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竟然会当着以为他往日瞎说的那番话,今日更是撞见他前头与崔家二姑娘一处说了话,竟然就从那水榭里头跳下去,逼着他去救她。
水榭四周好几双眼睛看着呢,他能不救?
凤憬贤这般想着,便想抬手直接在这宁国公府里头把池韵雪给杀了一了百了算了,却是在他即将动手的时候,那靠在他怀里头的池韵雪声音却是带着欢喜,又有小小的羞涩:“殿下,今后你可得多疼疼我,我小日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瞒着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后头我悄悄的花了银子请了个婆子给我瞧了说是喜脉。”
凤憬贤眼中的杀意一滞,那已经虚虚放在池韵雪脖子上的手,微微一松改成轻抚而过:“雪儿莫不是框我,往日你去那寺
庙上香,可不是日日让人端了汤药与你,就怕有碍于你的名声。”
听得二皇子这般话,池韵雪身形微微一僵,转而又悄悄的放松下来,娇笑道:“殿下的心意臣女怎么会不动,只是那汤药次次都喝了,也不知为何偏偏会有了,可能是佛祖保佑我的。”
二人在屏风那头说着话,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外头丫鬟婆子实在等不及,又加上池韵雪才出的事儿,于是便有小丫鬟在外头道:“姑娘,姑娘丢的东西可是找到了,若是找不到不如奴婢进来帮姑娘找找,这般的事儿怎么能劳烦了姑娘去。”
池韵雪听得外头那碍事的声音,她眸色一冷正要怒斥,却是二皇子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宠溺道:“去吧,莫要让外头的婆子着急了,等会漏了馅儿,又惹出无端的是非来。”
那池韵雪得了二皇子的首肯,便提着裙摆往外头去了。
她瞧着外头等着急眼的小丫鬟想也未想,抬手便一个耳光过去:“蠢货!上赶着投胎!”
……
慎独居院子里,凤灼华回来后与虞南嘉说了一会子话,她看了看外头的时辰,便派人把虞南嘉给送了回去。
至于这时候正一旁乖乖练字的三皇子凤景明,凤灼华朝着凤景明招了招手:“阿弟,过来。”
当即,凤景明便屁颠屁颠的朝着凤灼华过去了,满眼欢喜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令凤灼华瞧着心口闷闷的疼:“前些日子怎么不过来?”
凤景明不好意思的看了凤灼华一眼:“和安伤了手,宫里头都说是皇姐做的,可是没过多少日子皇姐外头的公主府便被人给烧了,我想着皇姐定又是要劳累伤神的,便想着过些日子再来,今日二皇兄恰巧进宫我便与他一同,后头他听得我要来皇姐这,便也一同来了。”
是么?
凤灼华眼中闪过一道深意,不早不晚正是这般巧的时候。
还有前头那报信的丫鬟,分明是故意而为之的。
正文 第60章第 60 章
慎独居院子里。
凤灼华见着外头这时候正是景色正好的时候, 她便叫了丫鬟婆子摆了座椅软榻以及屏风架在院子里头, 又□□山去她带来的匣子里, 拿了那千金一克的茶叶出来, 摆了茶具又端了精致的瓜果点心,就在院子里头泡起茶来。
这时候, 外头园子里的戏曲声渐渐弱了下去。
院外仆妇匆忙走动,各处当差的婆子丫鬟们手脚麻利的收拾今日赏春宴留下的摊子, 前头的热闹渐渐散去, 金乌西坠漫天都是绚烂的云朵。
那大朵大朵的火烧云就像是泛着金边的凤翎, 凤凰浴火重生展翅高飞。
凤灼华眯着眼,一手端着一盏子泛着热意的茶水,一手紧了紧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 她怀里头抱着晏卿楣,懒懒散散靠在一旁的软榻上。
软榻一角, 三皇子规规矩矩端坐在一处,眉眼中是惊艳的光,他抬眼瞧着天际间的火烧云。
那炙热的色彩,仿若烈火, 更仿若是少年人的志气。
这一刻, 凤景明他觉得双颊发热,胸腔里是这多年以来压抑许久的名为热血的东西。
凤灼华呷了一口玉盏子里的茶水,看着身旁眉眼仿佛如天边云朵般炙热的阿弟, 这时候的凤景明总算有了几分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模样。
这时候, 外头一阵细微的响动, 却是晏昭廷那处宴席结束后从外头回来了。
跟在晏昭廷身后五谷,瞧着在院子里架了屏风坐在里头的凤灼华后,他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今日,晏昭廷依旧一身玄色衣裳,他似乎吃了酒,双颊隐隐有不易察觉的粉艳,眼尾处一点嫣红,抿紧的唇瓣是平日里在她眼前难得一见的严厉。
凤灼华瞧着晏昭廷的神色,她转头叫过一旁候着的春山与如笑,正准备吩咐两人把楣姐儿与三皇子一同带下去。
然而晏昭廷却是对着春山如笑二人摆了摆手:“把楣姐儿带下去便是,三皇子殿下就留下来吧。”
“是”春山与如笑二人赶紧抱了因安王妃回府而神色带着些小失落的晏卿楣下去了。
晏卿楣瞪着乌溜溜大眼睛,乖乖的趴在如笑的怀里头,虽然心里头不愿意,但依旧的不哭不闹的去了自己的屋里头。
凤灼华瞧着晏昭廷那难得严肃的神色,她把手中的茶盏子一放,转瞬间坐直了身子:“这是怎么了?”
晏昭廷先是瞧了一眼神情不明所以的三皇子凤景明,而后看着凤灼华一字一句道:“前头我的人传来消息过来,寿安宫那位有了身孕。”
寿安宫那位有了身孕?
凤灼华先是一愣,继而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听着晏昭廷嘴里头说出来的话!
如今寿安宫里头住着的只有太后,多年前她便是因为先皇去世前生了个死胎,后头便一直不能有孕,如今她都多大年纪了,晏昭廷却是告诉她太后怀了孩子。
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同样的,坐在软榻一角处的三皇子凤景明也是一副惊惧过度的样子,他半张着嘴,直愣愣的瞧着晏昭廷瞳孔睁得老大,仿若是听得了这世间最为恐怖的话一般。
虽然凤灼华心里头依旧是震惊不已,但是她以最快的速度回过神来,她扫了一眼依旧神情惊恐的凤景明,红润的唇瓣紧紧一抿:“前些日子她出宫礼佛栖霞寺那次?”
晏昭廷点了点头:“八成是,平日里凤安借着身子不好为由,出宫建府后他进宫的次数极少,再加上寿安宫本就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若是一个不小心这事儿迟早要败露的,所以也就剩下宫外头的机会。”
原来是这
样,她就说为何前世寿安宫那位会那般的着急,原来是心里有了盼头,只是肚子里的东西最终有没有偷偷生下来倒是不得而知的了。
只是这一世,凤灼华端着手里头那盏子喝了一半的茶水,笑盈盈的递给晏昭廷道:“我可不想见到出现一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孽障,后头来抢那属于我家阿弟的位置!”
晏昭廷看着凤灼华眼里头那毫不掩饰的算计神色,他当即上前一步,也不伸手,而是直接就着凤灼华的手喝了她手里头端着的那半盏子茶水。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神里带着冷光又带着妖冶的色泽,嘴角轻勾说出来的话如春风般令人心动:“这事儿我自然是依你,但我的事儿,殿下可要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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