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纨绔打脸逆袭中_109
从来没有人对靳南说过这样的一番话。
靳南是在六岁的时候被养父从福利院抱回来的,他虽然是幼儿园里长得最漂亮的小孩,却是最不受老师待见的小孩。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们能够察觉到大人的情绪与喜恶,老师们不喜欢靳南,不会再表面上很明显的表露出来,但是孩子们的不喜欢却是真真实实的反应在表面。
靳南被所有人排斥,他们对靳南扔石头,他们孤立靳南,他们骂靳南是小怪物,他们处处与靳南作对。
靳南一直独来独往,一次的幼儿园里老师领着孩子动手装饰墙壁,每个孩子可以领走一条鱼,自己画画自己上色,最后写上名字贴到墙壁上。男孩多喜欢鲨鱼鲸鱼,女孩多选择漂亮的美人鱼金鱼鲤鱼,靳南领了一直虎鲸却被人抢走最后只剩下一种叫做小丑鱼的鱼,小丑在孩子的印象里就是滑稽搞笑的,那小丑鱼也一定是鱼里最滑稽搞笑的,他们抢走了他手里的鲨鱼,嘲笑道:“只有小丑鱼这样的丑鱼最适合这个小怪物,对,他是小丑鱼。”
于是靳南的名字就写在了小丑鱼的卡片上挂在墙上,一直到他被养父领走。
靳南养父家里就养了一鱼缸的鱼,各种各样鱼都有,靳南小心翼翼地在养父家里生活了半年,养父经常在鱼缸前看到靳南小小的身影,养父一直以为他是喜欢鱼的。
只是过了不到半年,在靳南适应了养父家的环境,有一天,照顾靳南的保姆阿姨给养父打了电话,声音很是慌乱,“靳先生您快回来看看,小少爷他不正常!他是个怪物!”
养父匆匆赶回来,悄悄地站在角落,就见发现家里的客厅地上躺着一地鱼的尸体。这些鱼死状凄惨,大多是头和脑袋分离,有的身子还被剖开,鱼的血晕开在水里,水变成了浅红色。而小小的靳南还站在浴缸旁,往外掏鱼,然后残忍的把鱼的头扯下来,身子剖开。他脸上没有表情,冷静得下人。养父当时就认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可能与别的孩子不太一样。
养父就静静地看着,看着靳南一条一条的把这些鱼杀掉,直到水缸里只剩下两条鱼。
小小的靳南开始清理鱼的尸体。他把所有的鱼都捡起来,然后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将鱼的尸体用袋子洗起来扔掉。
养父越看心中越震撼,这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却有着这样冷酷而缜密的心思,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未来的高智商杀手。
养父终于上前,问道:“南南,你为什么要杀掉这些鱼?”
靳南看向养父,眼神很干净,“我不喜欢其他鱼,我只喜欢小丑鱼,爸爸你能不能只养小丑鱼。”
养父的不知为何只觉一阵心酸,他什么都说不出,他只点点头,半晌艰难道:“好,爸爸以后只养小丑鱼。”
“爸爸,我是吗怪物,那个阿姨和福利院的老师都说我是个怪物,爸爸我真的是个怪物吗?”
养父当时把靳南抱在怀中,亲了亲他的面颊,眼中有泪光在涌动,“南南是爸爸的小天使,他们不认识天使,才以为是怪物。”
靳南眼眶突然红了,他声音哽咽,却小心翼翼地不敢哭,细声细气道:“爸爸,你能不能再亲亲我。福利院的其他孩子都有老师的亲亲和拥抱,只有我没有。”
养父心中的心疼一时难以用语言形容,他紧紧地抱着靳南,给了他一个亲吻,道:“好孩子,好孩子。”
“南南,为什么只喜欢小丑鱼,能告诉爸爸吗?”
“因为我是小丑鱼。”
养父笑着亲了亲靳南的脸颊,“是这样啊,果然只有小丑鱼这样漂亮可爱的小鱼才配的上我们家南南。”
靳南突然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泪水,他眼睛闪亮带着难以自制的愉悦,“爸爸,你真的觉得小丑鱼可爱吗?”
养父摸了摸哦靳南的头,“傻孩子。不之前我觉得,很多人都喜欢小丑鱼的。“
“真的吗爸爸?”
“真的。”
“爸爸,我不喜欢那个阿姨。”
“南南不喜欢以后就不要阿姨了,以后爸爸照顾你。”
从那之后,养父家里只十几年如一日的养着小丑鱼。养父就把靳南待在身边亲自照顾,家里再没有阿姨,只有一对父子和一个鱼缸的小丑鱼。
只是养父自从靳南杀鱼事件之后就认识到了靳南的不同,他越发不敢放纵靳南。虽然给了靳南无微不至的宠爱,但是他对靳南的要求确实几乎达到了严苛的地步。
靳南没有道德概念,没有一般人应有的底线与爱心,他是一个出格的孩子,很多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出格的事情。为此,他给养父惹了不少麻烦。
靳南从小就敏感,他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不一样,也能够察觉自己的不一样给养父造成了怎样的麻烦。养父会背着他在老师办公室用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给别的孩子的家长道歉。
靳南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养父很为难。养父从来都没有责怪过靳南,他为这个特殊的孩子操碎了心。
靳南没有道德观念,没关系,他给他定下死规定,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照做;靳南没有原则没有底线,没关系,养父给靳南定,无数的死规定充斥着靳南从小到大的成长中的方方面面。
靳南这个出格的孩子就这样被养父定的一条条的死规矩,约束成了几乎与正常人一样的人。
靳南从不会违背养父的意愿,因为他知道养父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为了不给养父添麻烦,他开始模仿别人的做法,后来他知道了,只要不要在表面上被抓到把柄,就不会有人找养父的麻烦。于是他就养成了从来不在明面上动手脚,只忍耐到背后使手段的毛病。
他表面功夫从无差错,当然这也在他报仇的时候帮助了他,但是这种十几年如一日的谨慎与忍耐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与行事方式,即使是到了这里都没有改变。
靳南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他看着盛修和的方向,他已经看不清盛修和了,泪水已经迷糊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想看看他,他想看着盛修和是以一种怎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敢眨眼,怕眼泪掉下来,他只能努力睁大眼睛,但即使如此,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但他已经顾不上面子,他终于能看清楚盛修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