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棠雨
“借吾律令,魂归故兮,以道证法,灵守身兮!红烛引嫁,入!”
白小凡一剑指向笔仙。
桃木剑发出一阵金光射出,直接打在笔仙上。
笔仙大叫一声,忽然浑身裹缠金色。
白小凡把桃木剑压下来,笔仙的魂魄便是进入了棺材内部,同时棺材上边的正八卦黄旗图像是充满了气一样,突然膨胀起来。
但是四周有十六尊金甲天兵压住,更不用说,中心更有三尊镇棺。
“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引渡足够的灵气压体。”白小凡放下一炷香点燃。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引渡灵气。
现在最有灵气的,便是天上的初弦之月
白小凡坐下来,取出一个铜碗放在身前,往里边倒上煞魂十线的墨汁。
然后滴一滴自己的中指血进入。
妖异的是,那一滴殷红的中指血并没有直接沉下去,而是在碗的中央。
“急急如律令,激灵!”白小凡双手掐住指诀,定住心神,开始发动玉虚长生功。
铜碗里墨汁中的中指血,像是受到了指令一般,开始抖动起来,这个幅度非常的强烈。
就跟烧红了锅上的水珠一般。
随着血液蒸发,败在棺材三尊上的八卦镜,开始浮现出氤氲银色,好似是吸收了天上的月光。
他明白,此时是最要紧的时候,女尸灵宫大开,笔仙魂魄完全解离,而他必须掐住手诀引渡灵气。
内部出了问题还好说,有桃木钉,十六尊金甲天兵,以及三尊镇棺,不会出什么茬子。
但是这时候要事有什么外界的干扰的话,那么就麻烦大了。
尤其是女尸灵宫大开,就像是海水里的鲜血一般,会招来周遭百里的魑魅魍魉!
白小凡只能是寄托于,这个醮坛能够屏蔽一点气机。
香烧了大半,可以惊奇的是,香燃烧的程度,和红烛的燃烧程度,是一样的!
而相应的,铜碗里的中指血,也蒸发了大半,墨汁越发浓稠。
而棺材里,还看不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惊悚的地方。
同时也是这次借尸还魂最大的变数。
那就是,女尸很有可能是纯阴格,天知道和笔仙灵魄融合的时候,会产生什么玩意儿。
终于一炷香烧完。
四周的十九枚红烛突然暗淡了,铜碗里最后一丝中指血也蒸发了,而且墨汁已经完全凝固了。
白小凡呼出一口气,睁开双眼,立即拿起桃木剑,同时从乾坤袋中抽出百钱剑插在裤腰带后边,以防万一。
正八卦黄旗图同时也瘪下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
白小凡试探性的对着棺材喊了一句:“能听见我说话吗?笔仙?”
这话喊出,没有任何回应,白小凡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他手中桃木剑立即指向棺材。
突然,棺材陡然一震
白小凡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难道这要是尸变了?天时地利人和,他给尸变创造了最良好的条件!笔仙的魂魄,女尸的命格,加上引渡初弦灵气,各种手段,就是诞生个尸王都不奇怪!
棺材忽然又震动了一下子。
白小凡愣了下,有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听。
棺材里,有呼喊声音,非常混杂,是因为密封性太好了!
紧接着棺材剧烈抖动起来,而且能够清晰听见有人在里边呼喊!
“成了!”
白小凡惊喜失声,连忙扔下桃木剑,把三尊和正八卦黄旗图扒开。
用准备好的铁杆把钉子撬开。
大开棺材,一道人形突然坐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白小凡看过去,正是那具女尸。
不过现在来讲,已经不是尸体了。
她浑身已经没有任何尸斑和尸体的苍白,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光泽红润,白皙稚嫩如乳脂一般,吹弹可破,秀发蘸着些汗水飘散,有几分挂在雪白的鹅颈上。
身材在旗袍的包裹下,勾勒的淋漓尽致,呼之欲出,前凸后翘,发育的尽善尽美,手臂皓腕凝霜雪,腿长如直直玉柱。
眉目间,有几分冷色,傲气,仿佛是这具身体所特有的气质,人间绝色,冰山美人!
少女坐在棺中,大口大口的呼吸,享受着周围干净的空气,饱满胸脯不断跌宕起伏。
一会儿后她看向白小凡,又看了看四周的,发现自己竟然在棺材内。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惨叫一声跳起来。
这一跳起来,玛德真空,里边啥都没穿!
白小凡一口处子血差点崩出来,太尼玛欲火喷张了!
少女也知道自己走光了,当机从脖子红到耳根子处,紧紧捂着侧开的旗袍,又惊又怕。
“这是哪?你是什么人?”
声音玲珑动听,又有几分御姐的气质,然而现在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白小凡干咳两声,稳住心神,道:“你先下来,慢慢说,我不会害你。”
现在他可以确定,笔仙借尸还魂成功了,这少女也复活成功了,不过可惜的是,笔仙的意识没有了。
也就是说,笔仙给这个少女做了嫁衣。
笔仙的魂魄完全成了这个少女的了,接受了这个少女的意识,记忆,人格。
可以说,这具身体里的灵魂,除了三魂六魄是笔仙的之外,其他和笔仙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白小凡不由地有些遗憾,虽然他是比较恨笔仙之前的做派。
但是毕竟跟自己这么久,经历了不少事情,甚至还在白烛街和鬼王大战。
现在笔仙没了,好像是自己身边少了某个人一样。
想了下,白小凡还是接受了这个结局,虽说笔仙的意识没有了,但是她的魂魄还在这个少女身上。
少女看了白小凡几眼,以她的眼力,这个男人看起来眉目清秀,双目之间竟有几分罕见的正气。
这才扭扭捏捏小心的下来,但是还是刻意离着白小凡远了一点。
白小凡问道:“你叫什么?可还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
少女微微皱眉,眼咕噜转了两圈,然后支支吾吾道:“我好像是叫棠雨,海棠的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