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节

  唉,这辈子,他注定要被这个腹黑表弟吃得骨头不剩了。他扭过头,不理睬那俩货,只是,大厅里的三个女人正在唱戏,还是关于双胞胎的戏。
  大姑开玩笑道:”我们汪家有双胞胎的遗传基因,我们姐妹俩没生下双胞胎,几个弟弟还有侄子们也没能遗传到,却传到陈家那边去了,唉,什么好处都被阿桐得了。”
  汪依桐笑道:“大姐二姐,阿坚还没有结婚呢,说不定到时候阿坚也能生一对双胞胎来?”
  汪家二姑兴奋地道:“也对,让阿坚快点把对象带回来,我们还等着看能不能生出双胞胎来呢。阿桐你也说说,看看要吃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生双胞胎。我家小儿子也还没有结婚,看看他以后能不能生出双胞胎来。”
  汪依桐啼笑皆非,汪老爷子也没好气地白了大女儿一眼:“这哪里是吃什么、做什么就能决定的?虽说有遗传基因,但是,生双胞胎的机率还是很小的。如今,汪家这么多房人,除了你们姐俩,京都汪家那边,也就与阿坚同辈的一个男娃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啊,这么多人也只有两对啊!”
  “加上阿桐的孙子孙女,现在是三对了。”
  汪依桐道:“嗯,说起来有三对也不少了。我们整个青山镇也没有几对双胞胎,所以爸才说概率低。”
  汪家二姑羡慕地道:“概率再低,也给你们家占去了。阿桐,你说我们同父同母,为什么什么好都被你占尽了。你看,我与大姐,还要种田呢。”
  汪依桐笑道:“你们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了,我才刚抱上孙子孙女呢,你们就羡慕我了。是哪个去年还一直埋怨我,说我没多生一两个孩子的?”
  汪大姑道:“早知道你儿媳妇这么争气,能一次生俩,我才不说你呢。”
  “大姐、二姐,什么好话都被你们说尽了。算了,今天我还想去看看姑姑,她也一把年纪了,我春节没去,总觉得不怎么安心。”
  “行,我们陪你一起吧!不过,我们春节去过了,现在可没钱买礼物去啊。”
  “姐,我带了礼物,听说姑姑也生了个重孙子,我还带了几套小衣服,算我们每人各送一套,行了吧?”
  “行,还是小妹想得周到。”
  曾文芳走过来,拿出一个大袋子,对汪家姐妹道:“大姨、二姨,我们从京都带了些小孩子用的东西回来。东东与囡囡也用不了那许多,所以就给大伯、大姨、二姨的孙子孙女带了些。这里共有三份,我已经分好了,你们自己各拿一份,剩下那份放家里给大伯家的孙子。”
  “好,好,还是文芳想得周到。你大伯家的大孙子很大了,不过,他家小儿媳妇也快生孩子了,到时候正好用得上。”
  汪依桐见儿媳妇记挂自家兄弟姐妹,高兴得合不拢嘴,汪大姑二姑对曾文芳也赞绝口。汪志坚觉得自己要彻底失宠了,以前,表弟分去不少爷爷奶奶的宠爱,如今又多了一只,不,应该是多了三只,还有那两个小奶娃呢。
  汪志坚再也不想理这群亲人了,他蹬蹬地下了一楼,寻找安慰去了。陈志光一家三口在门诊部跟汪老爷子聊天,顺便也让汪老爷子帮他们诊平安脉。
  陈文干夫妻相视一笑,喂两个孩子喝奶,便把孩子抱到楼上哄他们睡觉。
  没一会儿,两位舅妈喊吃饭,知道两孩子要睡觉,倒不敢像今天早上汪依桐那样叫嚷,而是楼上楼下转一圈,把所有人叫齐,分开两桌吃饭。
  吃过午饭,陈文干也想跟着曾文芳去,便交待小叔小婶,让他们留意孩子,醒了就抱起来换尿片。
  曾文芳却不愿意让他去,理由也说得很充分:“你就不用去了,你与他们也没有什么感情,也没什么话说。去那边纯粹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家陪陪外公外婆与舅舅们呢。
  我好歹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听说老爷子身体好了些,老太太却快不行了。我去去就回,带宝宝去王家村才是正事。”
  陈文干想想也对,就把车钥匙递给她,叮嘱道:“家里的路小,你开车小心点儿。”
  曾文芳觉得好笑:“这些路是我熟,还是你熟?”
  “你熟、你熟,我媳妇最熟了。”
  曾文芳挑挑眉,道:“我不开你这部车,太耀眼了,别弄了村里人又围着看。妈妈那部车表哥不是开回来了吗?我开那部去。”
  “那部啊,妈妈等会要开着去看姑婆,她熟悉那部车的性能,你就别跟她抢了。”
  曾文芳无奈,“奔驰”哦,志光小叔也真得闲,这几年好像弄了不少名车放车库里。曾文芳记得陈文干回东湖的时候,几次开的车都是不同牌子的。
  第六百七十一章 失去才知道不舍
  “你说文芳回来了?文芳回来看我了?”
  自曾文芳一家子搬走了之后,曾老太太便瘫痪在床,曾昌安虽然会不时来看她,却不愿意与她一起住在老房子里。他住在曾文芳的新房子里,理由是帮小儿子看家。
  这栋楼,曾昌安也没有开口说分给哪个孩子。再说,两个孩子都有新房,一栋楼给哪个也不合适。
  他便做主,说这栋楼他住着,从外面工作回来休假回家的孙子,嫁到外面的孙女带着孩子回娘家,都可以住在这里。
  等他去了,这房子就给大孙子曾文辉,不过,年节得在这里招待嫁出去的曾家闺女。
  黄春莲起初不同意,想凭借自己生了两个儿子,闹一场看老爷子会不会松口分给他们二房。
  但是,曾文波劝住了她:“妈,我哥与嫂子计划在县城买房子,而我是家里最小的,更没道理得这套房子。妈,家和万事兴,我不希望文芳姐姐伤心,如果她知道家里因为她留下的房子而吵起来,那可能永远都不屑于回寨下村了。
  再说,文芳姐姐最疼我,她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意思是钓到鱼给别人,不如教给他钓鱼的方法。现在,我在文芳姐姐的家具厂工作、学习。等我学到了赚钱的本领,会建一栋更漂亮的房子给你和爸爸。”
  曾文理的妻子本就比较清高,自老太太事发之后,觉得这个老人心地不好,不太愿意带着孩子回老家。再说,家里的房子再漂亮又怎么样?近墨者黑,曾家长辈不是良善之人,住的屋子再漂亮,对孩子也不是好事。
  她一早就叮嘱丈夫,让他不要争三叔那栋楼,说住着心里也会过意不去。人家以德报怨,可自家却不能心安理得。
  而曾文兰也劝母亲,说她们家出的事情够多了,不要再因为房子的事情起争执。黄春莲找不到同盟者,这才歇下了这个心思。
  曾文芳的车子还没有停下,便看到曾老爷子双手交叉在背后,静静地立在门前,一双浑浊的老眼闪着泪花,不住地探头看向来路。
  “爷爷,我回来了。”
  曾文芳下了车,神情复杂地看着不远处这个自己叫了几十年“爷爷”的老人。
  “芳丫头,你真的回来了?”
  曾文芳急忙过去挽住他,道:“爷爷,我回来看看您。您在这里等一会,我先去车上给您老拿些东西。”
  曾昌安急急地摆手:“不用东西,不要花那些钱,家里什么都有。你能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就高兴了。”
  曾文芳去车上提了几个大袋子下来,那是她在京都就准备好的东西,大多是给老人吃的,也有用的,比如正规的军大衣。
  曾文芳还记得自己重生来的那年,给老人拿回一件军大衣。这么多年了,老爷子一直舍不得丢,每到冬天,老爷子都会穿。
  只是,那衣服质量并不怎么好,里面的棉花也不够厚。穿了十几年,已经洗旧了、不暖和。
  这次回来之前,她厚着脸皮去找战老爷子讨要军大衣。
  战老爷子奇怪地问:“真正的军大衣?你这丫头,难道我这里还有假的军大衣?”
  曾文芳嘿嘿笑了,道:“战爷爷,我以前摆服装摊的时候,也卖过军大衣。您老觉得那些军大衣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当然是假的了?没有军衔、没有肩章,怎么可能是真的军大衣?”
  “战爷爷,我现在要的军大衣,也不要军衔,不要肩章。我只要您老穿了不要的,拿一两件回去给老家的老人穿。”
  “那就容易了,部队每年都给我发好几件,我哪穿得了这许多。你就是要十件,我也可以找出给你。”
  “战爷爷,不用那么多,拿起来麻烦。”
  “有什么麻烦?先寄回去,你回到老家想送谁就送谁。”
  曾文芳默,没想到战老爷子能想到这种方法。对了,这些年,雪儿寄了不少家乡特产给战友,战爷爷肯定是从中得到了启发吧?
  结果,老爷子真的一下子给她寄了上十件军大衣,听说老爷子嫌家里有几件太旧了,又找老战友讨要了几件。战亮听说老爷子要给曾文芳老家寄军大衣,也从自己衣柜里拿了几件出来。
  曾文芳给了汪家街镇的地址,那个包裹前些天已经到了,今天才拆开。曾文芳拿了三件过来,随便老爷子自己穿还是分大伯、二伯穿。
  曾文芳想着,拿一两件给王家那边送给外公,再拿一件给陈文干的爷爷,其他的就随便汪老爷子处置了。
  曾文芳想,爷爷拿着军大衣,也会记起她14岁那年的春节吧?因为他们一家人去摆服装摊,爷爷掷了她妈妈一身的茶水。
  曾文芳提着两大袋东西回了家,曾昌安想去帮她提,曾文芳没让:“爷爷,这东西不重。”
  其实,这东西还是挺重的,无论是那袋吃食,还是那三件军大衣,都结结实实的,重得很。
  曾文芳打量了一下院子,发现院子里打扫得还算干净,菜园子也拾掇得不错,绿油油的一片,长势很喜人。
  “峰儿不时会回来住,我就种了些菜,出门就可以摘,比起去老宅那里更方便。”
  曾昌安见曾文芳打量菜园子,急忙解释道。
  曾文芳摇头:“爷爷,峰儿大了,他想吃让他自己去老宅摘。大伯母二伯母都种了满园子的菜,还有梨花嫂子他们,哪家没有青菜呀。你年岁大了,别侍候这些菜了,扭到腰就得不偿失了。”
  “哪有这么金贵?我侍候得来,就是峰儿这段时间忙,都没时间回来。”
  曾昌安听了心里暖暖的,这个孙女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曾文峰上个月就回了京都,清明沈家也要祭拜祖先,他们几个男丁自然得在家里。因此,曾昌安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曾文芳笑道:“爷爷放心吧?他这边还有工程,会不时回来看一看的。”
  “会回来就好、会回来就好!”
  去年春节,小儿子一家走了,屋子里虽然还留下不少东西,但曾昌安怎么看都觉得空荡荡,满身满心的不舒服。
  小儿子夫妻在东湖那几个月,这屋子里也只剩下他与老伴,可是,那个时候,他想着儿子年节肯定会回来,心境不同,感觉自然也不一样。
  而得知老太太做的这事、又知道沈家人找来后。他知道,小儿子这一走,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或者他死的时候,儿子会回来上柱香,可是,那个时候,他闭上了眼,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大半年,曾昌安都郁郁寡欢,心情不畅,身体也不好。后来,他不时会接到小儿子的电话、收到文芳寄来的各种物品,他又安心了不少。他并不是贪恋那些物品钱财,而是想着与小儿子、孙子、孙女他们的情还能延续。
  再后来,文芳结婚,小儿子一家都回来了,还在家里住了几天。他这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这个儿子虽然还叫他爸,可是他也叫别人爸,再也不是他曾家儿子,而沈家人了。他心里的滋味,唉,用“百味杂陈”这个词来形容也难以形容。
  小儿子一家很快又走了,他只能抱着、看着他们拿回的东西。吃的东西放不久,但是那些用的东西,他不肯分给儿子孙子们。想念他们的时候,他就会把东西拿出来,一件一件地看,就好像是在看小儿子他们一样。
  “得到了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不舍。”
  曾昌安觉得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写照,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经常会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听老伴的话,对小儿子好一些,再好一些。那么,今天,小儿子会不会更记挂他,即使不是他亲生,可是,“生恩不及养恩大”,小儿子向来忠厚,肯定会感恩他、记挂他。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昏了头,竟然就信了老太太的,对这个本该最受宠爱的小儿子不假于色,更为苛刻。他对不起小儿子,也对不起沈家人。
  还好,他还没有被猪油全蒙了心,对孙子曾文峰还能一视同仁。大孙子二孙子大了之后,他就把宠爱分给了文峰与文波,小孙子有的,文峰也有。
  这段时间,文峰在家的时候,对他很好,并没有疏远他。这是最让他安心的地方,因此,自去年开始,他的身体慢慢的又好了起来。
  第六百七十二章 曾晓如的命运轨迹
  曾文芳与曾老爷子聊了约半个时辰,又把各种食物的食用方法一一告诉老子,然后才把三件军大衣拿出来。
  老爷子当即就拿了一件穿着,就是大了些,但是大些好啊,冬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出去外面走,更能挡风。
  再说这衣服厚实又暖和,以前那件旧军衣跟它简直无法比。
  “阿芳,这衣服好暖和啊,一件就足够了,你怎么这么浪费?一买就买了三件?”
  “爷爷,这衣服在外面可买不到,我是找京都的老军人要的。这些衣服是他们穿过的,但都还很新。主要是暖和,北方那边气候比我们南方冷,所以那边的过冬衣服更暖和。”
  “找军队的首长要的?这怎么使得?”
  “有什么使不得?他们还有,只是匀出几件来而已。”
  “阿芳,是不是上次来青山镇,并且指示要建设青山古镇的首长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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