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节
第379章 不翼而飞
“老人家我都说了，这时老疆卞死前托付我的话……”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从百无求的手里接过了信纸，随后念了出来：“不归吾兄，这个说的就是你爸爸我了。吾大限将至，妖王大位将传于百无求……”
归不归说了一大段，意思都是老疆卞生前请求归不归看在他们父子之情的份上，多多照顾以后的妖王。
归不归说的滴水不漏，百无求难道的留了一个心眼数了老家伙一共说了多少字。说完之后，二愣子又对照信纸数了一遍字数。随后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没错了，老家伙你说的字数正好对上。你说就这么一封信，有什么好瞒着老子的？”
“难得傻小子你还有这个心眼。”归不归说完之后，将信纸重新放在了布袋里面，随后很随意的将布袋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这才继续说道：“东西有了，能不能把曹石头换回来，就看那个小家伙的造化了。”
说完之后，老家伙回头对着程咬金说道：“今晚上放你府里的人半天假，在长安城有家的就回去，每家的让他们去住客栈。你就守着老人家我，晚上一旦出事有你爷叔和哥哥出头。咬金你现在没有了长生不老的身体，老人家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个儿子我看得开。”程咬金哈哈一笑之后，转身叫过来管家说道：“去，把府里的人都送出去，包括你在内一个不留。”
“总要留几个人侍候殿下您和几位仙长得饮食吧？”看了一眼中堂里面的这个人、妖之后，管家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我和厨子们留下来，侍候晚饭之后，我们再走……”
“你还好意思说厨子？”没等程咬金说话，一边的百无求张嘴对着程咬金说道：“老子我早就想说你们家厨子了，总用就那么几道菜，翻过来覆过去的做。昨晚那一席除了那盆羊羔之外，是不是和前天的一模一样？好东西也做不出来好……让你们家废物厨子赶快走，这次走了就别回来了。兄弟，你们俩祖坟要冒青烟了，一会哥哥我给你露一手。知道龙种饕餮吗？你哥哥得自它的手艺……”
程咬金身为王爵，饮食上也有规矩。虽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不过越好的食材做法越单一。别说百无求了，程咬金自己能出去在外面的酒肆吃喝，也不回来吃自己家里厨子的菜。
当下，包括管家在内程王府所有的下人都离开了这里，应归不归的要求，管家在离开的时候，从外面锁上了程王府的大门。
现在距离子时尚早，百无求嚷嚷着去厨房张罗起来晚上的吃食。程咬金和小任叁嬉皮笑脸的过去打下手，广治送百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归不归跟着去厨房看热闹。偌大的中堂里面，只留下了吴勉坐在躺椅上，从怀里面取出来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看不懂的冥人志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距离他两丈开外的桌子上便摆放着装在布袋当中的妖王遗嘱。
白发男人足足在中堂当中待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天色有些擦黑，宴厅方向传来了百无求的声音：“十六个菜三个汤，老子就问你们，服吗？傻兄弟，反正你也没有几年好活着了，把你库房里面的好酒都拿出来。这么好的菜不喝点，你对得起老子吗？小爷叔！赶快过来尝尝老子的手艺，离子时远着呢……”
听了百无求的话之后，吴勉将手里的冥人志收了起来。随后慢悠悠的向着宴厅的方向走了过去，白发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布袋一眼，就好像彻底忘了这件事情一样。
就在吴勉离开中堂的一瞬间，中堂的房梁上突然出现了一丝黑色的影子。随后影子慢慢伸展，变成了一条细缝一样。随后这条细缝猛的张开，里面露出来一只漆黑的眼球。这只眼球紧紧的盯着被百无求放在桌子上的布袋，看了片刻以后，眼睛再次闭上，随后慢慢消失在了房梁之上。
与此同时，吴勉正走在前往宴厅的走廊上。白发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后用他特有的语调自言自语地说道：“看看你能忍多久……”
片刻之后，吴勉到了宴厅之内。此时居中的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百无求刚刚做好的菜肴，当初这位新妖王跟着龙种饕餮学过几天手艺。现在虽不能说有饕餮一半的本事，起码做菜要比程咬金家里的厨子好的太多了。
“老家伙，你把那条猪腿挪过来。你也不吃吃肉喝酒，距离猪腿那么近干什么？”这时候，百无求一边将身上的围裙摘下来，一边对着身边的众人、妖说道：“尝尝老子这个妖王的手艺，不是老子说大话，你们几个这是从祖宗那一辈祖坟就开始冒青烟，才能吃到我这个妖王做的菜。老子担心你们家祖宗顶不住这么大的福气，这顿饭吃完之后都会祖坟看一眼，一旦有裂了、塌了的赶快修修……”
“大侄子你就损吧……”百无求说话的时候，小任叁已经撕了一只腿大腿在嘴里大嚼了起来。吃的小家伙满嘴油光，边吃边对着身边的归不归说道：“老不死的，你的宝贝还在中堂里，不怕丢了吗？小心晚上来交换曹石头的‘人’过来，你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那些‘人’一生气，再把它炖了鸡……”
“那就是天意了，老人家我能做的都做到了，曹石头回不来，就是它的大限到了，怨不得旁人的。”说话的时候，老家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喝下之后，继续说道：“自从问天楼主和元昌伏罪之后，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老人家我都有些配合那个掳走了曹石头的‘人’了。”
这时候，在广治的陪同之下，程咬金抱着一个大酒坛走了进来。将酒坛打去封泥，掀开盖着的荷叶之后，一阵酒香充斥到整个宴厅。老程抱着酒坛，挨个给大辈们倒酒。他大小也是个王爵，从小到大就算是对皇帝，也没有这样过。
当下，众人、妖除了辟谷的归不归只陪着喝了两杯酒之后，其余的人都是大吃大喝，将百无求炮制的菜肴吃的一干二净（大半都进了百无求和小任叁的嘴里）。当中很快便喝光了那坛酒，百无求亲自跟着自己的‘傻兄弟’又去库房里面抱了两坛美酒回来。
这顿酒宴吃完之后，众人妖回到了中堂，程咬金亲自煮了茶汤给众人、妖醒酒。随后大家就带在中堂里面谈论着曹石头怎么这么倒霉，会被人抓走，继而猜想抓住它的‘人’会是谁？现在看来，和吴勉、归不归已经百无求同时有瓜葛的也只有陆无忌、归尘哥俩的。随后大家又开始预想以后抓住了这哥俩之后，会怎么样对付他们哥俩……
时间慢慢的过去，转眼之后从王府外面大街上传来了更夫敲更的声音。“邦……邦……邦……”鼓打三更，已经到了子时时分……
三声更锣让众人、妖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放着布袋的桌子上面，随后众人的目光都变得错愕了起来。就见桌子上面那只装着妖王遗嘱的布袋已经不翼而飞，刚刚吃完晚饭进来的时候，每个人、妖的都看到了布袋还在桌子上面，什么时候被‘人’拿走的，包括白发男人吴勉在哪，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第380章 意外
见到了布袋消失之后，反应最大是百无求了。这位新妖王明白过来之后，围着那张桌子来回转了一圈之后，说道：“怎么回事？刚刚那布口袋明明就在这里的，老子一直盯着呢……什么时候不见的？老家伙你给老子说清楚！”
“还不够清楚吗？东西被掳走曹石头那‘人’带走了。能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带走那个一个白胖小子，再拿走这么一个布口袋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归不归这话虽然说的轻松，不过他也还是有些紧张的原地转了一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妖王遗嘱，便可以要他们当中任何一人的性命。陆无忌和归尘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了……
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问题来，当下，归不归站在原地，对着空气大喊了起来：“东西既然已经拿走了，那只人参娃娃是不是也可以放回来了？你留着它也没用。再说了，都打了这么多次交道，就算你不露脸，老人家我也知道你们哥俩是谁。谈不上杀人灭口，是吧？陆无忌、归尘……”
不论归不归怎么说话，都没有得到回应。无奈之下，众人、妖只能干等着，一直等到了天亮，也没有见到曹石头被放回来。
曹石头虽然没有回来，不过程王府的管家和下人们去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府邸。这里毕竟还是王府，没有这些人的话做事太麻烦。当下，程咬金吩咐了管家让下人们到处去打扫，只是不可以到中堂来打扰他和众位仙长。
眼看着快到午饭的时候，还是不见曹石头的身影。这个时候，百无求有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东西你们都拿走了，人参娃娃怎么还不给老子送回来。信不信老子带着百万妖兵妖将……”
新妖王正骂得在兴头上的时候，管家突然出现在中堂大门口。听到百无求正在骂街，他尴尬的进退不得。程咬金看到管家手里拿着一封信函，当下对着他招了招手，当下对他招了招手，说道：“不是不让你们到这里来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管家陪着笑脸到了程咬金的身前，将手里的信函送了上去。嘴里同时说道：“这是厨子准备午饭的时候，在菜堆里面找到的。我不敢私自拆开，便送到您老人家这里……”
他的还没有说完，程咬金已经将手里的信函递给了自己的干爸爸。老程猜到了这封信是谁写的，他不敢自己拆起。
当中在场所有人的面，归不归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两张信纸，随后将其中一张信纸上面写的内容念了出来：“归不归，我们人参求求你了，别玩了，赶紧把那件东西拿出来。我们人参的小命还攥在人家手里，人家说了，不管东西真丢还是假丢，都要你们交出来。还是今晚子时，他们拿不到东西的话，明天一早就把人参炖鸡汤给你们送来……”
这上面的字迹虽然不是小任叁亲笔所写，不过最后却有人参娃娃的签名。起码这个小家伙还活在人世上。
随后，老家伙又拿出来第二张信纸，继续念出来：“不归吾兄，兄之计层出不穷，吾难以应付。如今夜再未得到妖王遗嘱，勿怪吾之手段……陆无忌。”
将两张信纸念完之后，归不归照例将信函递给了其他的人、妖传阅了一遍。不大识字的百无求直接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说道：“老家伙！人家压根没拿那个布口袋……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耍什么花招了……”
“你要是能告诉老人家我怎么回事，我老人家管你叫爸爸……”归不归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这便宜儿子，叹了口气之后，老家伙继续说道：“昨晚大家都在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老人家有耍花招的机会吗？傻小子你好好想想，昨晚从宴厅出来，进到这里之后，你爸爸我有走到了过那张桌子附近的时候吗？”
“那布口袋怎么没有了？”这个时候，小任叁也凑了过来。小家伙跳上了昨晚放着布袋的桌子上之后，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脑门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我们人参明白了，除了陆无忌和归尘之外，还有对遗嘱感兴趣的……昨晚是它们偷走了布袋。老家伙，除了陆无忌它们哥俩之外，还有谁对这个感兴趣吗？”
“先妖王的儿子们，还有几个蠢蠢欲动的老臣……”这个时候，百疆突然接话说了一句。看到众人、妖都将目光集中在它身上之后，大妖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还有你们那两位大方师，包括在海上的徐福。都会对先妖王的遗嘱感兴趣。包括洛阳城里的女皇帝，你以为她就不感兴趣了吗？”
“百疆你这是把认识的人都说了一遍，你怎么说，那还有个找法吗？”百无求抓了抓头发，随后对着归不归说道：“还是老家伙你说吧，你一定能猜到是谁干的。要是说天底下有谁诡计多端的，老子就服我自己的亲爹……”
“就当你在夸我老人家……”归不归无奈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刚才傻小子你也听到你哥哥话里，现在这样就算诡计多端向你爸爸这样的，也是一头雾水。之前一直以为陆无忌、归尘他们俩是黄雀，现在才知道背后还有一只弹弓……”
“老不死的，现在怎么办？虽然曹石头经常欺负我们人参，不过总不能看着那小子炖了鸡吧？”这个时候，小任叁也有些着急起来。之前一直以为有吴勉、归不归这样的人在，必定可以将曹石头救出来。现在看起来这件事的线头越来越多，看起来后面的事情怎么发展，还真的不一定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陆无忌要的无非就是老疆卞给傻小子的遗嘱。又没说一定要老妖王自己亲笔写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走到了书桌前，拿起来上面的毛病，填饱了墨汁之后，在四尺丹的白纸上将当初自己看到的妖王遗嘱默写了出来。
没过多久，程咬金的遗嘱默写完毕。这时候，程咬金也让管家准备好了一个锦盒。随后将归不归默写的遗嘱折好放在了里面，小心盖上了锦盒之后，对着吴勉、归不归等人、妖说道：“各位长辈，现在这个锦盒应该如何处置？还是放在桌子上，等人来取恐怕有些不妥吧？”
“当然不妥了，再来昨晚那样一次，明天陆无忌直接就把曹石头炖鸡给你端过来了。”归不归说话的时候，亲自从程咬金的手中接过了锦盒，原本他想要将锦盒给吴勉看管的。不过看到白发男人没有去接锦盒的意思，他索性也不给吴勉怼自己的机会。回身将锦盒塞在了自己便宜儿子百无求的手里。
新妖王接过了锦盒之后，归不归继续叮嘱道：“傻小子，现在曹石头的性命便交给你了。等到晚上伴我让你交给谁，你便交给谁好了。”
随后，和昨晚一样，程咬金再次散了府中的管家和下人。只不过今晚归不归也没有心思在去做吃喝了，老程让厨子临走之前，做了一些简单的餐食，谁饿了过去凑合一口就好。
时间转眼便到了夜里，随着一点一点向着子夜时分靠前。中堂当中再没有昨晚的场景，除了百无求忍不住要骂几句闲街之外，其他的人、妖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大家的目光都盯在百无求手里的锦盒上面。
第381章 等待和凭证
眼看着时间到了亥时，算着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子时的时候。原本从外面锁上的程王府大门突然打开，随后之前被程咬金散出去的管家悄然一身走了进来。
虽然管家走路几乎没有发出来声音，不过中堂里面的几个人还是发觉了有人走过来。管家走到了中堂台阶下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开口却发出来另外一个有些生硬的声音：“东西呢？给我，换人参……”
“你不是程禄……”没等吴勉、归不归说话，程咬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并非当年的仵作），随后继续说道：“你派妖物来传话就好，何苦还要残害一条人命？”
管家没有搭理程咬金，他怪笑了一声之后，继续对着中堂里面的人说道：“把东西给我，主人查验，人参还你们。”
“你们要的东西在这里！”这个时候，归不归从中堂里面走了出来，捧着手里的锦盒便要往棺材的手里去送。就在这个时候，它身后响起来百无求的声音：“傻小子等一下，老人家我怎么知道你是陆无忌派来的？还不到子时，你身上有什么能证明你是给陆无忌办差的凭证吗？没有的话，那就要等到子时了。别你把东西带走，到了子时再来一个说是来拿东西，去交换曹石头的‘人’，我老人家可是受不了。”
“凭证？”管家皱了皱眉头之后，继续说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来拿这件东西？不要耍花招了。”
“昨天这会儿，老人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结果呢？那件东西怎么丢的，我老人家都不知道。”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说别的了，说好了是在子时来拿这件东西的。要不你就回去找陆无忌拿凭证，要不你就在这里等着，只要到了子时，老人家我一样将东西交给你。”
管家皮囊里面藏着陆无忌炮制出来的妖物，不过这妖物的脑筋不太灵光。拿不出来什么凭证又不好上来硬抢，更加不敢回去找陆无忌。当下只能等在这里，好歹距离子时相差不久，委屈陆无忌、归尘稍等一会了。
当下，管家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中堂的台阶之下。看着头顶上的月亮，一点一点计算着还有多久这才能到百无求手里的锦盒。
原本以为这只妖物许久不回去，陆无忌会再派妖物前来。没有想到半个时辰过去，到了子时时分也不见再有陆无忌的妖物前来。当月亮移动到了众人头顶正上方的位置，妖物对着中堂里面的人、妖大声喊道：“子时了！把东西给我……”
百无求回头看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眼，见到老家伙没有什么异议之后，这才将锦盒送到了妖物的手里。随后瞪着眼睛说道：“回去和陆无忌那个猴崽子说！如果一会曹石头回来的时候少了一根人参须子，老子便派下来百万妖兵妖将……”
就在百无求想要再次背下来这大段惯口的时候，假扮成管家的妖物根本不理会它们家妖王，径自捧着锦盒向大门口的位置走了过去。就在他走到了大门口，一只脚已经抬起来跨过了台阶，还没有落下的时候。随着一声巨响，管家脚下的地面突然炸开，随后一个举着根狼牙棒的黑影从地下窜了出来。
这黑影在大门口的地下隐藏多时，窜出来的同时他一手挥舞狼牙棒砸在了管家的头顶上。随着一阵好像西瓜爆裂一样的声音响起来，管家的头颅被砸的稀烂，他手里的锦盒已经顺势到了黑影的手里。
瞬间抢到了锦盒之后，人影还要按着原路返回。不过就在他跳起来的一刹那，中堂当中接连几个人影已经向着他扑了过来。人影见势知道自己再行土遁之法十有八九会在遁地的前一刻，被这几个人、妖打死。当下在脚落地的同时，人影已经在半空中变了方向，向着对面大街的民居窜了过去。
“家里要留人！”已经窜出来的归不归见到吴勉和百无求已经跟着一起冲了出来，当下对着身后的白发男人说了一句。吴勉明白老家伙的意思，马上退了回去。这人影的术法看起来不如归不归，有这个老家伙和百无求联手追击，料想此人也逃不过这父子俩的手掌心。相比较这个人影，陆无忌、归尘才是心头之患。
从程王府冲出来之后，百无求直接月过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冲到了人影身后两三丈的位置。不过这人影狡猾异常，身法比泥鳅还要油滑。数次眼看着就要抓到他的时候，都被这人影三拐两转的逃脱掉。
“傻小子，把他往老人家我这里赶，咱们父子俩堵他！”看到自己的便宜儿子数次差一点就要得手，归不归在它身后大喊了一声。随后百无求这才开窍，从追赶着人影向着归不归的方向靠拢。
眼看着人影就要被这父子俩抓住的时候，他突然大吼了一声：“你们不打算要曹石头的性命了吗？我奉陆无忌先生之命在子时前来取宝，你们却将东西交给了骗子。归不归！我是不是子时出现的？我身上有凭证……”
这几句话出口，原本已经在酝酿杀招的归不归将手里的法诀暂时停了下来。随后对着还在疯狂逃窜得人影说道：“凭证呢？拿出来给老人家我看！”
人影不敢停下脚步，一边逃窜一边取出来一块不知道什么的骨头碎片，对着归不归扔了出去，说道：“这是陆无忌先生的法器碎片，它说你看见自然知道。”
归不归在空中接过来那块碎片，果然正式之前陆无忌手里那根骨刺的碎片。这时候，还在闪转腾挪躲避的人影继续大声喊道：“刚才的妖物是假的，如果我晚来一步……”
“那我是真是假！把妖王遗嘱给我……”就在这个时候，空气当中突然想起来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随后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出现在了人影前方的地面，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黑影中心凸起了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形黑影。其中一个黑影嘴里发出来刚才陆无忌的声音：“把妖王的遗嘱留下，还有昨天你带走一起给我。”
见到了陆无忌出现，人影吓了一跳，当下他从陆无忌、归不归当中的空档跑了下去。陆无忌冷笑了一声，正要借亚王的身体去追赶的时候，冷不丁归不归挡住了它的去路：“人参呢？先把曹石头还来！”
看着归不归、百无求不顾一切去追赶人影的样子，陆无忌已经相信人影手里的锦盒是真的，加上昨晚的布口袋，看样子也是这个人影一并偷走的。他今晚再次夜闯程王府，八成是因为不确定布袋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用归不归刚刚默写的几张纸来甄别遗嘱是不是真的。
听到了曹石头的下落之后，归不归不在理会还在逃窜的人影。当下将人影交给了自己的傻儿子和陆无忌、归尘之后，他向着关押曹石头的民居跑了下去。看着归不归的动作，陆无忌冷笑了一声之后，和归尘合二为一，随后亚王的身体瞬间好像一张包袱皮一样的张开，向着人影扑了过去。
人影没有后退，闪避的空间，黑漆漆的亚王身体瞬间将人影包裹了起来。就在他要严刑逼供的时候，就见归不归从民房里面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那个叫做曹石头的人参娃娃。
第382章 打散
此时亚王身体已经紧紧将人影包裹在了当中，随着它黑影一样的身体蠕动，片刻之后那只装着归不归亲笔所写信件的锦盒从它的身体里面被挤了出来。见到了锦盒之后，陆无忌这才算事送了口气。
不理会被包裹在身体里面的人影，陆无忌自顾自的打开了锦盒。如果它算的没错，里面应该就是最强妖体的身世。现在百无求也只是和妖帝一起，寄养在这个身体里，如果能知道它的本体在什么地方，得到了最强妖体就算海上的徐福也奈何不得它们兄弟俩了。
就在陆无忌满怀希望从锦盒里面拿出来信纸，还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的时候，它的身体体然还想沸水一样不停冒出来水泡。随后影子一样的身体被一只手从里面撕开，刚才被亚王吞噬进去的人影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撕开亚王身体的力量曾经让陆无忌吃足了苦头，这个时候它已经明白这个人影是谁了。
“吴勉……好手段。”说话的时候，陆无忌将手里的信纸撕成了碎片。与此同时它的身体快速的向后退出了四五丈远，来开了和人影相对安全距离的同时，才发现这个时候同样惹不起的百无求已经到了它的身后……
“怎么说那也是老人家我亲笔写的书信，你怎么也应该看一眼吧？一百多个字写的挺不容易。”这个时候，抱着人参娃娃的归不归也走了过来，老家伙站在自己便宜儿子的身后。
陆无忌借着亚王的身体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回头看了归不归一眼，继续说道：“昨天布袋里面的东西也是假的吧？为了演出来这场戏，是你自己把它藏起来的。如果我昨天提前拿来也是这个结果……”
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那你就错了，昨天布袋里面的东西还真是老疆卞亲手写给百无求的遗嘱。而且东西也不是老人家我拿的，我老人家知道你有分身一直走中堂当中，晚上见到老人家我靠近那张桌子了吗？”
回忆了昨晚谁靠近过那张桌子之后，陆无忌冷冷地说道：“是程咬金，整个中堂当中唯一一个我没有防备的人，想不到布袋是他偷偷藏起来的。”亚王的分身虽然一直隐藏在中堂当中的房梁上面，不过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大多数的时候都在小心提防下面的人、妖发现自己的存在。它自己也是差不多前后脚和下面的人、妖同时发现桌子上面的布袋不见了，当时陆无忌第一个反应是归不归耍的花招，不过回想到这个老家伙一晚上似乎都没有靠近布袋。当下又将心思转到了海上徐福那里，那位大方师应该也有兴趣得到妖王的遗嘱。而且以他的神通，完全可以做到拿走布袋，不被别人发现。
那副妖体实在太让人眼红了，眼看到就到了眼前，总不能这样就放弃了。当下陆无忌只能再次送上曹石头口述，自己亲笔来写的信。就算拿不到原版的遗嘱，只要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也就足够了。
而刚才吴勉假扮人影砸死自己派去去遗嘱的妖物，再次打乱了陆无忌的计划。原本它计划着取遗嘱的过程自己始终不露面，没有想到一再变化的局面逼的陆无忌不出面不行了。当下它这才冲了出来。没有想到出来之后才发现这是最坏的结果。
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陆无忌将目光转移到了吴勉的身上，随后再次说道：“如果昨天傍晚趁你离开的时候，我去拿遗嘱，你会怎么样？”
“昨天如果你拿了遗嘱，自然就知道了。”吴勉用他特有的方式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现在说的是你，自杀吗？”
陆无忌微微愣了一下，才明白吴勉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它苦笑了一声，刚刚要说话的时候，却被身体里面另外一个声音压了下来：“谁生谁死未定，你又何必那么着急？也许今天死的那个人是你吴勉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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