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这段时间,乔景熙其实一直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宴巡和自己在一起后又被温之淮打击报复。
不过乔景熙和宴巡这边太太平平没什么特殊的事发生,温之淮,不,或者说整个温家却开始渐渐倒大霉。
在温之淮被拘留的这几天里,乔景熙送去检测的那杯奶茶果然被查出有问题,里面添加了一种新型致幻剂,恰好是刑警在通缉的新型不法药物,他们本来就在追查药物的来源,当检测中心查出了奶茶里的药物成分后,就有刑警来找乔景熙取证。
乔景熙自然是将之前录下的音频等证据全部交给了警方。
于是警察很快顺着线索查到了温家,连带着挖出了不少温家的地下产业,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能培养出温之淮、温之芮这种视法律为无物的子孙,温家自然是干净不到哪里去,顺藤摸瓜下去简直一查一个准。在此过程中,警方甚至挖掘出澜庭公寓的失火案,背后也有温家操控的痕迹。
温之淮可能这辈子都没想到,他拘留才刚结束,转头就要面临更严重的牢狱之灾。
第40章 怀疑
乔景熙对温家的这个发展感到目瞪口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做的梦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小说中那个为所欲为的变态a竟然要去蹲监狱了?!
这个发展实在令人始料未及。
回想起来,最初引得警方去彻查温家的竟然就是自己送去检测的那杯奶茶?
蝴蝶振翅能引起飓风,一杯奶茶能让温家栽个大跟头。
要不是温家在这个时候出了纰漏, 分散了精力,没能彻底将澜庭公寓火灾的线索抹消,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查到温之淮头上。
纵火与之前的跟踪偷拍不同,这完全是危害重大的刑事案件,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拘留几天就轻飘飘揭过, 主犯被关押时间至少是按年算的,具体要坐几年牢,还要看法院那边怎么判决。
乔景熙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温之淮进去后, 温家应该无暇再找他或是宴巡的麻烦,后怕的是,这么丧心病狂的纵火事件竟然真是温之淮干的,纵火容易, 但火势根本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一个不慎就会葬送周围无辜之人的性命,可温之淮竟然毫不在意。
幸而这次火势扑灭得早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得知这个消息后, 乔景熙立刻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个蛋糕庆祝。
不过这天乔景熙和宴巡没有再去酒店, 澜庭公寓的电路已经修好了, 比预想中快了一点,所以他们又搬了回去。
晚餐是宴巡做了两道菜, 加上这个蛋糕,不算很丰盛,却也足够两人吃了,简单中有一种家的温馨。
吃完晚餐后,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消食, 但看着看着,不知怎么两人就坐得越来越近,然后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
alpha与omega之间的天生吸引真的令人上头,特别是在开过荤之后,那种美妙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自持,有时候一个拥抱,一个触碰,甚至一个眼神都能撩拨起欲望,下一刻,便拥吻在了一起。
宴巡将乔景熙抱起来,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唇舌交缠间,空气中的热度不断攀升。
正当他想将人抱起来去卧室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满室的暧昧。
乔景熙怔了一下,随即推了一把宴巡,起身去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接通之后,乔景熙才知道是温之淮的律师打来的电话,说是温之淮想见他一面,有些事情想当面和他谈谈,希望乔景熙能去一趟拘留所。
乔景熙有些诧异,温之淮见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之前温之淮找他是希望他签署谅解协议,但这次温之淮犯的是刑事案件,就算签谅解协议也没用,坐牢是一定的了。
律师在电话里没有细说温之淮找他的原因,只是代为转告。
挂断电话后,乔景熙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就将事情告诉了宴巡:不知道温之淮找我想做什么?我不太想见他,但又有点好奇。
宴巡沉吟了一下,说:不如把这件事交给天意?
什么天意?乔景熙问。
如果你明天可以十点前起床,就过去一趟,如果不能,就算了?宴巡建议。
十点?为什么我明天会那么晚起床?乔景熙有些不解,这几天没什么事,他上课格外勤奋,基本都没缺席过,每天都在七点前就起床了。
宴巡一把抱住他往卧室里走:因为明天是周末。
乔景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再次忍不住变得通红。
宴巡看到心里痒痒,将omega放到床上后,附身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嘴唇一点点移到他的鼻梁、鼻尖,又精准地捕获住那双柔软的嘴唇。
乔景熙伸手搂住宴巡的脖子,有些紧张又有些笨拙地回应着他。
不得不说,乔景熙这些天已经发现了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实在没什么天赋的事实,主动时不是咬破了宴巡的嘴唇,就是磕到了他的牙齿,总算笨手笨脚不得要领的样子,如果这有考试评分,他估计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唯一会挂掉的一门功课。
所以他现在学乖了,为了避免事故频发,干脆将主动权都交给了宴巡,自己顶多稍微辅助一下,大部分时间躺着享受就好,可谓特别省心省力了。
一夜缠绵。
但或许是因为最近的生物钟养成了习惯,乔景熙醒来时只有八点多。
因为昨晚的约定,乔景熙还是准备去拘留所见温之淮一面,当然,宴巡也和他一起去了。
与上回见面时的气定神闲不同,时隔数日,再次见到温之淮时,竟发现他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落魄起来,他脸色依然很苍白,但似乎没睡好,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看上去竟带着几分可怖。
不是我做的!火灾的事与我无关!我是被陷害的!一见到乔景熙,温之淮就忍不住说,我没有想要放火,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
乔景熙怔了一下,随即冷笑两声:算了吧,你别装了,都证据确凿了,否则你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不是你还能是谁?
那些证据是捏造出来的,不是真的!那笔钱虽然是从我账户上走的,但我完全不知情!我的助理被买通了!那些钱是他私自划走的!以前的事情我认了!那确实是我做的,但这一次,我不会认罪,我是被陷害的!温之淮情绪激动道。
乔景熙被他癫狂的模样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弄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温之淮是被陷害的又怎么样?那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得罪了人,他只能自求多福、积极自救,难道还指望自己以德报怨,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做梦去吧!
我可以向你道歉,是我错了!我之前不该纠缠你!不该让人跟踪你!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我保证不再接近你、骚扰你,甚至你在的地方我都可以躲着走这样可以吗?温之淮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乔景熙,祈求道:你让他放过我!
乔景熙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你是什么意思?我让谁放过你?
难道温之淮觉得他现在的处境是因为自己?
温之淮看了一眼乔景熙身旁的宴巡,alpha的身影挺拔落拓,神色淡淡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神几乎一直落在omega身上,看起来对自己所说的话毫无兴趣的模样。
温之淮其实自己也没有确定陷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但他心里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乔景熙的大哥乔胥,他之前就通过温家老爷子给过自己警告,让自己别再缠着乔景熙,或许是自己没有听劝惹怒了他,所以才对自己痛下狠手。
不过有一点温之淮想不通,如果乔胥真的那么在乎弟弟,难道他就不怕火势扩散,真的烧伤乔景熙吗?
温之淮心里的另一个猜测的人选就是,乔景熙的alpha男朋友宴巡。
表面看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信息素等级高一点外,没有别的特殊之处。
但温之淮几次找人教训宴巡,都以失败告终,虽说只是以警告为主,没想动真格,但他要真的只是一个普通alpha,又怎么可能几次三番躲过去,还让自己派去的人受了伤?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看起来普通的alpha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自己疏忽大意之下,没有深入调查。现在进了拘留所,想回过头让人调查他的真实背景就更不容易。
温之淮怀疑这次的火灾其实是宴巡的自导自演,一方面他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没有人会去怀疑他,另一方面,他当时就在现场,只要拿捏准时间,乔景熙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到时候将他从火海里带出,还能捞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让omega越发离不开他。
而且,自己与他有仇,之前的几次出手虽没对宴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梁子也结下了。
这回陷害自己,可谓是一箭三雕。
思来想去,温之淮越发觉得宴巡才是真正的背后操控者,乔胥的嫌疑都排到了第二。
是他!就是他!求你替我求求情,让他放过我吧!我可以签协议,保证出去之后不会再妨碍你们,更不会报复!我没有真正伤害到你们什么,不是吗?
温之淮这些话都是对乔景熙说的,他与宴巡有仇,以己度人,他认为自己去求宴巡他也不会放过自己,倒不如去求乔景熙,omega总要心软一些,以alpha对他的重视程度,不可能无动于衷。
等自己出去后,再想办法查清楚宴巡的背景,回敬他这一遭!
乔景熙这下是真的确定温之淮疯了!
他竟然觉得陷害他的人是宴巡?
乔景熙看着温之淮,不可思议地问:你不是清楚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吗?怎么可能设计陷害你,还买通你的助理?
温之淮看乔景熙表情茫然,不似作伪,意识到什么后,忍不住大笑几声:哈哈哈,原来他连你也瞒着!明明是恋人,却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没告诉你,哈哈哈
宴巡眼皮子一跳,脸色的神色终于变了,他有些慌乱地看向乔景熙,一时间不知解释些什么。
乔景熙看着宴巡眨了眨眼,说:我看他是疯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宴巡见乔景熙眼眸中是全然的信任,丝毫没有怀疑的模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像是被一只手拧了一把。
他确实在隐瞒乔景熙,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对omega解释这件事。
温之淮见两人要走,立即顾不得什么,直接揭露了宴巡的罪行,包括他如何自导自演骗取乔景熙信任等等。可惜他说的都是他猜测的内容,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乔景熙对温之淮这么孜孜不倦抹黑宴巡的行为无比厌烦,认为他纯粹是别有用心的挑拨离间,后面连听都懒得听,就和宴巡一起从拘留所出来了。
澜城的天气越发寒冷,阳光照在身上都没多少暖意。
两人一路往停车场走去时,宴巡忍不住问:景熙,如果我真的有事瞒着你你会怎么办?
乔景熙思索了几秒:事情有大有小,我也说不准。小事的话应该关系不大,大事的话
大事的话?
你还记得你还在试用期吗?
第41章 坦诚
看着宴巡凝重的神色, 乔景熙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开玩笑的,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对了,我对你的了解好像不多, 除了知道你是星大的男神外,你的朋友、家人等等都还不清楚,我也没对你介绍过我的个人情况,如果你指的是这方面的事,我想这应该不算隐瞒而是还没来得及说。
宴巡闻言脸色稍缓, 他替乔景熙打开车门,等他上车后再绕去驾驶座。
他正思索着如何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omega,就听乔景熙说:我的情况比较简单,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出现的地方恰好是我的生日宴。不过严格说来,我也不是那种特别有钱的有钱人,因为乔家的一切都属于我大哥乔胥, 我与乔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宴巡怔了一下:乔景熙与乔家没有血缘关系?那他和乔胥岂不是也不是亲兄弟?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后来我母亲在第二年就决定再婚,而再婚的对象就是乔家, 我跟着母亲住进乔家之后才改了姓。乔家的人口比较简单, 除了逢年过节外, 基本就是我和母亲、乔父、大哥四人住在乔宅里。我在乔家的安排下转学进了贵族小学,然后就按部就班地从小学一路上到高中。
但在我高一的下半年, 母亲忽然得了重病,在医院里住了一年多,却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最终还是离开了。
宴巡虽然听人说起过乔家的女主人已经病故,但听到乔景熙说起这件事, 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抱歉
乔景熙摇了摇头:没什么好道歉的,这与你没什么关系,何况,这是我主动说起的。虽然至亲之人离世确实令人感到无比悲伤,但生老病死不过是人生的常态,所有人都要经历这一遭。
这个道理还是乔景熙的小时候,在他父亲突然逝去时,母亲告诉他的道理。
当时乔景熙还觉得母亲的反应过于冷静,甚至冷静到了冷漠的地步,这让他怀疑母亲并不怎么喜欢他父亲,所以才没有在葬礼上没表现出多少悲痛,还在一年多之后就找到了再婚对象。
后来乔景熙才清楚,有些人的悲痛不会在人前展露出来,却会偷偷地将她的精气神啃食殆尽。之后母亲检查出来的重病,其实与她常年心气郁结不无关系。她当年之所以这么快嫁入乔家的原因,不是出于嫁入豪门的虚荣或贪婪,而是她一个漂亮柔弱的omega,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根本没办法不受觊觎,好好生活。
乔景熙继续说:自我母亲离世之后,乔父的身体也每况愈下,这两年一直在国外疗养,国内的事务都交给了大哥乔胥。虽说乔父出于情分,也给我留了一笔资产,但是我觉得自己不该拿这些,乔家对我本就没什么亏钱,我又不是乔父的亲儿子,乔家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大哥。
宴巡对乔家的家产如何分割并不感兴趣,他又不是真冲着omega的钱去的。不过结合乔景熙说的信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之前我听医生说,你第一次分化是在两年前,但在分化过程中出了些问题,停止了分化也是因为母亲离世这件事吗?
乔景熙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宴巡,你还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