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贺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解释:“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
  乔韶看看推门离开的人,也没法追上去还钱。
  不过……也的确有的是机会,反正一个寝室的。
  乔韶不舍得耽误课。
  抹了药冰敷后,他的脚没肿起来,而且只要不碰到就不会太痛。
  陈诉给他带了早餐,和他确认了好几遍后,才扶他下楼,一起去了教室。
  第一节 课是老唐的数学课。
  唐煜一看乔韶来了,忙道:“再休息休息,刚开学课程不紧,落下了老师给你补。”
  乔韶说:“老师我已经好多了,不严重,而且是坐着上课,没事。”
  人都从宿舍下来了,唐煜也没再说什么,只正儿八经把乔韶给表扬了一顿,赞叹他这热爱学习的积极劲。
  乔韶心里美滋滋的,深感自己向着好学校又迈进了一步。
  唐煜道:“你这样很不方便,这阵子就让陈诉……”
  他话没说完,一个声音响起:“老师,我可以照顾他。”
  听到这声音,乔韶呆了。
  他转头,毫无疑问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男生站在教室门边,个子高的仿佛要顶到门框,他正看着乔韶,嘴角似笑非笑,左眼还眨了下。
  乔韶:“???”
  国际班的校霸来他们班做什么?
  很快老唐又给了乔韶一记重锤:“行啊,你俩刚好是同桌,照应起来也方便。”
  乔韶一脸惊悚,以为自己幻听了。
  同桌?
  他和楼骁?
  第7章
  “不是……老师……”
  乔韶一句话没说完,贺深已经上前握住了他的胳膊,“走吧,同学。”
  看到他眼中的戏谑,乔韶福至心灵,顿悟了!
  什么国际班什么楼骁什么舍友。
  根本就是一班贺深他同桌!
  老唐见他俩关系不错,笑呵呵地招呼道:“回座位吧,马上上课了。”
  乔韶如同那被被赶上架的鸭子,一瘸一拐还有点悬空嫌疑地回到了座位上。
  贺深坐他旁边,逆着阳光对他笑了笑:“乔韶?”
  ‘韶’字他读的是二音,因为乔和韶最后的拼音都是‘ao’,乍听之下竟很像韶韶也有点像乔乔。
  乔韶赶紧纠正他:“是韶!”四音!
  没想到这学渣知道的还不少,只听他说道:“以梦为马,不负韶华,难道不是这个韶?”
  是这个,这个字也的确是二声,但是……
  乔韶道:“我们那边方言都读四声。”
  二声太烦了,听着一点不霸气。
  贺深应道:“原来如此。”的确有这样的情况。
  事到如今,乔韶当然明白了,他一直当成楼骁的男人其实是自己的同桌贺深。
  什么校霸学渣,其实就只有一个学渣。
  他想想这一两天发生的事,觉得也不怪自己眼瞎。
  当时他和陈诉离得那么远,他哪知道陈诉说的是哪个?
  之后贺深还在楼骁的床上睡觉,加重了他的误会。
  而他这同桌更是奇葩,一上午四节课,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头猪,他又没有从后脑勺识人的本事,怎么分得清!
  乔韶自我分析一番后,迁怒了。
  他早上叫了一声楼骁,贺深却不解释,这家伙是故意的!
  乔韶气不过道:“你明明就是贺深,为什么不说清楚?”
  贺深抓住的却是他的发音错误:“贺森?”
  乔韶一急,把深给念成森了。
  贺深好心给他找了个台阶:“这也是方言?”有些地方是会这样分不清。
  然而这对乔韶来说真不是方言的锅,是他自己叫错了。
  不过有台阶在眼前,不下白不下,乔韶道:“嗯……”
  贺深:“行吧,贺森也比楼骁好听。”
  乔韶:“……”
  他听出他是在打趣他!
  见小孩气鼓鼓的,贺深又萌生了坏心思。
  贺深:“原来你们方言里s和sh不分?”
  乔韶分的听明白的,但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有一点点。”
  贺深等的就是他这句:“这样啊,”他故意拉长音,抛出重锤,“那在你们那地方,你的名字不该读乔韶,应该读乔sao吧。”
  乔韶:“………………”
  贺深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用的还是一声:“sao——”
  乔韶炸了:“闭嘴!”
  贺深按住他胳膊道:“小声点,老唐在讲台呢。”
  乔韶眼睛大得恨不得盯死他:“是你先胡说八道的!”
  贺深很满意:“谁让你认错人。”
  乔韶心啊肝啊肺啊得都气得生疼:“你还倒打一耙!”
  贺深:“你认错人还叫错名,我就只是叫错名,咱们勉强扯平吧。”
  乔韶惊了:这什么见鬼的歪理?
  贺深察觉到老唐的视线,声音压得更低,凑近他:“记住了,我叫贺深。”
  乔韶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一巴掌呼他脑门上:“同学,别打扰我听课。”
  贺深只觉得额头上的手凉凉的,他刚一动,乔韶的手已经收回来,坐得腰板挺直,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大概吧。
  贺深也没再说什么,懒洋洋地看向黑板。
  刚开学,老唐讲得都是最浅显的知识点,贺深早就滚瓜烂熟,没一会儿就犯困了。
  昨晚又熬了一宿,饭钱全用来给小个子买药,他连早餐都没吃。
  又饿又困又累,没一会儿贺神就趴倒了。
  乔韶今天的听课效率明显不如昨天,他眼角瞄了瞄,发现睡神就位后,心里又是一阵叹气。
  这家伙虽然不是校霸,但也没差。
  性格坏,嘴巴坏,不良少年还学渣。
  等还了买药的情,他就和他划清界限。
  对了……药钱是多少来着?
  乔韶看他那旁若无人的睡姿,都‘不忍心’打扰他了。
  一节课结束,乔韶觉得脚踝有些涨。
  平放着时没感觉,落在地上还是很不舒服的。
  宋一栩一下课就回头道:“乔韶你脚伤得厉害不?”
  乔韶赶忙道:“没事。”
  宋一栩说:“我要是你早回家歇着了,干嘛要在这儿受罪,现在的课程不紧的。”
  乔韶正要解释自己是何等热爱学习的好学生,他身旁的睡神就开口了:“现在怎么才重要了,基础打不好,后面能跟得上?”
  宋一栩显然是有些怂贺深的,听他开口,立马无脑应是。
  乔韶瞅瞅悠悠转醒的某人,心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你基础打得好似的!
  贺深转头,枕在胳膊上看乔韶:“脚踝怎样?”
  他一脸睡意,头发散落在额间,声音还有点沙哑,饶是乔韶嫌弃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有点得天独厚。
  乔韶的脚踝开始胀痛,但他不想落下课:“不要紧。”
  贺深道:“疼的话我送你回宿舍休息。”
  乔韶转头盯他:“是你想趁机翘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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