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是你先惹我的。”方念说。
“是吗?”
宗越抱着她走了几步,松手把她丢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双手交错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送上门来。”
那个眼神再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的方念莫名的有些心虚。
宗越打了个响指,室内的窗帘缓缓地合上,“你在怕什么?”
方念佯装镇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丝被微乱上面还残存着清新的海洋香。
“我没怕,”方念缓缓开口,“我只是很不欣赏你的行为,不道德。”
“不欣赏?”宗越微微偏头,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又定在了原位,“所以来找我讨个说法?”
方念故作高冷地嗯了声。
她还挺有理的,宗越干脆弯了腰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怀中,“哪里不道德,是姿势不对还是体验感不好让你,不欣赏?”
腰间的睡袍带子本就松松垮垮,刚刚那么拉扯了一番早就摇摇欲坠,精瘦的腰腹毫无阻隔地撞进了她的视网膜,方念往后缩了缩,撇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大半夜闯进我房间。”
方念抓了抓被子,“你自己开的门,不是我”话还没说完,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另一种味道。
刚刚鼻子不舒服没察觉,眼下他越靠越近,那股淡淡的酒味也越来越近,方念猛地抬头,秀眉微蹙,“你喝酒了?”
宗越抿了抿唇,垂眸看着她没有说话。
“怪不得这么难闻”方念伸出手掌推着他的下巴让他把脸转过去,“你别对着我说话。”
宗越:……
他不想说话,就想狠狠吻她,吻到窒息。
“你生病了?”
宗越动作一顿,她终于注意到了,也不枉他来来回回在她面前走了那么多遍。
“嗯。”
“什么病,传染吗?”
宗越眸色沉了沉,他要是得了传染病,现在就传染给她,“感冒。”
“那你怎么能喝酒呢?”方念往后退了退,站到另一边床侧,感冒了还喝酒那是真作死啊,“这里有私人医生吧。”
她的目光很奇特,不像是在为他担忧,宗越眉心轻皱,“说?”
“不是我灌你酒的,你要是等下有了不良反应肯定跟我没关系,头晕吗、恶心吗,用不用我现在帮你叫个救护车?”方念好心问他。
宗越喉头微动,如果犯罪嫌疑人归受害者所有,那么现在他一定会握住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捅自己一刀,让她再也逃不掉。
第26章 藤蔓(4)
方念从楼上飞奔下来的时候,腿还有点软,她没想到宗越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有种十八般武艺还没施展,就轻轻松松得了冠军的错觉。
打开搜索框输入“前男友”,蹦出的第一条是“前男友失忆了怎么破”。
第二条“前男友面膜”。
第三条“前男友突然联系你代表什么”。
匿名者答:找你借钱or做头发。
方念:……
怎么办,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如果之前只是疑惑,那么现在她很肯定,宗越还是喜欢她。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开心吗,开心啊。
害怕吗,也害怕。
害怕事情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害怕历史会重演,更害怕死撞南墙不回头。
手机叮了声,宗越发消息问她,“睡了吗?”
方念咬着手指看屏幕一点点暗下去,没有回他。
一分钟后又一条,“早点休息。”
以前也会每天说“晚安”,这么久了,都快忘记了。
然后,再一条,“明天早上给我做饭,法式早餐。”
方念:……这人总有办法想让人分分钟捶死他。
过了会儿又一条,“你把我睡袍打湿了,洗干净给我,手洗。”
方念锁了手机屏幕塞到枕头下,拿起一旁的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又是满满的:“回信息”、“说话”、“睡着了”……
还有n个未接电话,这次手机电量真掉到了20%以下。
这人有病!
清晨六点,方念卧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洒了进来,淡淡地勾勒出屋内的情形。
方念趴在床上缩成一团,怀里抱了个抱枕,海藻似的长发散落在被子上,她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她很怕冷。
宗越轻轻走过去坐在床边,帮她把头发拢到一旁,弯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他说:“早安,我的宝贝。”
她听不见,昨晚她在房间里看电视,约莫看到凌晨一两点。
宗越比她睡得要早些,原本时差还没倒过来,被她一闹反而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病也好了,她真是他的药。
“离开我,你后悔了吗?”宗越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
方念没有回他,微蹙了眉把自己埋的更深些,宗越不得不扒开包着她的薄被,怕她把自己捂死。
“再也不想放过你。”
宗越支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昨天要不是他病着,肯定不会放她走。
在她说分手之前,宗越就隐隐感觉方念有些焦虑,敏感脆弱,怕吵怕闹,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手机都设的静音,还是会接她的电话,只是不那么开心。
“三年,我只允许你离开我三年。”
“我有的都会给你,只要你乖乖呆我身旁。”
宗越捡起一缕秀发缠在无名指上,还是她的味道,让他迷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透过大大的落地窗隐约能看到远处海天一色,是个大晴天。
“念念,起床了。”
方念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捂住耳朵,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半个头顶。
宗越失笑,捏着她温热的手指拢在掌心,细细欣赏了一会儿,指尖圆润边缘的弧度修剪的刚刚好,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无名指还是他记忆中的尺寸。
一切都没有变,她就在他身边。
“小河豚,起床了,”宗越拎过放在一旁薄薄的布料,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你再不起来,我给你穿衣服了。”
方念瞬间警醒,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我家。”
我知道这是你家,麻烦你有点误入客房的自觉好吗,方念睁大眼睛对他进行无声的控诉。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宗越挑眉,“什么?”
“我只是来给你做饭的。”
不否认,但也不代表不能做些别的,她这么多才多艺肯定能身兼数职。
“做饭的?”宗越伸出手腕在她眼前晃了晃,“七点十分,你准备起来给我做晚餐?”
方念思考了三秒提议,“早午餐?”
“来的及?”
“法式小面包,”遭了说漏嘴了,“我是说你想吃面包吗?”
宗越微撩起眼皮,她果然看到了故意不回信息,“你要迟到了,听说托马斯教授很严?”
方念来不及跟他争辩,跳下床光着脚冲进了洗漱间。
托马斯博导,外院最严格的教授,没有之一,曾经有学生在他随堂测上作弊,被教授当场撕了卷子,并且拒绝该学生再选他的课。
方念倒没被抓过小辫子,只是所有成绩里面,就属托马斯教授给的最低,全班都一样。
对着镜子照了照,方念用力拍了拍脸颊,那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毫无察觉,警惕心跑哪去了?
原本昨晚想熬通宵来着,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一定是床铺太柔软的缘故。
“洗好了出来吃早餐,等下送你上学。”宗越敲了敲门,提醒她注意时间。
等到方念换好衣服下楼,宗越已经坐在了桌边,奢华的餐桌上摆着一瓶花,上白下粉一层层渐变色,有点像玫瑰也有点像月季。
他换了衣服,白衬衫配深蓝色领带,精英感十足,温热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深邃的眉目也被勾勒的愈加清晰,看见她下来抬头瞥了她一眼,“过来吃饭。”
早餐少而精致,比起昨夜的晚餐简单多了。
宗越夹了个小包子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还有时间不会让你迟到。”
方念默默咬了口包子皮,总觉得处处透着种诡异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儿,难道是昨晚酒精中毒后遗症,傻了?
“教材我让杨佳宁给你带去教室了,课件我也帮你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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