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嗯。”他却好像一个急于献宝的小孩子,止不住地催促她,“快打开,看一看,看看喜不喜欢。”
  叶若颇狐疑,应催解开丝带,慢慢将盒子打开。
  霍靳琰一瞬不瞬看着她的侧颜,像期待又像在观察。
  盒子里的东西徐徐出现在叶若眼前。
  下一瞬,叶若的神色忽然就有了变化,刹那睁大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君发烧了,气温降得太快惹,小仙女们一定要注意保暖啊!!我感觉整个人都仿佛在天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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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感谢仙女“一条咸鱼”、“轻舟是只猫”、“是糖呀”、“橘子汽水儿”的营养液灌溉~!爱你们么么哒~!
  昨天有点小仙女留言和我说,发生了些事情,心情不好,可是阻止不了。其实作者君最近也是这个状态,已经好几天了,每天都在煎熬。但我想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就顺其自然吧!相信时间的魔力,时间是良药,一切都会过去,没什么大不了~我爱你么么哒(づ ̄3 ̄)づ
  20个红包~
  第36章
  项链坠是顶级的鸽血红材质, 底托是纯铂金, 约莫50克拉, 精致雕刻成一个英式皇冠的形制。
  它周遭镶嵌着26颗大小各异大的红宝石与108颗钻石, 灯光下闪闪曜目, 更是衬得最中央的鸽血红浓郁鲜艳,如其名字,似皇冠泣血。
  叶若的呼吸都止住, 怔怔地看着眼前那抹璀璨的血红,思绪都一瞬空白, “这……”
  “喜欢吗?”霍靳琰唇角微微翘起,悄悄在她身后坐下将她再次环抱在怀里,声线低醇。
  叶若任他抱着, 伸手似乎想碰,却又不敢碰,扭着头想回头看他,“这个……这个是……”
  “嗯。”他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轻笑着接过话, 替她说出项链的名字,“凯瑟琳皇后1533。”
  她顿住, 心里情绪翻滚复杂, 半天才终于能说出话,“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sapphire沙龙,我看到了你在看安妮皇后1536那条项链。”
  霍靳琰似乎仍不大好受, 下巴轻抵在她的肩窝闭着眼,声音轻的像能随时随雾飘散,“我查过了,叶若,原来,那曾是你妈妈的项链。”
  “……”
  叶若肺腑滞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眼睫轻轻颤。
  他说:“不过,安妮皇后那条,我实在是拿不到了,只能替你赢来了这条,希望你能够喜欢。”
  安妮皇后1536与凯瑟琳皇后1533这两条项链是国际著名珠宝品牌d-king在十几年前推出的一季系列款高奢珠宝,也是d-king这十年来品牌中的经典款,其中低端式样品至今天在珠宝专柜仍为人热销。
  那一季珠宝中,凯瑟琳皇后1533与安妮皇后1536为顶奢主打镇季款。
  这两条项链在款式上的外观完全相同,都以皇冠的样式为主,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安妮皇后通体以绿宝石为主。而凯瑟琳皇后,则是恰全相反的正红色鸽血红。
  这两条项链全球限量仅此一条,曾各自拍出两千五百万与两千七百万的高价。而安妮皇后1536,当年正是被苏淮安拍下,作为女儿苏曼结婚的礼物。
  静静地聆听,叶若从他平淡如常的话中隐隐听明白了什么,心脏砰砰跳,“所以……你是为了它,才来参加这次博车赛的?”
  隔了少顷,他才轻缓地“嗯”了声,笑问:“你会喜欢吗?”
  语气有种得了满分的小孩子向大人讨赏的期盼。
  当时得知安妮皇后是苏曼曾经的珠宝时,他曾追查过那项链的下落,才知当初苏曼与叶成安离婚后,安妮皇后也被邹玲丽以不知名的手段抢夺,后来又以高价拍给英国一位珠宝私藏者。
  他试图联系过那位私藏者,哪知那位私藏者早在两年前逝世。而安妮皇后作为他为数不多的心爱私藏品,早同他一同被埋入坟墓,不见天日。
  得知这条凯瑟琳皇后是此次博车赛的终极奖品时,还是他在查安妮皇后时的偶然。
  虽然不知道这并非是她想要的那一条,她会否真的喜欢,但这微渺的机会,他仍是忍不住想试一试。
  叶若鼻尖有些酸,本想对他说没必要的,他真的没必要为她做这些的。
  她那天在看那条项链也只是感慨,那些对她而言,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可看他这样期待的模样,她又根本说不出口。
  良久,她点点头,“我很喜欢。”
  霍靳琰在她看不见的身后无声笑起来。
  两人静静地环抱,这会儿谁都不曾言语。
  极度安静的氛围中只有呼吸彼此交缠,隐约腾升起一缕无形的暧昧。
  恍然又想起他的胃痛,叶若心头重泛担忧,轻拍了拍他环抱着自己的手,“霍少,你……”
  “你叫我什么?”
  “……”她一滞,别别扭扭改了口,带着些小怨气地,“霍靳琰!”
  叫完这一声,她忽然又怂,语调降了好几个调,“你……还好吗?”
  霍靳琰笑了,缓缓放开手,无声舒了口气,还像是故意向她证明般扬起一抹笑,“我没事。”
  面对她,他伸手轻抚住她的后脑,额头前倾抵住她的额头,忽然说道:“叶若,许个愿吧。”
  叶若微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深色眼眸。
  “许愿?”
  “嗯。”他说:“今天是你生日,许的愿望都能够实现,所以,许个愿望吧。”
  叶若轻咬咬唇,“可是……我从来不过阴历生日。”
  他微顿,片晌又轻哂,催促她说:“那也许一个,告诉我。”
  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坚持如此,叶若下意识问:“你要做什么?”
  霍靳琰说:“替你实现。”
  刹那间,叶若心弦微震,像有暖流在血液里砰然漫开。
  轻轻同她稍离开了一点,她看着她眼睛的目光很深邃,“叶若,你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或是有什么想做,却一直没能做的事情吗?”
  “……”
  “告诉我,让我帮你实现。”
  她像是哑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话语空白这会儿,大脑却不经然地开始回思着近来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
  倒……真的是有一个。
  但……
  目光微微闪烁,她抿唇低下眼,似是想说,却又无法说。
  霍靳琰却敏锐察觉,微笑追问:“是什么?”
  静默少顷,叶若诚实开了口,声线却有点低微,“离开叶家。”
  “……”
  她此前是真的很想离开,离开那个龙潭虎穴,离开那些讨厌的人,离开那些令她憎恨厌恶的一切。
  她无法否认,那些让她避之想逃的因素里——也曾包含过逃离他。
  可是现在……
  看他的神色的确有刹那的僵滞,她没由来地心悸,急着解释,“可是我现在——”
  “好。”可他却直接打断了,言辞笃定,笑意依然。
  叶若怔怔地看着他。
  他伸手,将她拉得离自己稍近,然后低唇,在她唇上烙印上一记轻吻。
  “那就离开叶家,进我霍家。”
  -
  叶家自那日舞会过后一片狼藉,邹家内部同样风声鹤唳。
  邹玲丽闭门了一周,这一日待脸上的伤终于看着不大清晰,带着叶芷与叶昭修偷回了趟邹家。
  邹家大宅邹承良的书房自邹玲丽回去起便一直紧闭,所有保姆佣人全部不可以靠近。
  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书房里的哭声却从始至终就不曾停过。
  “爸!这次这个事,你必须得给我和阿芷做主……那婚约从一开始说的,不就是咱家阿芷和霍家?怎么就能让那贱人给抢了去!还有叶成安那个没良心的,竟然真的就让那个叶若得逞了!他心里一直就是想着那个贱人的!”
  “他还打我,他还因为这个事打了我!他一手都是咱们家提拔起来的,现在却要过河拆桥!你看我身上这些……之前还有更多,他这是故意不把咱们邹家放在眼里了爸!”
  “再怎么说,阿芷和昭修可都是你亲外孙,我们这次可是受足了委屈,您不能坐视不理!爸我求求你,你得帮帮我们吧爸!爸!”
  邹承良闭着眼,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调养生息,眉宇间深刻蹙痕却始终不曾减弱。
  尖利的哭声扰得他心烦,他终在邹玲丽又要开口前率先开了口,“好了!”
  木制手杖重重点地两下。
  他没好声气,“哭够了没有!”
  邹玲丽啜泣声戛然一止,原本还想哭求的话语登时吞了回去。
  书房中有一刹的安静。
  睁开眼漠然地盯了她片晌,邹承良胸口起伏,沉声重斥。
  “哭哭哭,从小碰到了问题也就知道哭!你在我这儿哭又有什么用?!”
  “这男人是你自己非要选的,当初我早告诫过你,那个小子靠不上,不靠谱,你偏不信!现在有了问题又过来和我哭!你当初和我较劲的劲儿又都跑哪儿去了!”
  邹玲丽自知没理,轻啜两声,声音弱了调,“那……那事情现在已经都这样了,您难道……真的就不管我了?”
  邹承良没有说话。
  邹玲丽的大哥邹瑞也在,在旁闲闲说:“小妹,要我说,你就跟他离婚算了,他叶成安能有今天,靠的不就是我们邹家?你跟他离婚,我明天就把他成建给搞破产,给你出气。”
  提起离婚,邹玲丽颜容忽顿,再出口的言辞也隐约有了闪烁,“这、这离婚……倒也不至于吧?而且就算要离,也不能现在离啊!这现在……这叶家那儿还有挺多产业呢!再说了,我也就是想让爸和哥你们给他些教训,离婚……就严重了,是不是……”
  话到最后越来越弱,她的目光也开始逃避。
  到底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邹承良早就不意外,不冷不热地轻哂。
  叶昭修说:“外公,说到底,还是那个叶若实在太可恶了!前几天还气得姐病发,你真的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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