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直到陆晚半是尴尬半是无措地甩甩手,他才慢半拍地松了开。
下颌紧绷的祁陆阳眯眼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这才站起身子一步步往屋里走。停在陆晚跟前,他笑问:“看不出来,你还挺会伺候人的。”
“陆阳,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
庄恪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陆晚的话,碍于职责,她只好把剩下半句的换成:“他有哮喘,你能不能出去抽?”
“哦?”
盯着陆晚的脸,祁陆阳深深地吸了口烟,又悠悠然吐出几轮烟圈,笑容邪佞:“可是,我好像不太乐意呢。”
龚叔终于赶过来了。扫了眼屋内的情况,他稳而急地走到庄恪面前,将人挡在身后。
脸上已经开始发红的庄恪摆摆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对陆晚说:“我们出去吧,把休息室让给这位先生。”
龚叔推着庄恪,陆晚跟在最后,三人准备离开休息室。
就在陆晚踏出房门的前一刻,有人将她猛地拽入怀中。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房门已经被人狠狠甩上,然后反锁几圈,以绝后患。
祁陆阳把人抵在门上,任凭外面的龚叔怎么拍打呼喊警告,都无动于衷。将手伸进陆晚裙子于腰间的缝隙中,祁陆阳抚了抚她后背滑嫩的肌肤,却不急着往别处探索。
“小侄女……”
将脸埋在女孩的颈间,祁陆阳轻嗅几息,又浅浅地在皮肤上吮吸啃咬,低哑的嗓音带着热气穿透了陆晚里里外外所有屏障,直击于心:
“要不,你也来伺候伺候叔叔呗?”
作者有话要说: 都看到这里来了,随便夸作者菌两句叭?夹子大概率扑街了,渣南好伤心tat。
第29章 chapter 29
为了顾及庄恪敏感脆弱的呼吸道,休息室里空调温度开得比平时要低,阳台移门也被陆晚打了开。此时,隆冬时节的凉风将接近零下的冷空气一齐卷进室内,只穿着单薄衣裙的她……
却觉得热。
门外,龚叔已经停止了无意义的拍砸,很难从庄恪口中听到恼怒声音穿过厚而密实的木板,清晰地传到陆晚耳边。
他说无论是用撬的还是砸的,都要把这扇门打开,立刻,马上。
打开……又能怎样呢?
陆晚可以保证,就算开了门,祁陆阳也不会停止现在在做的事情。他只会变本加厉地羞辱陆晚,发泄怒气,哪怕当着所有人的面。
因为陆晚就是他祁陆阳一个人的专属消遣。
他可以不负责任地撩拨招惹,甚至玩弄,外人却碰不得看不得惦记不得,行事自私蛮横到没有半分道理可讲。
祁陆阳从高中开始就是这样,陆晚再了解不过。
而她只能一边了解一边失落,又一边沉沦。开始时她还骗自己,只是想探究探究这个人心里到底是些什么,可等回过神来,陆晚已在他创造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祁陆阳抬起陷在女孩颈侧的脸,见陆晚漠然而专注地望着休息室一角出神,一时更气了。单手箍住她的下巴,他问:“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的,医院?”
“跟你有关系?”
“从以前到现在再到以后,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跟我有关系。”把这番混账至极的话说出口,祁陆阳不再浪费时间,低下头就开始在她唇上撕咬。
见陆晚像烈女一样紧抿不松,他怒极反笑:“怎么又不会张嘴了,之前不挺上道的么。玩欲拒还迎?”
之前?
瞬间意识到上次去在祁陆阳帝都的豪宅里,他对醉酒的自己做了什么,陆晚怒气上涌,想痛骂这人王八蛋不要脸,吃干抹净得了便宜还卖乖,对方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硬生生用唇齿撬开紧抿的牙关,祁陆阳长驱直入,掠夺的方式原始而粗暴。
同时,他停留在女孩腰间的手开始慢慢往上摩挲,顺着连绵旖旎的曲线,不急不缓,眷念又沉醉。指尖熟稔地挑开内衣搭扣,祁陆阳的掌控从后背向前延伸再延伸,等触及到一片极致柔软后,他直接覆手上去揉搓几轮,又掐了掐。
恶劣得游刃有余。
唇上身上被点燃的列火一路灼烧,最后蜿蜒地汇聚于心口,早已把握不住心跳的陆晚开始微微颤抖。
就像枝头那片要掉不掉的可怜叶子,抖着,抖着,宿命就是等风把它吹下,又害怕风真的到来。
不知道祁陆阳还会做出什么更无法承受的举动,陆晚又羞又怕,紧紧地闭上眼睛,但最终还是睁了开。
她想看,看自己被他消遣。
掀起眼帘,陆晚这才发现,祁陆阳不知何时已经将唇撤开了一点距离,正垂眸饶有兴味地欣赏她无法自持的迷蒙表情。男人一双眼睛生得极漂亮,折痕深且窄,浅咖色瞳孔像抛光后的琉璃珠子,通透明晰,水波潋滟。
不笑时这对琉璃时而沉郁时而漫不经心,一笑,又像是把满天满地的星星都揉碎了撒在里面。
而此时的陆晚,正住在这片星星海里。
这个人啊,明明刚才还在生气的。
陆晚迷失于这片荡着笑意星海中,祁陆阳却募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手回到陆晚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侧,他拿额头与她相抵,以鼻尖轻蹭,偶尔在唇角落下一吻,又再次打住,缱绻、不舍而克制。
门外的动静还在继续。
男人在心里祈求,祈求对方快些将门打开,好制止这一切不理智;他同时又愤怒,愤怒于那些外在的干扰与喧闹,让最简单的拥抱与拥有都变成奢望。
忽然有个陆晚并不熟悉的陌生的女声想起,语调平稳沉静:“陆阳哥,他联系不到你,就打我这里来了。你忙完回个电话。”
是林雁池。她语焉不详的提醒,来得正当时。
这里太多人认识祁元善和自己了,祁陆阳没办法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从庄恪手里带走陆晚。
更何况,听林雁池的意思,祁元善似乎已有所察觉。
祁陆阳轻轻叹了口气。绕过陆晚的嘴唇,他又探向了女孩耳后最敏感的区域。显然,这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男人像是在亲吻,又不止是亲吻,他把头埋得很深,吻亦落得很沉,陆晚只觉得一阵麻痒,如蚁群钻心。
与此同时,祁陆阳还帮陆晚整理好了被解开的胸衣,以及扯乱的裙子,最后,他将她盘起的长发用五指拨弄开,将各种痕迹堪堪遮住。
拇指指腹摩挲着陆晚耳后白皙皮肤上的一点红痕,他半是警告半是威胁:
“在它消失之前,我会来找你。这次,不准乱跑。”
“我不回去,不回南江,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你……你也别走。”陆晚手指紧攥着祁陆阳的衣领,眸中春色还没褪干净,却已经显出些决绝,“真要走,就把我带着吧。”
祁陆阳强行掰开她的指头,神色恢复惯常的冷酷与不走心:“伺候上瘾了?以后会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
说罢,他脱下外套披在陆晚身上,拉开了那扇隔离了情/欲冲动和现实理智的大门。
*
回大厅的路上,给祁元善打完电话的祁陆阳看向跟在身边的林雁池,问:“为什么要帮我?”
林雁池无视这个问题,只答:“她不适合你。”
不带任何情绪地呵了声,祁陆阳回到浮华中应酬了几轮。果然有人问:“刚干嘛呢?大半天不见影儿。”
他似有若无地瞟了眼林雁池,话说得暧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呗。”
周围人都了然地笑了起来。
将一切不被预知的脱轨与惊心动魄都掩饰在觥筹交错纸醉金迷中,祁陆阳于深夜返回温榆河别墅。
所有人都歇下了,诺大的老宅里安静得不像住着活人。
祁陆阳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于床边柜子最底层里拿出个被红色丝绒软布包着的物件。他顺手用绒布擦了擦这东西的表面,其暗色的金属轮廓在月色下反射出冷硬的光。
这是一把手/枪。
枪身套筒上刻着一行意大利语——ognuno porta la sua croce。中文意思是“每个人都应背负起他的十字架”。
这句谚语,是祁陆阳出国读书所寄宿的那户意裔美国人家庭的户主,一个40多岁的和善大叔,在餐桌上教给他的。
那时候,祁陆阳认为自己是如此的幸运,能在异国他乡遇到了这样热情友善的一家人。可最后,也是这家人将他围在了白色小楼里,连80岁的老嬷嬷都颤巍巍地朝这边举起了枪。
“我只是想让家人生活得更好一点。小伙子,我们确实都很喜欢你。我保证,去见上帝的路上你不会受太多苦。”大叔说,“而这一切,就是我要背负的十字架。”
后来的后来,大叔再也没有机会念出这段话,但祁陆阳却把它刻在了枪上,也刻进了心里。
将枪别在腰后,再换上件稍长些的外套,祁陆阳下楼出门。
随着轰的一声,一辆冷硬粗犷的大型suv急速冲出温榆河别墅区,直直地奔向无边月色之中。
庄恪所住的这栋房子位于城西。夜半时分,道路空旷,祁陆阳一脚油门踩到底,只花了半个小时便来到了目的地。
夜幕中,黑色铁艺大门紧锁着。祁陆阳的车还没停稳,大门旁的石柱上一左一右四个摄像头,便全部转向了这个方向。
摄像头上的红色光点在断断续续地闪烁,像某种阴险狡诈的夜行动物在盯着它的猎物。
祁陆阳按下车窗,对着摄像头比划了几下,让人开门放行。如预料中一样,他没得到任何回应。
男人将手臂搁于窗框上,手指有节奏地在车门上敲击着,哒哒,哒哒,哒哒……有限的耐心终于耗尽,祁陆阳无谓地勾唇,朝摄像头竖了个中指。他开车向后倒出去些许,随后一踩油门,笨重结实的车体便又快又急地冲向了前方。
一次,两次,三次,铁门被这辆几乎和军用装甲车差不多刚猛的suv撞得变了形,巨大的声响吓得不远处山上的飞鸟四散惊起。
宁静的对峙被彻底打破,庄园里陆陆续续有安保奔了过来。
“请您马上离开,我们已经报警——”
对方话没说完,祁陆阳又是一脚油门,直接顶开铁门冲进了这座私人庄园。害怕被这辆莽撞到罔顾人命的车撞飞,安保如鸟兽一般四散开来。打头那个拿着对讲机,吓得声音都在抖:
“龚、龚先生,对方开了一辆骑士十五世!他车速太快,铁门根本拦不住。我们喊话也不听。怎么办?”
龚叔听了几句,微微弯腰,征询地问自己身侧的庄恪:“他人已经进来了。我们——”
“迎客。”
庄恪让龚叔把自己推到了一楼大会客室。
将车横在别墅门口的昂贵草皮上,祁陆阳看都不看被自己折腾得一塌糊涂的前脸,步子迈得又大又稳,神色居然还挺轻松。
不换鞋不脱外套,他大喇喇地走进会客室,龚叔站在半路,低头弯腰,姿态恭敬:
“茶水已经备上。庄先生等您半宿了,请?”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这人在祁陆阳打开休息室大门后,还剑拔弩张地用眼神同他对了几个来回,说是深仇大恨都有人信。
祁陆阳无视他继续往里走。
龚叔追了两步跟上,又说:“您带的东西可以先交由我保管。”
被训练出的高度警惕性,使得祁陆阳下意识就扶住腰后的枪。他说得坦荡:“我这就是防个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实在不行,我和您换着保管?”他说完看向龚叔腰侧衣料盖不住的凸起,挑挑眉。
对方欲言又止几秒,还是让开了。
庄恪的母亲是个娇养大的世家千金,生前最喜纤巧又繁复的洛可可风格,所以这栋陪嫁宅子被她拿花枝蔓绕的墙纸和缠绵盘曲的装饰物塞了个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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