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声冷笑
男子心脏中刀,当场就一命呜呼,王帝在他眼窝里又补上一刀,一抬头,忽而一怔,门口还站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十六七岁,穿着一件蓝色的运动衣,略显稚嫩的脸上,因为惊骇和恐怖,肌肉都扭曲了。喉咙里咕噜一响:“你杀了我爸,杀了我爸……”声音干涩而嘶哑,实是悲痛到了极点。
王帝两步走到门前,手臂一挥,潜水刀白光一闪,已经在少年的脖子上割出一条又长又细的刀口。
他心中很明白,少年眼睁睁地瞧着父亲死在自己的手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不杀少年,少年就要杀他。
为了自保,他必须这样做,王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苍啷”一声,少年手里的砍刀掉在地上,他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气管已被割断,伤口不断冒出血沫,发出细微的嘶嘶嘶声,跟着仰天便倒,两腿蹬了几下,就此死去。
王帝伸头看向店外,天色昏暗,街上空荡荡的再没有人,于是给少年也补了一刀,回到货架边上,拿起两包卫生巾读着上面的字,挑出带护翼的那一包,拿在手里,走了回去。
临出门的时候,捡起少年的砍刀掂了掂,感觉刀不怎么样,一刀插在了门框上。
小村里一片死寂,只有他一个人走路的脚步声,声音是这样的,嚓,嚓,嚓。
回到屋子,张冰已经点上蜡烛,用厨房里的大米熬了锅稀饭,两人吃过饭后,坐在沙发上说话。
“我想休息几天再走。”张冰说。
王帝柔声道:“你身体不舒服,当然得多休息几天。”
张冰把头靠在王帝的肩膀上,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帝哥,你什么事情都依我,这样宠我,要把我宠上天的,哪怎么得了?”
村子宁静安详,周围风景秀丽,村尾一道小溪,溪水清澈,底下铺着一层鹅卵石,一道古老的青石拱桥的石缝中,长满了青苔,溪中游鱼可数,犹如凭虚凌空摆动尾巴。
这天两人坐在溪水旁,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张冰半躺在王帝的怀里,只觉心里平安喜乐,说道:“其实一辈子住在这里,也挺不错的。帝哥,你说是不是?”
王帝怀抱着张冰,心里暖洋洋的,过了一会儿,张冰说:“帝哥,我想洗个澡。”
王帝转头看了看:“你洗吧,我给你放哨。”
张冰双手勾着他脖子,在额头上一亲:“别看了,哪儿会有人?”说完站起来,脱了外衣和裤子,伸脚试了试水温,下了水。
日头正大,溪水却还微微发凉,王帝望着张冰曼妙的身材,恍惚间只觉有一层圣洁的光晕,笼罩了她的整个身体。
张冰见王帝那样呆呆地看着自己,忽而间只觉全身发烫,好似溪水下架起柴火,水温也升高了,羞答答地说:“帝哥,你不洗澡吗?水温刚刚好,一点也不凉。”
王帝站起来,晕乎乎的走进溪水,冰凉的冷水一激,脑袋一下清明起来,说道:“什么水温刚刚好?还是很凉的。”
王帝伸出手来,拉着咯咯娇笑的张冰,突然脚下一滑,带着张冰也跌倒了。
张冰紧紧抱着他,两人在溪水里睁开眼睛,彼此凝视对方,四片嘴唇在水里婉转相就。张冰乌黑的长发,在水中飘逸不定。直到一口气憋不住了,才双双露出了水面。
张冰脸蛋红扑扑的,一滴滴水珠从发丝上往下掉。轻声说:“帝哥,小村好宁静,我都舍不得走了。”王帝说:“你要想留下来,也可以呀。”
两人四目相对,拥在一起,张冰声音轻得好似微风吹过,地道:“帝哥,我们住在这儿,将来生很多的孩子。”说完这句话,连忙将头躲在王帝的怀里。只觉他胸膛已如炭火一般的火热,快要将自己融化了。
王帝有些黯然:“冰儿、那样的日子,这一辈子恐怕都难实现。”
张冰也感到,确实希望渺茫,忽听“嗤”的一声,对面河岸的枫叶林里,响起一声冷笑。
王帝一下警惕起来,双手一抄,抱起张冰就上了岸,几步奔到一片洼地里,将张冰放在青青的草地上。
女孩子对感情总比男人关注,她刚才全身心的沉浸在王帝的爱抚里,却没有听到那声冷笑。感到王帝把自己放在草地,呼吸急促,从鼻子里冒出的热气,一阵阵喷在自己的脸上,心思却似乎没有在这边。
她心里又是期待,又有些害怕,却感到王帝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禁不住睁开眼来,只见王帝虽然将她护在身边,却是一脸的警惕,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张冰疑惑不解:“帝哥,你,你怎么了?”
“嘘!小点声!”王帝伸出手去,拿过压在裤子下的手枪,咔哒一下上了膛,右手拇指按下保险,低声说,“对面有人!”
张冰大吃一惊,颤声道:“什么人?是,是丧尸吧?帝哥,你没有看错?”
王帝微微抬头,从草缝间望向对岸,在枫叶林间搜索。
两人身处的这边河岸一片都是草地,没有地方躲藏,隐身的这片洼地又极狭窄,王帝只能这样挤在张冰的身边。
此时的情形真是奇异极了,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可是神经崩紧,从头到脚的每一根汗毛,却都充满了警惕和戒备,浑没有半点柔情。
过了半响,张冰问:“看见了什么?”
王帝低声说:“树林里有个人。”说着用脚勾过裤子,慢慢穿在身上,地势狭窄,张冰尽量给他多挪出些空间。
这期间,王帝鹰隼一般的双眼,一直盯着林中那人,透过树叶的缝隙,只见他衣服微微摆动,一直藏在树后,没有移动位置。
王帝抽出手枪,叮嘱张冰不要乱动,自己在草丛里慢慢爬向青石拱桥,从桥后趟水过去,迂回摸向那人的藏身之后,突然跳将出来:“不许动!”随即一愣,树后只是挂着一件蓝色的运动衣。
王帝大惑不解,难道刚才那一声冷笑,只是风吹动了树梢?他摇摇头,绝对不是,自己真真切切地听到了。那千真万确,是一声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