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夜雨寒示意暗影卫停下,走到董千穷面前,俯视着他,淡淡的说道:“董千穷,你也有今天?”
  “夜大人饶命!夜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都是张总管让我这么干的!”董千穷一个劲的在地上求饶,还时不时的想要抱住夜雨寒的大腿,而夜雨寒则是提前让开了。
  “哼!自己做的事就要为之付出代价!”夜雨寒根本不同情董千穷,当初他是那怎样侮辱他和自己死去的母亲,他记得可是很清楚。至于受人指使,那是愚蠢的人才会被利用!
  “吴公公,此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夜雨寒此时对着坐着的吴攀攀说道。
  “夜大人既然想让他生不如死,那本公公定让他生不如死!就让他在厂狱的最深处享受享受吧!”
  “嗞。”就连抽董千穷的暗影卫听见厂狱的最深处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而一旁的太监们则是仿佛看见宝贝了一般,笑道:“哈哈,看这身肥猪肉,定能熬出一锅的油。”
  “那可不是,哈哈!”这时一位太监问道,“夜大人,若是没弄好,把他折磨死了怎么办?”
  “若是这样,死了就丢出去喂狗吧。”夜雨寒也不计较他们把董千穷弄死。
  “好嘞!”
  而躺在地上的董千穷听见熬一锅油、折磨死、拖出去喂狗这些词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趴了起来,对着夜雨寒一个劲的磕头。
  “咚咚咚。夜大人,饶过小的吧,小的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然而夜雨寒仿佛没看见他一般:“一个将死之人,要你做牛做马有何用?拖下去吧。”
  一听毫无周旋于地,夜雨寒就是要把自己弄死,董千穷又泄气般的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而夜雨寒转过身,让暗影卫抓着董千穷的头发,让他抬起头看着夜雨寒,夜雨寒用死神般眼神看着他,冰冷如地狱般的话传进了董千穷的耳朵里:“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所带来的恐惧!!!”
  说完后,站起身,不再理会董千穷。
  “啪啪啪!”吴攀攀放下手中的茶碗,拍了拍手,道,“夜大人,好手段!”
  “吴公公,过奖了!”夜雨寒回应着。
  “哈哈!”
  “呵呵!”
  二人相视一笑。
  正午,夜雨寒坐在吴攀攀在东厂专门为夜雨寒准备的一间寝殿,毕竟夜雨寒是东厂的暗中主使,不可能明面上在主殿办事,所以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件寝殿,既可以休息又能办事。
  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夜雨寒想着以前在羽府饥寒交迫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世道,撑死有权的,饿死没钱的!”说完夹了一口鲜肉放入嘴中,“总有一天,我会权倾天下,芯儿,你等着!”
  几日后 音竹林外
  夜雨寒走在去竹坞的路上,此时的心情和当初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但是初心却始终未变。
  当夜雨寒来到第一次见月玲芯的竹林后,正好看见月玲芯此时正在翩翩起舞,夜雨寒静静的看着,但见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高贵典雅,弯眉如柳叶,比桃花还媚的眼睛勾人心魂,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美人髻,满头的珍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摄人心魂。
  再看月玲芯的舞姿: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眼眸勾魂,娇艳樱唇艳阳透;玉手飘柔,风起红衫吹衣袖。
  虽然没有音乐的伴奏,但是夜雨寒看见的这舞姿,是世上最美的舞姿,夜雨寒看的入迷了,忘了身在何处。
  此人、此舞只应天上有。
  一舞完后,月玲芯擦了擦汗,转过头,看见夜雨寒正发神的看着她,忙笑着连鞋也没有穿,跑了过去,一头扑在了夜雨寒的怀中,莺莺黄鹂般的声音,委屈的说道:“夜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夜雨寒被一声“夜哥哥”从愣神中叫醒了过来,看着怀中的佳人,夜雨寒轻轻的用手抱住月玲芯,哀怜的说道:“芯儿,这些时日委屈你了,这么久才来看你。”
  月玲芯听着夜雨寒的话后,心中的委屈少了些:“夜哥哥,只要你能来,芯儿就很高兴。”
  “傻丫头!”夜雨寒轻轻的抬起月玲芯的脸,温柔的抚摸着月玲芯动人的脸颊。
  从远处看,竹林中,两个人相互深情的对视着,阳光洒下,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久久的定格在那里……
  夜雨寒和月玲芯相拥了许久后,月玲芯才离开夜雨寒的怀抱,夜雨寒顺着月玲芯的身子往下看,发现此时的月玲芯还是光着脚站在地上,赶紧将月玲芯横抱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边,将月玲芯放下:“芯儿,你先坐下,我帮你把鞋拿过来。”
  “嗯!”月玲芯深情的望着夜雨寒,点了点头。
  夜雨寒走到月玲芯刚才跳舞的地方,躬身将月玲芯的鞋拾了起来,回到月玲芯的身旁,蹲了下来,用双手缓缓的、轻轻的将月玲芯洁白的双足捧起来,然后轻轻的抚摸着月玲芯那美丽诱人、洁白动人的双足,夜雨寒发现月玲芯的脚心上沾了一些泥土,于是用手细心的将这些泥土擦去。
  “咯咯,夜哥哥,不要嘛,好痒啊。”月玲芯感到脚底传来一阵su痒,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夜雨寒笑了笑,说道:“芯儿,你的脚真美。”说完慢慢的将鞋子替月玲芯穿上。
  月玲芯拉着夜雨寒坐下:“谢谢你,夜哥哥。”
  “芯儿,以后我为你做任何事你都不用谢我,因为,那是我的心意。”
  “夜哥哥,你真好。”月玲芯将头靠在夜雨寒的肩膀上,对夜雨寒述说着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而夜雨寒则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扰她。
  直到傍晚,夜雨寒和月玲芯才从石头上站起来。
  “夜哥哥,我想看日落。”月玲芯对着夜雨寒撒着娇。
  “好的,我们去音竹林深处的山顶!”夜雨寒拉着月玲芯的小手,“一起看日落!”
  “嗯!”
  山顶
  夕阳西下,夜雨寒和月玲芯相互依偎在一起,静静看着看着天空:太阳像一个金灿灿的光盘,收敛去那刺眼的光芒。在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就像是一个明净的天湖。慢慢的,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的加深。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披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的瑰丽。
  “芯儿,有你此生无悔!”
  “夜哥哥,芯儿与你生死相依。”
  ……
  第十三章 姜姨的哀伤
  当夜幕降临,夜雨寒和月玲芯才回到竹坞,刚一进屋,夜雨寒看见姜姨已经将饭菜做好摆在了桌子上,和往日不同的是,今天似乎多了一双碗筷。夜雨寒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不经好奇的问道:“姜姨,难道今天又客人要来?”
  姜姨看着手牵着手的夜雨寒和月玲芯,脸上露出了哀伤,叹息了一声:“哎,今天没有客人要来,还是只有我们三个。”
  “那……”
  “多出来的这双碗筷是为了祭奠一个人,哎,12年了。”
  隐约间夜雨寒发现了姜姨眼角的泪光,再看看姜姨今天的这身打扮,应该是出去过,衣衫上还有些尘土。
  “雨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姜姨也有我的故事。”姜姨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勉强的笑着,说道,“你们快坐下吧。”
  “娘,你到底怎么了?”此时月玲芯还是第一次看见母亲哭泣,上前拉着姜姨的手询问着。
  “芯儿,娘没什么,坐下吧。”姜姨怜爱的摸了摸月玲芯的脸,拉着她坐了下来。
  “吃吧,雨寒今日不会介意这些吧?”姜姨拿起筷子朝着多的那碗中夹了一些菜。
  “姜姨,您待我如亲生母亲一般,想必这位前辈应该对姜姨很重要,既然对您重要,那么就是对我夜雨寒也重要,所以,我也应敬这位前辈,怎么会因此而怪罪于您呢。”夜雨寒说完,站起身,对着空碗筷的位置标准的行了一个祭拜的礼仪后,才再次坐下。
  姜姨赞赏的看着夜雨寒,这时候,月玲芯撒娇的问道:“母亲,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如此的在意呢?”
  姜姨看着月玲芯,幽幽的叹了口气:“芯儿,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娘….”月玲芯继续撒着娇。
  “芯儿,既然姜姨不愿说,那自有她的道理,你需理解你母亲的苦衷。”夜雨寒这时在一旁劝说着月玲芯。
  “哦,夜哥哥,知道了。”月玲芯吐了吐舌头,“那我不问了。”
  姜姨看着眼前的夜雨寒和月玲芯,十分欣慰,心中暗道:“芯儿倒是值得托付给夜雨寒,此人为人处事都很沉稳,况且心智不凡,将来定成大器。”
  晚饭过后,姜姨单独找夜雨寒聊会儿,而月玲芯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雨寒,你应该能猜到我身份不凡吧。”站在夜雨寒前面的姜姨望着天上的月亮,问身后的夜雨寒。
  “嗯!姜姨,您应该是某国的贵族吧?”站在姜姨身后的夜雨寒沉稳的回应着。
  “哎!”姜姨缓缓的转过身,看了眼夜雨寒,又转头看向东方,“我本是东域玄月王国的王妃,弦月上下皆称我为姜妃。”
  夜雨寒听见姜姨说出自己的身份后,心中震惊,“我只猜到了她是某国的贵族,没想到居然是弦月王国的王妃,这身份太让人吃惊了。”然而夜雨寒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姜姨接下来的话。
  姜姨也仿佛周围没有人一般,慢慢的述说着自己的故事:“当年我入弦月被国主月斩选为王妃后,备受宠爱,基本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好景不长,当时的弦月还未稳定,需要王后背后家族的势力来给月斩帮助,王后见月斩如此宠爱我,心生妒忌,要求月斩废了我,王后势大,国主月斩不得不从,将我贬于冷宫,我在冷宫之中,月斩也时常来看望我,我当时以为他是受王后背后家族势力所迫,才不得已而为之的。我当时心想月斩真心爱我,总有一日会放我出这冷宫的。”
  说道此处,姜姨走到一颗竹树下,轻轻的抚摸着,继续说道:“然而事情并非这样,这世上的帝王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月斩到我这几月后,就腻了,于是又找了新的王妃,而我只能在那幽幽的冷宫中度日如年,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几日后我在冷宫中病重,可能当时月斩对我还是有些眷念的吧,派了一个名医来医治我,将我从死亡的深渊拉了回来。”
  姜姨摘了一支竹子,转身看着夜雨寒的眼睛:“今日祭拜的那位便是这位名医。”
  当姜姨说到这,夜雨寒忽然想起五年前当时他祭拜完母亲后,下山迷了路无意间到了一处破庙中,那时看见的一个牌位,不经脱口而出:“难道这位前辈是当世的医圣——华言青华前辈?”
  听见夜雨寒的话,姜姨有些微微的吃惊:“你如何知道的?”
  得到姜姨肯定的回答后,夜雨寒对着姜姨躬身行了一礼:“在我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夜雨寒将第一次到音竹林的往事说与姜姨听。
  “原来如此。”姜姨点了点头,“不过你能从我的话中就能猜测到此人,可见你聪明过人!不过我说这些事的目的其实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莫负了芯儿。”
  夜雨寒看着姜姨严肃的表情,对着姜姨深深的鞠躬一拜:“姜姨放心,夜雨寒此生就算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月玲芯!!!”
  看着对她深拜的夜雨寒,姜姨内心触动,但嘴上却问:“何以证明?”
  “不用证明!”夜雨寒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姜姨,一字一顿的说着,“因为,这就是我的路!”
  “我相信你!”许久之后,姜姨才说了句,“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芯儿。”
  “雨寒知道了。”夜雨寒对着姜姨又施了一礼才抬起头。
  “前路再坎坷,我将一往无前开辟下去,而芯儿,只用跟在我的身后,走这条我为她开辟的平坦大道!”夜雨寒的心中默默的念着。
  ……
  第二天一早,夜雨寒便告辞离开,离开前月玲芯还依依不舍的紧紧抱着夜雨寒,夜雨寒好不容易安慰好了月玲芯才离开了音竹林。
  ……
  远在东域的玄月城
  “王上,炎烈这几次又打了很多胜仗,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了,再不压制,恐怕会……”左丞相陆方庭站在月斩的寝宫中,对月斩汇报着。
  “哎,我也知道,陆爱卿。”此时月斩的寝宫只有他和左丞相陆方庭两个人,月斩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让炎烈主动交出权利啊?朕现在也是忧心忡忡,陆爱卿,你和炎烈在朝中都是老臣了,可知道炎烈的弱点?”
  “启禀王上,炎烈在军中很是自律,倒是不好抓住把柄,而且他在军中的威望颇高。”陆方庭想了想,皱着眉,“要是说炎烈的弱点的话,倒是有一个,就是炎烈十分疼爱他唯一的儿子——炎冥!”
  “炎冥?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月斩不了解炎冥,询问着炎冥的情况。
  “炎冥此人目前应该15岁左右,整天和王都的公子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是个执挎弟子,没什么本事。”陆方庭不屑的评价着炎冥,仿佛这种人不值得他过多的关注,若非今日王上问他,他都难得说。
  “执挎子弟?15岁?”月斩听着这些后,渐渐的陷入了沉思,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陆爱卿,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上,那这炎烈的事?”
  “朕自有定夺,你不用管!”月斩信心满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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