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节

  了不起再加上府内的侍卫,七七八八能有一千人就算顶破大天,他有什么筹码能说出逼宫这样的大话?
  另外,皇上若在世未下诏传位,无论何人逼宫谋反,砍头都是轻的,他有什么自信认为逼宫一定成功,哪怕他成了,待夏侯襄带兵回京之时,他这个皇位又能坐到几时?
  在皖月心中,能成为皇上的人,除了夏侯襄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所以,皖月不愿意跟夏侯禹和夏侯衔两人有不必要的关系,一是因为她心中确实爱慕夏侯襄,另一个也是因为夏侯襄的能力。
  天祁的皇位除了夏侯襄继承的理所当然,就连夏侯衔都要靠边站。
  是以,皖月在听到夏侯禹让她将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觉得不是夏侯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这孩子怎么能要?
  若是夏侯禹不愿帮忙,她就自己想办法。
  皖月面上隐隐有些不耐烦,目光坚定的看着夏侯禹寸步不让。
  夏侯禹的笑容慢慢凝结,面容变得严肃。
  夏侯禹看出皖月的意思了,她是真的不想给自己生孩子。
  他表情淡然地松开了皖月的手,想让皖月将孩子生下来,不过是不想浪费时间再去找旁的女人,既然她现在不想生,那就再等等吧。
  待他真的夺得皇位后,再看皖月的意愿,这孩子暂且先留着。
  没有他的帮忙,夏侯衔又着人看管这她,想来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安安心心在后院养胎才是正经。
  正好夏侯衔以为孩子是自己的,能帮他好好照看着。
  所以夏侯禹倒真是不急。
  皖月正在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喝起茶的夏侯禹,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禁满面怒容地说道,“你既然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本宫自己想办法!”  说罢就要起身,夏侯禹轻笑一声,“月儿,你也太过心急了,刚刚本王也没说不帮忙不是?你既然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那本王也不强求。只是,你现在怀有身孕,夏侯衔又以为孩子是他的,肯定会多
  加小心的。这孩子对于要争夺太子之位的他来说,又是一个筹码。所以,本王若是没料错的话,太医应该经常入府为你请脉吧?”
  皖月点了点头,眉头一皱,语气颇为不佳的说道,“那又如何?”  “能入皇宫为医者,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你想想若是用了虎狼之药,被太医诊出并告知夏侯衔,他会将你怎样?”夏侯禹不忙答她,倒是先抛了个问题,“你虽会写功夫,可小产后本就身子虚,你能有几
  成把握赢了他?”
  夏侯禹慢条斯理的分析着,倒是将皖月的怒火抚平了些,她不是没有想过,堕胎会被夏侯衔发现,但那时胎儿已经落了,他又能拿她如何?  “而且,你只想着服下落胎药便可打下胎儿来,可不知那落胎药效力越大,身体伤的越厉害?月儿以后是想要嫁给那人的,若是身体伤了根本,再想有孕,可就难喽。”夏侯禹摇了摇头,似乎在为她惋
  惜一般。
  夏侯禹觉得自己还算了解皖月,这个女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唯有说到她在意的,捏住她软肋,才能让她有所顾忌,乖乖听话。
  而夏侯襄就是她的软肋!
  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没有不想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的,所以,皖月听到这话,一定不会妄自行动。
  皖月对天祁又不熟悉,若一意孤行,随便找个医馆抓了堕胎药服下去,不管效果如何,胎儿都会保不住。
  皖月身体伤不伤他倒不在意,这可是他头一个子嗣,若是胎儿伤了,他可是会心疼的。
  听罢夏侯禹的话,皖月果然开始有些犹豫了,夏侯禹所说不是并无道理的,之前在南楚皇室之时,见到那些明里暗里被迫喝了落胎药的嫔妃,后果如何她也是知晓的。
  以后能不能生育,完全看药的剂量,她在天祁又没有信得过的人,若是要落胎药,她就只能再去找第一次给她开药的老大夫。
  别看老大夫眼神不好,开的药倒是不错,最起码没伤了她身体不是?
  只是,外面的大夫再好,也比不上宫里的。
  之前,皖月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已,她是看夏侯禹不愿帮忙而已,再说她也不想伤了根本。  此时再与夏侯禹对话时,语气便好了很多,“那你说该当如何?”
  第668章 达成一致
  夏侯禹笑了笑,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月儿不必着急,你还未显怀,这胎儿的月份也不大,若是想要落胎,本王派人去找些有名气的大夫,将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个不伤身体的方子给你。到时,你既能
  落胎,又不伤身体。这般,岂不一举两得?”  “再者说,药性温和些便不易被太医院的那些人察觉,等你喝落胎药之前,让太医给你开些补身体的方子,到时你若小产,便直接将责任推到太医身上去,不就成了?虚不受补这事儿,你应该懂的。如
  此,夏侯衔就是想要迁怒,那迁怒的也是太医,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月儿是聪明人,其中利弊,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夏侯禹心思缜密,说的头头是道,皖月到底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楼下说书人的书已经接近尾声,皖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夏侯禹说道,“既然你如此说,那便依你所言,本宫在端王府等着,你可不能让我等太久。”
  说完,又补了一句,“夏侯衔加派了不少人手守着钟云院,你若是送药,得小心些。”
  她还怕这事暴露呢。
  夏侯禹听着皖月如同命令的口吻,倒也没有着恼,“放心,既然本王说的会帮你解除后顾之忧,就会依言而行。若是方药开好了,本王自会派妥帖的人给你送过去,你在王府里安心养好身体便是。”
  皖月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说书先生的书已经结束,皖月站起身来,她起身后叶岚榛也跟着站了起来,怯怯的看了夏侯禹一眼。  夏侯禹的一个眼神,她便上前拉了皖月的手,在走出房门前,叶岚臻面上恢复了在人前那般亲切自然的样子,皖月也调整好面部表情,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外面候着的丫鬟小厮见主子们出
  来了,连忙过来伺候,倒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白麓阁外,皖月和夏侯禹夫妇道了别。
  由似云和画儿扶着上了轿,两家人的轿子一左一右从白麓阁门口离开。
  夏侯禹还有事情要做,这样一来与皖月的轿子也能避开,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皖月坐在轿中,较来之前轻松不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大半,虽然腹中的胎儿仍然在,但是已经和夏侯禹达成一致,他已经承诺会负责将胎儿除去,肚子里的小东西不会临世,这便能令她大大的松
  口气。
  此时,皖月这才有的心情微微挑开轿帘儿向外望去。
  想她自南楚到天祁,已经数月有余。
  来时,她的目的是为了嫁给夏侯襄做王妃,现在目标达成一半,王妃倒是成了,可嫁的人不对,真不知她千里迢迢这是做什么来的?
  南楚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并无太多束缚,所以出门逛街之类的活动,女子即便在闺阁,也是不受限制的。
  可是天祁不似他们南楚小国,规矩颇多,男女授受不亲,高门贵族的女子上街更是被世俗所不允的事情。
  皖月想着,若不是为了夏侯襄,她才不会踏入天祁一步!
  现在回想起以往的种种,皖月觉得当真是天意弄人,她明明爱慕的是夏侯襄,却被迫嫁给了一个她最为厌恶的人,并且还怀了他的孩子,打过一次又怀了另外一个人的…
  她只是想嫁给心爱之人,怎么就如此的艰难?
  皖月不觉有些心里堵得慌,想她一国的公主,怎么会被如此不公的对待!
  叹了口气,皖月的眼神看向远方,这时她才发现,怎么长街之上,有那么多行乞之人?
  而且看样子都是颇为痛苦的,有的在地上嚎叫打滚,有的弓着腰痛哭流涕,总之,每个人除了衣衫褴褛之外,表情多多少少都带了些痛苦,什么样的都有。
  皖月本来稍好些的心情,直接变差了,她放下轿帘儿,原来天祁的繁荣昌盛,说的也不过是那些高官门第,富家子弟而已。
  这些路上行乞之人和他们南楚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他们南楚还没有如此多的乞讨之人呐。
  不知祁皇治下有如此多的乞丐,待哪天祁皇微服出巡,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作何想?
  在京城里便是如此,那郊县就更不必说了,果然不出门不知道。
  皖月忘了,她之前每次偷偷出府之时,长街之上并未有如此多的行乞之人,现在,怕是京城里全部乞丐都聚到了这条长街之上,看着当然壮观。
  这可是因她而起的。
  路边的乞丐们尽自己所能,颇为夸张地在表演着,他们想要引起端王妃的注意,只不过好像成效不大。
  端王妃连看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与昨日的行径相比,简直如同两个人一般。
  直到端王府的轿子停到王府门口,这些在长街之上装病装痛的乞丐们才都纷纷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心道晦气,早知就不这么卖力的表演了。
  人家根本就没有看到,白白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不知他们很忙的吗?
  若是行乞,该要多少铜板呢?!
  乞丐们嘴里骂着街,三三两两的走了,他们的嘴可是不饶人的,昨日在他们口里还是活菩萨一般的端王妃,到了今日就变成了抠门鬼。
  连一点银子都舍不得给,弄这么大阵仗出行做什么?
  跑出来显摆吗!
  皖月并不知道,之前为了不让自己给小六的赏银那么打眼,而做出的举措,竟会带来如此言论。
  她带着似云和画儿回到了钟云院,夏侯衔在书房,本以为今日皖月还会再来找他,之前不是说了要听个三五日吗?
  没想到等了又等,皖月竟然没来,夏侯衔不免有些生气,他是王府的主人,昨日皖月要出府回来前还知道来报备一声,今日回来直接回院,就再没了动静,皖月难道想明日说都不说一声,就出门了?
  他唤来管家,让管家去告诉皖月一声,若是想要出门,便每天回来之时来报备,否则,就别出去了。  管家恭敬应是,退出门外转身悄悄叹了口气,他怎么觉得王爷越来越难伺候了,不,应该说府里的几位主子,都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啊。
  第669章 揣测
  钟云院里,皖月在听到似云来报,说是管家来了,她不禁有些诧异,不知有什么事,吩咐似云将人请进来。
  管家先给皖月请了安,之后才开口转述,“老奴之前光忙着府里的事,没来问您这两日出行是否顺利,实在是老奴的罪过。”
  “管家言重了,”皖月对管家还是颇有耐心的,“府里人伺候的很是周到,没什么不妥。”
  管家松了口气,“那便好,不知明日,王妃是否还去听书?老奴也好早些安排。”  听到管家如此说,皖月摆了摆手,说道,“白麓阁的说书先生着实不错,故事短小精炼,一点儿也不拖沓,本宫心情不错,小段儿今儿也听完了,明日便不去了。另外,若是再出府,本宫会提前着人告
  诉你的,你管着王府这一大家子事也辛苦,不必再操心本宫这儿了。”
  管家心里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又跟皖月客气了几句,这才躬身告退。
  出了钟云院,又入啸云院,管家将皖月的话润色一下,报给夏侯衔知晓。
  夏侯衔听罢点了点头,这两日因为皖月出府,他也是怕皖月作妖,派出去的阵仗便有些大,再加上多嘴多舌的人添油加醋,事情都已经传到了父王的耳朵里。
  若是皖月明日再出府,夏侯衔考虑着要不要减一半人,他现在虽是春风得意,可不能在父皇眼里落下个败家的样子。
  明日皖月不准备出府,那便省了不少力气,夏侯衔让管家将随行的侍卫叫来,他得问一问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管家自啸云院出来,现实擦了一把汗,夹在两个不对付的主子身边,实在太难做人了。
  尤其,两个都不是省心的主儿。
  叹了口气,管家去找随行的侍卫长。
  侍卫长被叫去书房,听主子问出府有无事情发生,他便将王妃今日在白鹿阁门,口遇到宁王一家,而后宁王妃邀王妃同坐的事情说了。
  他说完,夏侯衔便让他下去了。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无非就是聊聊家常,这事没什么值得他费心关注的,只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宁王妃倒是很喜欢皖月,上次邀了皖月过府说话,现在听书都听到了一起去,就皖月这个脾气还
  能交着朋友,夏侯衔着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夏侯衔诧异归诧异,但也没过多的关注,锦瑟正好过来,每日到了这时候,锦瑟都会提着些刚做的点心过来让他尝尝,夏侯衔沉浸在温柔乡里颇为快活,也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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