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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等到以后了解清楚了,双方关系更进一步,那就都好商量了。
  回去后桂花着急道“姐姐,你看出那个圣主有什么问题了吗?”
  花槐道“她就是个人,不过有些道行,能耐是有的。如果这件事查下来没有别的因由,我们就不好插手了,再怎么说,也是那些人自愿上当受骗的,我们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花槐不是警察,没这个义务去捣毁一个披着邪教皮进行敛财的组织,她真要这么大包大揽,不得把自己累死啊。
  桂花也郁闷的退了下去。
  和圣主有了接触,但是花槐平时并不刻意和她交往,圣主想托花槐炼制紫金丹,花槐道“这种丹药我一年只炼一炉,今年已经炼好了,只能等明年再说。”
  至于为什么一年只炼一炉,这个就让圣主自己去想吧。
  圣主自然不敢为难花槐,她在自己的教徒面前再高大神秘,毕竟也是个人,是她求着花槐不是花槐求着她呢。
  而令桂花更郁闷的事发生了,那些在圣地修行的人居然都回家了,好端端无异样的回了家,照样过以前的日子。
  李越告诉桂花,“那些人不过是在圣地修行一段时间,并没有说一辈子就在哪里了,护法们已经告诫过,回去一如既往的过日子,圣教的事不能向外说。”
  佳璐看到堂妹一家安安全全回来了,叔叔也不吵着卖房子了,还以为是桂花点醒的他们,于是又给桂花烧了一会纸,感谢了她一番。
  桂花有些不好意思,她什么忙都没帮到啊。说不定过段时间佳敏一家又要去圣地进修了,佳璐给她的纸钱她拿的心虚。
  花槐道“那你就入梦和她实话实说,你本意就没想欺骗她,何况你也不欠她的,难道你让她一直给你供奉吗?要是她断了供奉,你也不要有怨恨。”
  桂花认真的点点头,当晚就告诉佳璐自己没帮上忙,佳敏他们不过是进修完了回家,还告诉佳璐,那个圣莲教水很深,希望佳璐自己惊醒一些,不要被堂妹给忽悠进去。
  佳璐醒来的时候还愣了好长时间,她不怕桂花,哪怕知道她是个鬼,她是自己在这一生最恐怖的时候伸过来的一只救命的手,所以佳璐真的不怕桂花。
  不过这回桂花却告诉她,佳敏的事并没有解决,而她暂时也没办法。佳璐忽然轻笑了起来,是啊,桂花现在是个鬼,那以前她也不过是那个小山村的一个小姑娘,她救了自己,但是桂花并不是神仙,她也有解决不了的事。
  自己不应该把这种希望完全寄托在她身上。
  佳璐醒过来以后就写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就是自己只有感谢她的,从来没怪过她,堂妹既然回家了,那么她会尽力去规劝,绝对不把自己搭进去。写完信,她虔诚的把信焚化了。
  阴差过来送信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冲着桂花嘀咕,“人间都有手机,可以发微信短信,你就不能让她给你发个微信吗?这种信差的事早就没鬼干了!”
  桂花赶紧从黄树那里拿了一包好烟,才把阴差给打发了。
  她看了信,心里十分高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圣莲教给盯牢了。
  花槐没让李越回来,让他继续卧底。
  李越也就在圣莲教继续窝着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个大护法了,每个月还有固定工资,也不耽误他修炼,待着就待着好了。
  第六十八章
  花槐得到了那些莲花, 她研究了一下后道“这种莲花已经变异了, 花香和用这些莲花做出来的东西都有迷幻效果, 在那种场景底下, 会让你们对圣主的权威更加认同,继而也更加顺从, 相当于一种洗脑药剂, 不过也需要长时间的环境影响,并不是说你闻了味道或者服用了这些东西,马上就对圣主言听计从了, 这也不会的。”
  花槐给李越炼制了一些清心丹,薄荷糖大小, 放在薄荷糖的瓶子里, 李越吃的时候大大方方。
  接触了圣莲教的核心,李越才发现,圣莲教创建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早很多,它不是这些年才创立起来的,而是十几年前就有了。
  圣莲教的教义不是普度众生, 而是只渡有缘人, 所以他的发展就比较慢,而且他也一直在改变挑选信徒的方法以及信徒的阶层。
  很多野生教派一开始都是在农村广大的天地里繁衍壮大的,圣莲教一开始也是如此, 后来才转到城市,由养生机构当牌面,教派隐身在后面。
  刚开始农村转战到城市, 可能资金不够,所以招募了一批退休的老人,很快圣莲教内部也发现这样下去迟早出事,他们马上改变了策略,老人不再吸纳了,转为更年轻的中产阶级。
  从此以后圣莲教的发展更加迅速,也更加隐蔽起来。但是除了那种能让人掏空身体底子的药,圣莲教并未动用其他手段,而这种药用在青壮年身上的时候又是看不出任何副作用的,所以除了荆健的怀疑,到现在为止圣莲教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荆健那个调查组也早就解散了,就他一个人还没放弃,但是调查进度基本为零。刑事案件你要有受害人,圣莲教除开一开始有几个老人底子差没得快以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过受害人呢。
  至于那个药的后遗症,除了花槐的解释,并无其他佐证,所以一个没有受害人,没有案发现场,没有作案动机的案子你怎么查?
  养生机构敛财的经过又是正大光明的,人家还交税呢,你总不至于揪着这点不放吧。到现在为止也就李越奉花槐的命还当着卧底,其他针对圣莲教的调查都偃旗息鼓了。
  圣主知道了花槐的能耐,隔三差五就给她送些东西,都是些极为珍贵的物品,要么是药材,要么是器皿,还都是花槐用的着的东西。
  花槐也不客气,给了她就收着,但是想让她对圣主低头说软话,那你休想。
  跟着圣主的圣女道“圣主,你又何必对那什么花槐如此礼贤下士,我看她傲慢的很,东西是收,却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呢,让属下拿心丸给她服下,让她对圣主言听计从不好吗?”
  圣主眼皮也没抬一下,“见识浅薄!有能耐的人高傲些怎么了,心丸对别人有用,你怎么知道对她也有用呢!她本身就是个炼丹的高手,你这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呢,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圣女被训的跪下请罪。
  圣主叹气道“好了,知道你一心为我,去准备一下吧,丁主任不是要求转运吗,你去准备一下吧,找十个信徒,不,十五个吧,找来准备做法。”
  圣女低头称是,然后退下。
  李越参加了一次“赐福”法会,他是作为壁花存在的,站在一边看十几个信徒错落的盘坐在一个大厅里,居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圣主,一个据说是名誉长老,大厅的地板和墙壁上有很多奇怪的凹槽。
  当圣主赐福开始的时候那些凹槽还会发出幽光,整个赐福过程不过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然后所有人鱼贯而出,圣主和那位长老从另外的门里走出去。
  原本李越想把赐福过程整个拍下来,但是前头说了进入这种地方身上的衣服首饰全部脱下换上法袍才能进入,你带不进任何一样私人物品。
  但是李越离开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位长老也准备离开,他借着打电话的幌子,拍了一张照片。
  回头他凭借记忆把赐福现场画出来给花槐看,还把那个长老的照片找了出来。
  花槐皱着眉头,“这是夺人气运的邪术,那十五个人的气运经过这个阵法全被阵眼中的两人瓜分了,此后一段时间内,这十五个人运势低落,严重者恐有性命之忧。只是这个法子隐蔽,估计警方也不会采纳这个说法。”
  这话说得对,警察办案需要真凭实据,虚无缥缈的运气大家都知道,但是报警说有人把我的运气给抢了,警察多半认为你是神经病。
  花槐道“你把这个消息告诉荆警官,让他看看这个人,近期有没有职务或者钱财方面的异动就知道了。”
  荆健刚一听到的时候也是将信将疑,后来一看照片,他倒是心下一凛,丁主任的官职已经不在他这种小警察能管的范围了,人家可是地方大员。
  他密切观察了几日,终于发现丁主任升上去了,而且还是大升,丁家已经开始宴客了。
  荆健茫然了,难道是真的,可是即便是真的,他又能怎么办?这种夺人气运的事能写进档案里吗?
  忍了几天,荆健还是向自己的顶头上司汇报了,毕竟当初也是他支持自己继续调查的。
  顶头上司认真听了,“我知道了,你查你的,小心为上,其他的不要管。”
  过了几天,有人找上了柳湖疗养院,桂花主持的阵法居然不能阻挡这个人,让他一直走到了门口。
  江洛亲自过去接待,然后通知花槐,“有个叫林轩的人要见你,好像也是玄门中人”
  花槐道“那就带过来吧。”
  林轩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很有精神,双目湛然,看见花槐的时候未语先笑,“这位就是花大师吧,久仰大师名号,未曾见过,如今冒昧来访,还请大师见谅。”
  花槐一向直接,“你找我什么事?”
  林轩递给花槐一个工作证,“我在政府部门工作,负责的就是妖物鬼怪这些。我们这个部门比较神秘,一般也不出现,所以外人大多数并不知道。”
  这个花槐是信的,林轩身上就有这层国运佑护,这点做不了假。
  林轩继续道“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圣莲教的事,荆健的报告我看了,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就是想来找花大师帮忙的。”
  花槐好奇道“我们能帮什么忙,不是说这种事情不好入档案吗?”
  林轩道“那不过是对外的说法,我们部门跟踪这个圣主已经很长时间了,早在三十年前她就出现过,不过当初的面目不是圣莲教,而是三生教。那时候这位圣主可是害了不少人命,因为那时条件限制,她又偏安一隅,等到我们前去调查,她安排了教众全体自杀自己却逃之夭夭了。”
  “我们一直再追查她,可她躲的隐秘,一直没有消息,这回是看到了荆警官的报告,我觉得这种手法十分熟悉,又查了档案,才把她和那个三生教联系在一起的。这次调去中央的丁主任,原本这个职位轮不到他,但是定好的人忽然出了意外,才轮到他的,这就符合夺运的手法,因此我才出来料理这件事。”
  花槐道“我看你道法并不比那个圣主弱,又何必要我们的帮忙呢?”
  林轩道“花大师,我们不说客套话,我一说我的身份你就信了,这是为什么?”
  花槐道“那当然是我看出来的……啊,那个圣主也能看出来,所以你接近不了她?但是奇怪啊,我见过她,没从她身上发现多少孽债啊。”
  林轩道“她似乎有转生的法门,不入地府,直接转生。”
  花槐道“这不可能!”
  花槐的意思是圣主有这能耐她不会看不出来,林轩倒是误会了,“这位圣主的手段颇为诡异,内里的关窍我也看不出来,但是不能让她继续做大,否则遗祸无穷。”
  花槐的问题十分犀利,“国家若是想要她的命,她能躲去哪里?”
  一国气运有多宏大,岂是一个妖人能抗衡的。
  林轩道“能转生的人,要她一条命有何用?”
  改头换面,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花槐的面色凝重起来,“她手里一定有什么厉害的法器,否则绝对办不到绕开地府去转生,我得让李越好好当心一点。”
  送走林轩,花槐转生成人后第一次以生魂入地府,就是打听圣主的消息,阎王陪老婆旅游去了,接待花槐的是钟判官,他翻找了半天然后道“能让人转生的只有判官笔,神器判官笔普通人用不了,就是道法高深的玄门中人也用不了,如果是伪判官笔,有法力的人就能动用,大人说的那个圣主手里多半就有这件法器。”
  判官笔断人一生罪与罚。魂魄入地府,判官拿判官笔勾画名字就能知道这人一生到底是善是恶,然后写下判词,有罪的接受惩罚,无罪的等着去投胎,经过了判官笔,魂魄这一生的罪过也就定下了。
  圣主手里有伪判官笔,她就能给自己下判词,那肯定是一路无罪了,她还怕个屁。
  钟判官摸着胡须道“判官笔都有档案,且都登记在册,不是判官拿不了判官笔,但如果是伪器,有法力的人就能动用,不过也有限制,想随心所欲挑选转生对象不可能,且次数应也有限制,也不知道她手里那支笔还能勾画几次。”
  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事,花槐回去了,她没问判官,既然知道人间有此等妖孽,为何不把她缉拿入地府这种问题,花槐在地府待了上千年,这些事她知道的极为清楚。
  阴阳相隔并不是说说而已,阴间绝不会干涉阳世,就好像一个监狱的监狱长也不会大街上看到不顺眼的就能把他抓回去坐牢一样,阴间断人罪过就得等魂魄入地府,要不然阎王随意抓人,那不乱套了。
  知道了圣主的手段,花槐给李越弄了一块玉质的护身符,嘱咐他不可离身,让他小心圣主,有机会的话打听一下伪判官笔的事。
  李越答应了,他之后又参加了几次圣主主持的“赐福”活动,已经颇得那些大护法的认同,闲时还能一起出门吃顿饭。
  李越不会笨到亲自去问圣主,“听说你有一支判官笔,放在哪里了?”这是等着被圣主收拾呢。
  知道这是要紧贵重东西,他就迂回的问最得圣主欢心的管大护法,有没有见过圣主的好东西?
  管大护法笑道“那得看是什么好东西了,我跟你说,金银财宝在圣主那里只是俗物,古董玉器也是寻常物件,她老人家都不放在眼里,倒是你上回孝敬的那颗丹药,圣主极为看重,要不然你这小子哪能这么快就升为大护法!”
  李越边笑边给他倒酒,“运气运气,我离管大哥的地位还远着呢。我就是觉着圣主老是待在圣殿多无聊啊,我们还能轮班休息,圣主真不愧是圣主呢。”
  管护法喝酒喝的畅快,于是道“哪能呢,圣主也只有在需要赐福的时候才去圣殿,平时她都住在自己的别墅里,墨莲他们负责保护圣主。对了,提醒你一句,圣主的行踪等闲你可别打听,墨莲那些人可不好惹。”
  李越劝酒夹菜更勤快了,“哪能呢,我无事打听圣主的行踪干嘛,说句实话,我加入圣莲教就奔着长寿有钱赚,其他事我可不放在心上。”
  管护法眼睛亮了,“对啊!我就喜欢兄弟这样直来直去的,圣主的能耐那是不消说,可让我们达到圣主的地步这也不现实,圣主如何吩咐我们就如何办事,完了不缺钱花那就结了!真像墨莲那些人似的那么傻缺,老子才不干呢!”
  絮叨了一回,李越也没实质性的进展,还是林轩给力,把圣主如今的家底给查的清清楚楚。
  这位的房产就不说了,狡兔只有三窟,圣主名下的房产三十处都不止,那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还没查出来。
  银行账户上的钱倒是不惹眼,个人账户不过几千万,但是林轩道“她在瑞士银行有保险柜和户头,你知道瑞士银行的保密性,且她用的密码存取,就是现在这个身份不能用了,她只要拿着密码,瑞士银行的财物她就能顺利取出来。”
  怪不得圣主转生后聚集势力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给自己打下了夯实的基础呢。
  林轩倒是有点奇怪,“其实凭她的能力,她不弄那些邪教,一样可以过得呼风唤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她都得混邪教。”
  这个花槐知道,“她手里的伪判官笔需要生气养护,除了邪教,她还有什么办法能一下子聚集起那么多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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