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甜不甜

  窗外天光大亮。
  何竹心赖在顾臻怀里半天不愿意起来，被子里面实在暖和，另一个人的热气暖暖地偎着她，像在炉子上文火熬粥。
  顾臻推推她：“要起来啦，之前说第一天就要泡温泉，结果直接在酒店睡了一天。”
  何竹心不想动，蒙上被子盖住脑袋，把被子卷起来毛毛虫一样扭动，指责顾臻：“还不是你大半夜不睡觉，非得惹我。”
  顾臻一下子回忆起昨天晚上的场景，脸通红，侧过去不好意思让何竹心瞧见。
  偏偏对方还不放过她，滴溜着眼睛来回瞧他，恨不得要看穿的架势。
  “哼，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我没有，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说罢，恨不得有人撵他一样走了。
  他平常波澜不惊的，但是遇见何竹心就像水面投入的石子，非得泛起波澜不可。
  他们去的地方是一个古镇，街上的摊贩铺子满满烟火气，要吃到正宗的美食，必须得穿过一条特产街，小店的老板在门口招手迎接游客。
  顾臻仔细查看当地的美食攻略，手上电话响起。
  何竹心在那头说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就回来，你喜欢吃甜的，这边红糖醪糟和糍粑好吃，都可以尝尝，还有几样不一样的，也可以换换口味……”
  他在那边不疾不徐说着，把她的口味记得一清二楚，连不爱吃的香菜都专门让店家去掉了。
  何竹心觉得顾臻明明长着一张高冷的脸，但是在她面前却总是事无巨细都要考虑，细心到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我都要吃的，快点回来，不然我就连着你一起吃掉。”
  “喂”顾臻盖住半个话筒，耳朵尖尖泛红，小声说：“不许胡说，你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话筒这边的何竹心完全没有自觉，故意喘气逗他：“小顾哥哥，等不及啦~”
  她再细听，对面已经是慌乱挂掉电话的忙音。
  何竹心哈哈大笑，这人怎么脸皮这么薄。
  提着一堆热气腾腾的早餐，顾臻开门回来了。
  他刚放下袋子，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窜过来，抱了个满怀。
  何竹心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手勾住脖子，脚蹭上小腿。
  “别闹。”顾臻把怀里的脑袋掰过去，让她好好吃饭。
  “不行不行，”何竹心连声拒绝，说出自己的小心思：“吃饭之前给我尝尝你。”
  对方无奈笑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一轻，被顾臻抱到椅子上。
  他惩罚性咬她的嘴唇，本想教她尝尝厉害，自己却不小心陷进去，沉迷这柔软的触感，都说接吻比做爱更能表示爱意，人更愿意和爱人接吻，这话可能确实是有道理的。
  顾臻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轻轻扫在何竹心脸上，他像吻一朵玫瑰亲吻她。
  结束亲吻，顾臻深深拥抱她，感受对方的存在，对何竹心说：“我真幸福，有你在身边，没有比能遇见你更好的了。”
  何竹心却逗她：“要不要再尝尝。”手指的是桌上的食物，眼里看的却是顾臻。
  顾臻失笑，捧起她的小脸，想看看这小脑袋瓜一天天都装的什么。
  “不闹了，尝尝这个红糖醪糟。”
  顾臻注视着她慢慢吃掉第一口。
  “怎么样？”
  “甜。”脸高兴地皱起，像餍足的小猫。
  “是吗？”
  何竹心拿起勺子，作势要喂他。
  顾臻不疑有他，乖乖伸过去。
  温热的舌头从他的嘴唇突破口腔一路侵袭，顾臻确实是尝到了那股甜味。
  何竹心顺利在他唇齿间流连，啃咬他，问道：“甜不甜。”
  顾臻用更深的吻作为回应，沉迷于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两人唇齿交缠，愈来愈近。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