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方向不对了
夏一诺有些沮丧,不过眼前也无路可走了,两人在车里睡了一晚,林志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只见前档玻璃上厚厚一层灰。
夏一诺打了个哈欠,也醒了过来,拿出一袋压缩饼干,两人分着吃了,胡乱填饱肚子。
林志下了车,找了个被风的地方小解,只见地上长着几丛沙棘。
沙漠里并不是一派荒凉,也有少量的植物,其根系异常发达,超过地上部分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以便汲取地下的水分。
他将尿都浇在沙棘上,偶有一转头,忽见沙丘上一人正走了下来,阳光从这人的背后投射过来,很是刺眼,林志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能分清楚是人还是丧尸。
他回到皮卡车旁,指着那人给夏一诺看,夏一诺吃了一惊,眼见那人越走越近,一颗心也沉了下去,是只丧尸。
丧尸走到近前,只见它眼窝深陷,皮包骨头,头上身上都是沙子,两边肩膀上背着个背包。呃呃呃地嘶吼着,扑向两人。
林志一刀捅翻丧尸,拿下背包翻看,里面有几包饼干,但水壶已经空了。除此以外,背包里还有指南针、绳索、地图、饭盒等物品,背包上挂着一把折叠工兵铲。
林志拿着工兵铲,虚劈了两下,说道:“他一个人来沙漠干什么?”丧尸衣服七八成新,尸变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夏一诺在丧尸身上几个口袋翻了一下,掏出一本红色工作证,心想这人倒挺逗,工作证居然还随身带着。
翻看工作证,这人原来是个教师,叫刘江明,工作地址写着:“月亮市明津区文化路”。
林志听夏一诺轻声念了出来,奇道:“中国有个月亮市吗?怎么我没有听说过,是哪个省的?”
夏一诺回答说:“不知道,上面没有写。”
林志说:“奇怪了,难道是本假证?”
夏一诺说:“谁会带本假证在身上,再说地址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不是闹着玩吗?”
林志也弄不明白,捡起指南针:“走吧,回去了。”
两人上了皮卡车,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林志说:“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意思,你知道在维语里面是什么意思不?”
夏一诺摇摇头:“不知道。”
林志说:“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传说中是被诅咒、淹没在沙漠之下的城市。”
夏一诺说:“说不定传说是真的。”
林志说:“塔克拉玛干分为两部分,‘塔克拉’和‘玛干’,其中塔克拉意为地下,下面,‘玛干’意为‘领域’,‘家园’,或者说是‘生活的地方’,因此塔卡拉玛干意思是‘地底下的城市’或‘地下有座城市’。”
夏一诺说:“你想表达什么?”
林志说:“月亮代表黑暗,黑暗在地底下,所以我想,月亮市是不是在着沙漠下面,那个人是从地下出来的。”
夏一诺嗤一声笑:“林志老大,你脑洞够大的。真能想像。”
林志也笑了起来,自己的猜测确实也太牵强,要在漫漫黄沙下建立一座城市,那差不多相当于天方夜谭了。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也是越来越热,车上的空调嗡嗡嗡地响,全力以赴地制造冷气。
夏一诺说:“怎么还没有看见公路?”
夏一诺不说,林志也感到不对劲了,行驶到现在,按路程来说早该看见公路了,但一眼望去黄沙漫漫,别说公路,就是公路两边的那两排卫兵一样的胡杨林,也没有看见一棵。
“我们不会是又迷路了吧?”夏一诺说着,拿出身上的指南针找方向,说道,“也没有错呀,昨天我们朝西南方走,现在回去的方向是东北方,也没有错呀。”
林志拿起刚才捡到的指南针,说道:“咦,怎么这个指南针指的是正北方向?”
夏一诺说:“那么就是这个指南针不对,我这个指南针一直好好的。”
林志说:“应该是这个指南针坏了,看看我的。”
两人身上都带着指南针,林志一手掌着方向,掏出自己身上的指南针,三个指南针摆在一起,两人都倒抽了口冷气,三个指南针所指的方向都不一样。
夏一诺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志暗暗心惊:“莫非这周围有磁场?”
夏一诺说:“你是说磁场影响了指南针?”
林志紧闭着嘴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夏一诺定了定神,说道:“就算指南针坏了也没有关系,还可以靠太阳和月亮指路。”
林志心中打鼓,如果靠着太阳和月亮就能走出沙漠,那么沙漠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这时确定不了方向,四处乱撞只会白白耗费汽油,林志先是关了空调,以太阳为参照物开向西南方向,又行驶了好大一会儿,依然找不到出路,车内却是越来越闷热了。
夏一诺热得满头大汗,指着前方金字塔形的沙丘下巨大的阴影:“先乘会凉吧。”转头见林志气色如常,奇道:“你不热吗?”
进入沙漠后,车内的空调一直开着,林志也没有感到身体的异样,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惧炎热。
夏一诺伸手搭在林志的手臂上:“啊,你身体好凉。”
其实林志的体温还保持在正常的37度,但夏一诺热得身体发烫,自然就觉得林志身体凉爽了。她看着林志:“是你的手,是你的手让体温没有升高的!”
林志举起右手,端详着这只“上帝之手”,喜悦从心底升起来,没想到这手还有如此神奇的妙用。
夏一诺贪恋林志手臂的凉爽,把脸也贴到了林志的膀子上,感觉也没有那么热不可耐了。
太阳西斜以后,温度渐渐凉爽下来,林志开车继续行驶,漫漫黄沙看不见尽头,景色美丽到了极致,可也荒凉到了极致。
皮卡车一直行驶到天色黑尽,仍然毫无头绪。
沙漠昼夜温差大,白天热得脑袋发昏,可到了夜晚,又寒冷彻骨。那寒冷就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似的,怎么捂也捂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