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节

  张厅长说:“就是部里的指示,做预防、应对春季流感的工作落实,在几家医院里亲自看看,不然也不放心。”
  金院长说:“咱们省这方面工作已经很熟练了。”
  张厅长说:“还是医院的人要辛苦了。我们打扰你们了吗?”
  曹校长还是带着学院派干部的有礼微笑道:“没有,我们就是指示个学生的工作而已。”
  张厅长说:“哎哟!哪个学生还能得你们二位的亲自指点呢?”
  金院长才介绍蜕去搅屎棍画风化做乖宝宝的赵清漪:“这是我们医学院的大五学生小赵,还是非常出色的,也得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刘易斯教授的青睐,计划请她做私人助理。”
  金院长特别解释一下,以免他们还认为他和曹校长特别照顾一个漂亮女学生有什么问题呢。
  这种事也不会是什么秘密,只要不讲刘易斯教授家庭的隐私就好了。私人助理本来就是要对接工作和外面的人的。
  张厅长是医疗卫生界的厅级公务员不会这么没有常识,他吃了一惊,说:“那曹校长和金院长的这位高足前程似锦呀!”
  赵清漪表现得有一分腼腆——符合她的身份,她说:“各位领导好,这也是校长和院长想要栽培我,我是惶恐得很。”
  钱处长在一个正厅、一个常务副厅、一个省会市局(副厅)、一个市副局(正处)、一个同级处长中间并不显眼,站在后面都还没有让张厅长特别介绍。
  他看着那个女学生更是吃了一惊,虽然她的穿着打扮大改,气质也不同了,但是他还是认出了她。
  不是那个被他家嫌弃扫出门差点成为他家儿媳的人是谁?
  张厅长当了这个级别的,反而有时喜欢展露一种大气从容的风范,至少在人面是这样的,还主动伸出手来。
  赵清漪也大大方方握手。
  “赵同学是吗?”
  “张厅长,您好。我叫赵清漪,我是学中医的。”
  “年轻同志,加油呀!不要辜负曹校长和金院长对你的栽培。”
  “是,我记住了。”
  握了手之后,张厅长也没有多啰嗦,寒暄过后才互相分来,他们卫生厅的人另外找一桌吃饭,饭桌上说的工作也不一样的。
  而钱处长远远看着那个一时没有看到他的现在得到曹校长和金院长亲自指点的女学生忽然有点儿扎心。
  第627章 钱家的争吵
  赵清漪受到了两大领导的指示,整理了整整三页纸的要点细节,他们还要听她对于指示精神的理解,赵清漪也一一道来,并且还有一些自己做事的想法。
  曹校长和金院长听也觉满意,这才放人,且不细提。
  ……
  这日晚上,钱父没有去情人那,而是回了家,钱太太细心准备了晚餐。
  满身疲惫和忧郁的钱云帆到饭点才到家,放了公文包洗过手后上了桌。
  吃饭时,钱父暗暗打量了钱云帆一眼,也没有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寂然饭毕。
  吃完饭,钱云帆想回房间,钱父却叫住了他,坐下谈谈。
  钱云帆只好一起坐一坐,但是没有什么心情。
  钱父问道:“实习工作顺利吗?”
  钱云帆说:“就那样,忙碌,没有别的。”
  钱太太说:“再忙碌,个人大事不能落下,你哪天休息带张院长的女儿回家来吃顿饭。未来儿媳妇,妈也要见见的。”
  钱父这时不禁瞪了钱太太一眼,说:“儿子有儿子的想法,你能不能少说一句!”
  钱太太委屈碎碎念:“我还不是为了儿子,眼见儿子终于放下那个妄图攀上我们家高枝做凤凰的卑贱女人,找了个好对象,当然是想儿子婚姻事业都顺利一点。”
  钱云帆听钱太太这样说赵清漪,想起赵清漪却是提醒他要孝顺照顾好母亲,只觉母亲是这样的小人面目可憎,而赵清漪爱得纯粹真诚,人品高洁。
  钱云帆说:“清漪不是卑贱的女人!我已经听你的话伤害了她,你怎么好背后这样说别人!”
  钱太太听到宝贝儿子到现在还帮着那女人反而这样怼她这个亲妈,不禁气得肝疼,大声说:“云帆!妈都是为了你呀!难道你要有一个火站车残疾清洁工的岳父吗?让我们家有一对残疾的清洁工的亲家吗?我们家的脸面往哪搁?”
  钱父本来今天看见赵清漪受曹校长、金院长的器重,她还得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的提拔,感觉接受她当儿媳也没有那么困难。
  但是听到“一对残疾清洁工当亲家”,钱父也一阵恶寒,心想:老师提拔毕竟代替不了原生家庭的体面,而他们这样的人家,和什么人当亲家是很重要的。
  如果当初儿子没有分手,他现在忍着不堪和不满,看在那女娃还争气的份上保持观望态度,延期看她将来能不能进一步,能否对整个钱家有利,最后可以让他们结婚。
  但是现在已经分手了,特意去追回她,吃相太不难看了,况且有那样的父母的女人,就算当上博士,还不太值得他们家这么做。要说博士,他现在手底下就有两个,虽然是国内院校的博士。
  原主真实的人生体验,养父母一边养大她一边拖累了她的一生是不会无依据的,没有普通体面人家欣然接受这种原生家庭的儿媳妇和这种亲家。
  他们让原主自己无论多努力,几乎只能嫁给在思想和经济收入都不如她的男人,除非遇上杨过那样的男人。
  且看看经理人表现出已经优秀到被重点大学校长和医学院院长亲自教导,并且将担任霍普金斯大学教授的私人助手,前程似锦,钱父一度被打脸郁闷,这时想想她的养父母都还能冷静。
  于是钱父又没有反驳钱太太了,只是想着要是儿子能得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教授的青睐就好了。
  钱父说:“都不要吵了,既然已经分手了,美云,你还说什么呢?云帆,那个女孩子本身还是不错的,你妈也是担心你被那样的岳父岳母拖累,这是有道理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分手了也不一定要当仇人,还是可以当普通朋友的嘛。一个女孩子,能帮帮忙的,那就帮一帮。”
  钱太太不知钱父其中的深沉心思,所以还不太同意,说:“有什么好帮的?那贱人,我看着就讨厌!”
  在钱父看来,女人会因为爱情而盲目,不在一起了,如果旧情人以朋友之姿嘘寒问暖,女人在这时候是没有脑子的,她得到那些机会,可能会讨好旧情人帮着创造机会,那样儿子将拥有更好的前程。
  钱父说:“你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吗?人家也和云帆分手了,怎么得罪你了?”
  钱太太就是对出身至低寒门想当凤凰的只会勾引撺掇她的丈夫和宝贝儿子的女人特别看不顺眼,恨不得打烂她们的脸。
  钱太太说:“你们男人就是脑子不清,那种贱女人有多远离多远,还要去帮人家。哪天被人骗光了钱,有得你们哭去!”
  钱云帆这一整天都在想赵清漪,人家那样纯粹美好,对他情深意重无怨无悔的,妈就是个无知不讲理的女人。
  “妈,你凭什么骂人家是贱女人?谁说她骗我的钱了?我跟她交往时,她从来没有赖我给她买什么。她不是那种女人!我已经对不住她分手了,她也没有怪过我恨过我,只有你还没完没了的诋毁人家。妈,我对你很失望!”
  说着,钱云帆起身上楼回房,钱太太在身后叫着,他也不听。
  钱父一番心思又觉得不能和钱太太这个有偏见和目光短浅的女人说,没有兴趣理她,也起身去书房了。
  只有钱太太被气得肝疼,自己坐在客厅气苦。
  ……
  赵清漪联系了陈医师和安娜副院长,说约翰霍普金斯的刘易斯教授要带女儿在中医内科看病。
  以他的身份当然好约时间了,陈医师不能更改别的病人的看病时间,但是他是种花人,没有那样重视不在休息日干活。
  所以在他特意在休息日来医院给莉莎看病。
  陈医师原来还以为赵清漪这家伙给介绍一个高端学术界家庭的病人来会是一个不错的扬名海外的机会。
  那深藏不露的实习女中医与他一直合伙愉快,并且她对同行毫不藏私让他很感动,那真的让他精进不少。
  陈医师了然她会介绍过来定是很有把握的病,但是他没有想到是这么难的病症。
  现在是有点为难他了,他的针灸技术和他所知的中医师的针灸技术哪里能用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给莉莎望、闻、问、切四诊之后,陈医师用英语说:“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我师父李医师生前遇上这样的病人,他用针灸治好过两例,但是他会气功,我在这方面的功夫不太行,我更擅长方剂。”
  刘易斯教授和刘易斯太太既失望又高兴,失望的是他说他的针灸技术不行,高兴的是中医确实有治好小脑发育不良的病例。
  刘易斯教授还是抱有学者的挑剔,即便求上门来,他作为学术界的传染病方面的权威之一定要问个清楚。
  “中医真的能治小脑发育不良吗?有这样的病例?”
  陈医师说:“当然有,我师父生前治好的病人就在江州,现在他们长大了,你可以去看看,他们的亲人朋友,只要是四十岁以上的人应该都有记忆的。当然中医治疗方案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
  刘易斯太太说:“那么陈医师,你还认识其它中医医师可以疗莉莎的病吗?”
  陈医师说:“有是有,但是她的条件不允许做。”
  刘易斯教忙道:“为什么?是她太忙了?还是医疗费用的问题?”
  陈医师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些问题。如果她的条件允许针灸治疗就不会带你们来找我了,但是给五六岁的督脉亏虚的小女孩针灸,她高估我的针灸术了。我动手的话风险太大。”
  刘易斯教授认真的听他的陈述,这时听明白了,怀疑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赵清漪,赵清漪也没有想到陈医师这时会揭穿这个。依她想着他可以先用方剂调养试试,如果小女孩还是不能走路和体虚,两年后她有执照后再试试。这也恰好促成刘易斯长期要来种花,就可以去她母校讲课,因为女儿一定要留在种花观察的。
  这不是赵清漪要拖人家小女孩的病情,而是她也找不到比陈医师更合适的中医,连她的老师临床经验也没有陈医师丰富。像冯医师水平和陈医师也差不多,冯医师还没有她这样高手助手。
  陈医师说:“赵的针灸术远高于我,她会气功,能运用一种风险小的针,不会气功的人用不了那种细针。因为莉莎还太小,用那种针才最安全。”
  陈医师这样说就是他不会气功,对孩子太危险,不代表他不懂得治疗,而他师傅在这种病症上有成功的例子。
  刘易斯太太说:“michelle,你可以治疗莉莎吗?”
  赵清漪说:“教授,夫人,以我的资历是不能在病人身上动针的。种花的法律规定,毕业取得学士学历后在医疗机构任职满一年才可以考得执照。所以,我的建议还是请陈医师用方剂试试,如果能补阳气改善督脉亏虚的状况,使得莉沙能站起来,那就不用针灸了。那时可用西医里的训练方法,促进了小脑发育,转回你们熟悉的理论方法,你们更安心。”
  刘易斯是一个西医权威,有其偏见,说:“相对于中医的植物药,我更相信针灸。植物药会不会有毒、重金属、寄生虫之类的?抱歉,但是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例子的。”
  赵清漪本来想要说什么,但是用方剂的成功率确实没有结合了针灸的有把握。
  她只能说:“重金属的是那道士的丹,不是这种中药方剂。陈医师用方剂治好了无数病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挂他的号。”
  刘易斯太太忙说:“对不起,陈医师,威廉他也是从事医学方面的,所以他对自己的理论有些固执的。”
  赵清漪也不禁莞尔,也不单单是刘易斯这种学者会这样,普通病人也是一边怀疑一边指望中医药。
  陈医师说:“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必须要说明,你们如果是要找人针灸还是等赵考出执照吧。全种花难以找到针灸方面比她强的人,现代的针灸师很少能她的气感。”
  刘易斯不禁审视赵清漪,赵清漪苦笑,说:“对不起,教授,一方面我现在不能违法出手,另一方面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刘易斯说:“你知道怎么治吗?我如果等你考出执照给莉莎治病,你怎么证明你有这个能力?”
  赵清漪想想如果是自己施为应有九成把握,于是取下她银手镯上的长长的软银针,这个是她没有在陈医师面前用过的针。
  大家只看那细如发的针软软耷拉下来,她凝气一甩,针横直起来,她看看桌上厚厚一堆a4纸,凝气将银针往a4纸上一戳,银针没入那叠a4纸直插桌面。
  她呼出一口浊气,陈医师也是惊叹不已,刘易斯太太伸手去拔那根针,发现它正钉在木桌面上。
  “难以置信!这是什么功夫?”
  刘易斯教授说:“让我看看!”
  他一看银针穿透一叠厚纸插到桌面,他用力要拔,赵清漪说:“我来吧。”
  别人拔也有可能会断,赵清漪凝气拔出,刘易斯问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刘易斯拿过来一看,只觉是软软的细银针,往自己的手掌心一刺,它软软的弯着,根本就刺不穿掌心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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