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夏初雪也跟着戴整齐,刚才一直忙着亲热,终于有空向他告状,“川哥,颜水心那个贱人居然在牢头那说我坏话,害得我被萧夜衡打伤了。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她明知你是牢头的女人,为什么不自量力说你坏话?都说了些什么。”白锦川精得很,不会轻易被人当枪使。
“她……”夏初雪可不会告诉她,是自己勾搭萧夜衡失败,向牢头告状反而砸了自己的脚,“她就是仗着自个是狱里公认的监医,她相貌丑陋,嫉妒我的美貌,才想除掉我。”
“她看着没那么毒,还治好了数名囚犯的病……”白锦川提出疑问。
“人心不可貌相。实际上她就是那么狠。”初雪伸出手摇晃着白锦川的胳膊,“川哥哥,你向来最有主意。你帮我对付她,一定要弄死她!”
白锦川琢磨着,“要是以前,随便弄死她也无关紧要。现下这可不太好办。所有牢犯都知道她跟萧夜衡拜堂了。”
夏初雪不明白了,“萧夜衡不就一个残废安王,还得罪了皇帝,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干嘛对他这么恭敬,之前居然还向他行礼!”
白锦川走到牢栏边,思索该不该告诉她。
回首瞧了她一眼,才说,“萧夜衡不但没得罪皇帝,反而深受皇帝宠幸。那些安王得罪皇上的那些谣言,全是晋王弄出来的。个中曲折,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皇帝很多事都会听安王的。得罪安王,绝对没有好果子!”
夏初雪清楚,白锦川的父亲是丞相,他这么说,肯定是真的。
不由吓得面色发白,转念一想,满不在乎,“那是在外头。现下在大牢。你不是说了,这根本不是朝廷设的监狱,也不知是何人私设的大狱,竟有如此滔天权势。而且把安王关起来,显然就是跟安王有仇。安王在牢里等同蝼蚁。得罪他又如何!”
“白痴!”白锦川蔑视地瞟了她一眼,“做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对他假意恭敬算什么。万一哪天出了牢房呢?”
“可我已经彻底得罪了安王……”夏初雪一想到自己先前嘴贱地让安王下跪,还想利用牢头教训他,就后悔不迭。
“事情究竟如何?”白锦川面色郑重,“你也清楚,牢里巴结我的犯人多了,甚至连狱卒都巴着我。就指了哪天万一出去了。我那个老爹丞相给予照拂。你跟安王结了点什么梁子。我还不是一问便知。你老实坦白,指不准我还能救你。”
夏初雪本来不愿说的,这才不甘心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白锦川摇首,“敢叫安王下跪,你死定了。照你所说,安王凌空给了你一掌,他功力已经恢复了。要杀你,易如反掌。估计你现在没死,也是安王留着你慢慢折磨。”
“那怎么办!”夏初雪吓得花容失色。
“还不简单。”白锦川眼里闪过一丝狠戾,“要么,你成为他的女人,或许他会放你一码。要么,他死了,便一了白了。至于我,你也不用指望了。牢头那个蠢货都不给你的下贱行为做出头鸟,本少爷又岂会当白痴。”
说罢,便抬步走出牢房。
夏初雪又气又怒地吼道,“白锦川,你睡了我,居然袖手旁观!”
白锦川刚走到牢外,听了,停步,“牢里的男人你起码睡了七八十号了。多我一个又何妨。”
夏初雪顿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热情献身全都喂了狗,亦无可奈何,只能浑身发抖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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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王爷表白
再气愤,她还是强撑着用颤巍巍的步子,往这间专门关男犯的囚室外走。
再不走的话,万一那些男犯放风回来,看到她这个大美人落单,她还不被生吞活剥了!
“我倒在外头找了一圈,怎么没看见你?原来躲在这儿!”一名年约五十、蓬头垢面的老男囚一间间的囚室找,突然寻到夏初雪,眼睛里充满狼光,扛起她,就丢回了牢里的床上。
夏初雪很不幸又被扑了。
……
此时,一个时辰的放风结束,牢犯们被狱卒一一赶回了各自的囚室。
夏初雪被连着欺身,加之先前受了重伤,她已无力站起身,是在牢房的夹道爬着往五十九囚室而去。
路遇回牢的男犯伸出的咸猪手,好在狱卒施压,“再不安份回监室,大刑伺候!”
她这才得以顺利爬进了五十九囚室,一抬头,便见颜水心被安王萧夜衡吻得天翻地覆。
夏初雪顿时气得全身炸毛。
她被白锦川玩弄感情,被五旬的男囚给占了身子,凭什么颜水心这个丑八怪能得安王欢心,竟然还能保持纯洁之身,气死她了!
萧夜衡见颜水心快喘不过气儿了,总算松开她,旁若无人地道,“你先前说的可是真的?”
颜水心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眨了眨眼,“什么?”
“就是你对那个什么胜的说过的话。”
她一时不明所以,“那个胜哥,之前我跟他说过的话有好几句,您问的是哪句?”
他好言提醒,“就是你夸我的那句。”
颜水心一脸懵逼,“记不起来了……”
萧夜衡面色陡然下沉,语气中蕴含了十足的威胁意味,“需要本王帮你想吗?”
那恶寒却充满占有欲的眼神,仿佛在警告,不说就吃了你!
颜水心立即就想起来了,小心试探地问,“您说的是那句‘我夫君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萧夜衡几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颜水心莞尔,原来王爷喜欢听屁话,“王爷可不就天底下最俊了么。”
别说他左脸全是疤,连左眼珠都没了,确实有碍观瞻。
就算他没毁容,也不过是十分英俊,跟天下之最帅肯定当不起。
萧夜衡听了,布满阴霾的残颜生出了几许愉悦。
夏初雪可不干了,颤抖着站起身,怒瞪着颜水心,“你说谎简直眼睛都不眨,”又状似恭敬地看向萧夜衡,“王爷,虽然忠言逆耳,可初雪还是要说,颜水心是在说瞎话。您自个的容颜……”真是奇丑无比,“您自己有数。她这是给您灌迷汤。”
萧夜衡可不就是有数么,淡问颜水心,“你在给本王灌迷汤?”
“没有。”颜水心打死不承认,一脸真诚,“王爷,这每个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就算谁被誉为天下第一好看,另一个人也不一定认同。比方说……”
眸光在夏初雪身上溜了一圈,“夏姑娘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而我,牢犯狱卒都道我奇丑。王爷真认为我丑么?”
萧夜衡一听,顿觉有道理,抬手轻抚着颜水心满是痘痘的面庞,他真觉得水心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这么说来,她夸他,是真心的。
如此一想,他的心情激动了起来。
“你不丑。”他为免她太傲娇,只是淡然地道,“还不难看。”
颜水心向来听说安王眼高于顶,得他这个答案,很满意了,“王爷真好。”
主动投入到他怀抱里,小脸贴着他平坦的胸前。
夏初雪见她一副撒娇送抱的浪、相,顿时气结。真不知姓颜的贱货给安王吃了什么迷药!
望着安王眼中化冰的温柔,她内心简直嫉妒坏了。
想起白锦川的话,要么杀安王,要么成为他的女人……前者,她是暂时没那个本事,后者,凭她的美貌,还不手到擒来?
萧夜衡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欢后的气味,瞪着夏初雪喝道, “臭死了,滚出去洗干净!”
夏初雪刚要爬回自己的床榻,闻言,哭着说道,“王爷,奴家实在是没力气爬了……”
“本王不介意‘帮你’。”萧夜衡抬袖一挥,夏初雪的身影又一次飞出了囚牢,吐血昏了过去。
此时,前边很远的一间牢房传来男囚阿旺的大叫声,“啊,死人了、死人了!”
颜水心走出牢房,在夹道上往前走一段,听见囚犯阿旺对狱卒说,小六不肯再做胜哥的跟班,胜哥不同意,二人起了矛盾互殴死了。
狱卒不疑有他,或许也懒得追究二人的真正死因,直接就将两具尸体拖走了事。
可见,这炼狱死几个、几十个人,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其中一名狱卒赵有顺走到五十九囚室外的夹道,看到夏初雪昏倒在地,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颜水心自然不会把萧夜衡供出来,说了个真实的理由,“好不容易放风了嘛,夏姑娘貌美如花,身材窈窕,被别的男囚逮着给……您懂的。”
赵有顺当然是很相信这个理由,命令道,“你做为公认的监医,还不救她?”
“这种事给折腾的,怎么救。”颜水心摆摆手,“只能等她自然好了。”
“这风流快活的事,可不能漏了我。”赵有顺把夏初雪拎起来,掺扶着她带走了。
颜水心真是佩服女主的艳,福,不过,一点也不羡慕。
这牢里,想去睡个男人,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她自己则是得费心,怎么自保。
少顷,“锵锵锵……锵锵锵!”的敲锣声在夹道响起,狱卒大声喝,“所有人到牢外空地集合!牢头有训诫!”
囚犯们在狱卒的看管下再次鱼贯而出,向外头走。
颜水心看了萧夜衡一眼,他面无表情地道,“你去吧,注意安全。我一个残废不出现,牢头不会介意的。”
“你不是残废!”颜水心心酸地吼了一句。
他眼中划过一许自嘲,指了下自己缺了一截的左腿,“不是残废是什么?废物?”
她奔到他跟前,抬起素白的双手贴在他脸上。他坐在床上,她则面向他站在床前,猛地就低首吻住他的唇。
深深一吻,缱慻唇舌。
她才气息不吻地说道,“你是我的男人,全身上下、每一根手指、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全部都是我的。我的男人是最好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不得他自贬自卑,一串动人的话就飙了出来。
萧夜衡何等聪明的人,看到她眸底真诚的眸光,愉悦地笑了,肯定地道,“颜水心,你喜欢我。”
“是么?”她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她不是只一直装着喜欢他,难道真的喜欢他了?
萧夜衡沉下面色,“难道你对本王虚情假意?”
她太过美好,年轻。而他却四肢不全、面貌残疾,他实在太怕她不喜欢他!
见他生气了,颜水心轻声解释,“王爷,我只知道我喜欢叫你相公、叫你夫君,喜欢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就会跟着伤心。如果你痛,我的心就会比你更痛。还记得那次帮你割左腿的腐肉么?我的心在滴血。我不曾喜欢过哪个男人,不知道何为喜欢。那这样的我,王爷认为是喜欢你吗?”
萧夜衡愣住了。她的声音宛如天籁般悦耳动听,说出来的话,如潺潺水流淌进了他的心里,软化了他如冰川般冷硬的心。
他猛地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又是狠狠地低头吻了她,才道,“颜水心,你喜欢本王,你真的喜欢本王!”
颜水心整颗心就如灌了铅一般,很沉重。
刚才她说的话是认真的,真的很心疼萧夜衡。
其实,她知道什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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