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听了这话,陆宴意味深长地看了周述安一眼。
  那意思好似再说,沈家还有一女,你努力吧。
  陆宴手握假酒,连敬三圈,到楚旬和随钰这儿直接被摁下,楚旬低声道:“来吧陆时砚,赶快把你杯中水倒了,换点真的。”
  杨宗在一旁皱了皱眉,感觉不妙。
  随钰对杨宗道:“杨侍卫的阴阳壶也不用拿了,我们备好了。”
  这架势,便是要灌酒了。
  一连喝了数杯,陆宴不由捂住了胸口,随钰道:“别演,不信。”
  楚旬笑道:“花烛夜你甭想了。”
  陆宴将杯盏往桌上一放,“可我夫人还在屋里等着。”
  瞧瞧这话,气不气人!
  楚旬舔了下嘴角道:“就凭你这句话,更别想了。”
  从黄昏到黑夜,管弦乐声,片刻不曾停歇。
  ——
  沈甄这边,一切安好。
  陆宴给她准备的婢女是棠月和墨月,这下,连尴尬都免去了。
  棠月回头看了一眼,道:“也不知郎君何时能回来。”
  清溪暗示道:“随世子他们今儿都来了……不如夫人先沐浴吧。”
  沈甄点头,“备水吧。”
  一个时辰过后,沈甄再次回到了榻上,按说她面对陆宴,她早就不该紧张了,可换了个陌生的环境,还是忍不住攥住了衣角。
  她看了看枕边,今夜,连香囊都不能用了。
  这厢沈甄正想着陆宴,外面就想起了问安声,男人的脚步声橐橐,直奔她的心上来。
  第127章 大结局下
  内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清溪等人躬身道:“郎君。”
  陆宴轻点了一下头,婢女们默默退下。
  男人身着赤红九重金丝宝相花纹镶边的锦袍,头戴联珠纹金冠,腰间束白玉带,烛光摇曳见,陆宴的脸颊因醉酒而平添了一股绯色,神色颇为疲惫,可轻眯起眼去看新娘样子,却又分外的迷人。
  陆三郎这张脸,真是没得挑。
  他伸手将沈甄一把拽起来,低头,热气喷洒在她耳畔道:“夫人替我更衣。”
  沈甄被他灼灼的语气撩的脸红,白净纤细的小手,熟练地环住了他的腰身,“嗒”地一声,替他解开了腰封。这些动作,都是他亲手教的。
  沈甄十分自然地抬头问他,“你这是喝了多少?”
  陆宴不答,嘴角只挂着笑,哪怕他在外头已喝过了一碗解酒汤,可仍是抵不住这令人心醉的花烛夜。
  沈甄继续给他更衣,褪到一半,男人似铁烙一般的手臂钳住了她的身子,须臾,鸟衔花草纹的红色肚兜落在地上,视线下移,是光洁似玉一般的脚踝。
  两人驾轻就熟地滚到了榻上。
  陆宴翻过她的身子,去吻她的背脊,沈甄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惹得陆宴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处处惹人怜。
  沈甄趴在榻上,低声唤了一句大人。
  醉意微醺的男人手劲多少有些失控,手掌顺着背脊下滑,啪地一声打在了小姑娘惑人的弧度上。
  也不重,但就是说不出的让人心跳。
  “唤我什么?”
  求生欲使然,沈甄立马改口,“郎君。”
  他低头去看,伸手去探。
  妍丽娇嫩的花蕊受不住捣碾,遽迫着绽放,陆宴喉结下滑,目光晦暗,低声唤她,“甄甄。”
  这男人用这样的语气唤她名字,就跟问她准备好了没,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然,就在这时,小姑娘却突然转过身子。
  四目相对,陆宴道:“怎么了?”
  许是要说话的实在有些羞耻,沈甄有些做作地拢一下鬓角的发丝,“郎君,你过来些。”
  不得不说,沈甄这娇娇软软的嗓子唤起郎君来,确实酥人,陆宴从善如流,倾身上前。
  沈甄拉他手臂,柔声“郎君再过来些。”
  沈甄终于捞到了这人的耳朵,她握拳开口道:“我想躺着。”
  陆大人一愣。
  上面、下面、站着、趴着,跪立着、腾空着,她一向是听自己的,这还是头一回,她主动开了口。
  陆宴去咬她的唇,低声道:“你喜欢躺着?”
  沈甄道:“徐姑姑同我说,那样容易受孕。”她确实喜欢躺着,但她不好意思说,好在有这么一块遮羞布。
  闻言,陆大人低头去看她白嫩嫩的肚皮,不由伸手摩挲了一下,想象着它会一点点鼓起来,确实令人向往。
  旋即,男人便握着她的玉足,抬了上去……
  沈甄以为他们今夜做的这是正经事,正经事,一次就好。
  可“久旱逢甘露”的男人,怎会轻易收起贪心?夤夜之时,里面的动静仍是未停,守夜的棠月和清溪面红耳赤。
  不知过了多久,沈甄的睫毛上挂起了泪珠子,陆宴低头亲了亲,“我轻点,你别哭。”
  无助的小姑娘,抬着两条发麻的小腿儿,耳畔闪过了大姐和二姐的话
  沈甄心念着明日的敬茶,倏然豁出一般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柔声道:“郎君,胀。”
  陆宴背脊一僵,哑声道:“什么?”
  沈甄泫然欲泣地望着他,“胀。”
  男人蹙起了眉,心跳加速,哪知沈甄突然闭上眼,抱着他的脖子摇着他道:“郎君你疼疼我啊……”
  话音甫落,陆宴投降,他深吸了一口气,猝然离去。
  沈甄怕露馅,干脆闭上眼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陆宴低声道:“还疼?”
  沈甄拉住他的手,“好些了。”
  “我抱你去净房。”说罢,他就将人提了起来。
  从内室到净室,不过短短数步,沈甄忽然想起了在澄苑,两人真正意义度过的头一晚。
  那天夜里,他松开她的腰后,便独自去了净室,返回时,眸色沉的吓人,似多大不满意一般,躺下后,他再没碰过自己。
  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记得那一天,她很是难过。
  难过她曾以为定会拥有的,都成了泡影,一无洞房,二无花烛,三无郎君……
  如今,他便是她的郎君了。
  思绪回拢。
  两人从净室回来,沈甄的目光落在了摇曳不熄的花烛上,她抬头啄了一下男人的下颔。
  陆宴低头亲她额心,替她盖上被褥,拥她入怀。
  ——
  翌日。
  晨光刚洒进来,沈甄便睁开了眼睛,“新妇”二字压在头上,她急急去拍陆宴。
  陆宴揉了下眉心,“怎么了?”
  沈甄眸色有些紧张,低声道:“今日要拜见舅姑。”
  “不急,还早。”陆宴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甄起身梳妆,一边摆弄着自己凌乱的发丝,一边道:“我们得先到才行……”
  陆宴知道她一向守规矩,便直接坐起了身子,沈甄唤了清溪来给自己上妆,随后飞快地拾掇好了自己。
  陆宴看着她利落的动作,不由轻笑了一声。
  合着昨日,她真是折腾自己呢。
  陆宴单手扶着她的腰,准备带着她去给长公主敬茶作礼,一路上,小姑娘不停地嘱咐他,一会儿要是人多,记得提点她。
  陆宴笑着说好。
  三月十八,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陆老太太看着陆宴体贴新妇的样子,眼睛都笑弯了,赶在沈甄进屋前,她拍了拍靖安长公主的手,低声揶揄道:“没成想,三郎那个驴脾气,居然是个疼媳妇的。”
  靖安长公主跟着笑了一下,心里却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娶进门的要是都不知道疼,那他可真是没救了。
  新人提裙进了门。
  沈三娘的容貌自是不必说,屋里的人大多也都见过她,哪怕是有没见过的,也知道沈家女在长安响当当的名号。
  沈甄的美清丽柔和,目光湛湛,流波若泠泠清泉一般澄澈,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与陆宴那张颇为风流的脸站在一处,叫人忍不住叹句佳偶天成,难以言喻的般配。
  陆宴上前率先开口道:“给祖母问安。”
  沈甄作礼,跟着唤了一声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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