的那些年里妻离子散,人生起起落落,最后重回巅峰。
  能和这个人结下一份交情,并不容易。
  ……
  南方偏僻的小县城,红旗县。
  考完试的一个星期后,高考考试院把答案贴了出来,分到到各个学校、知青办,方便考生估分,填报志愿。
  周婷婷从知青办把标准答案领回来后,把它誊抄了好几份,贴在知青点的公告栏里。
  大伙把公告栏围得水泄不通。
  “唉……这题差点就对了!”一个知青惋惜地叹着。
  “原来这题是这样写的,我还没复习到,要是复习了肯定会写!”
  这是充满了希望的埋怨,这个知青攥着拳头,对完了答案后满眼都是明年再重来一次的坚定。
  “都别叹了,我考得差,你也差,大家都差,不就扯平了?”
  放眼望过去大家估分都很低,不过士气却不低。
  知青们对完答案后互相问了分数,心里大概都有了底子:今年考试的分数肯定高不了。
  这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分数不会高得太夸张。
  “今年录取分数线到底是多少?”
  “县中学应该会划出参考的分数线,咱们去学校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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