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你这种三心二意修道的人,天道不会让你简简单单渡过劫数的。薛玲珑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所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傅尘雪: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会平安渡过劫数,因为她清楚自己下个剧情就是渡劫失败,转修魔道。
傅尘雪嗯了一声,没什么所谓的样子。薛玲珑奇怪道:你不害怕吗?
命数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傅尘雪淡定道,既然当初选了这条路,就只能往下走了。
薛玲珑盯了她半晌:说到底你还是喜欢叶落风。
傅尘雪再听叶落风的名字耳朵就要生茧了,她召出暮天寒,暮天寒在她掌心化作了金线。傅尘雪捏着金线,笑眯眯地看着薛玲珑:刚刚绑了狸猫精,现在你想试试吗。
薛玲珑摆手拒绝:不必不必,我不说就是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没有继续说话,但是薛玲珑却越想越不对劲,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是又记不起来,一副抓心挠肺的样子。
傅尘雪见她不说话就要憋死,干脆把乾坤袋递给她:里面有灵石,等会儿你记得拿给车夫。
薛玲珑应了一声,转身看傅尘雪进马车里面了。她挠了挠头,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呢?
傅尘雪走进来,看见柳长宁还在睡觉,身上的薄毯已经被她踢到地上了。傅尘雪捡起来给她重新盖好,又拍了拍她的背:长宁,醒醒。
醒醒,我们快到御冰宗了。
柳长宁唔了一声,可能是真累了,又翻过身继续睡。
傅尘雪只好在旁边等她,等到她隐约有醒来的意思,才把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长宁,该起来了,我们要到御冰宗了。
柳长宁听见傅尘雪的声音,用手隔着白缎蹭了蹭眼睛:师尊
傅尘雪拿过水囊:渴了吗,先喝点儿水吧。
之前的事情重新回到柳长宁脑海,她没有要水囊,而是捉住傅尘雪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师尊,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傅尘雪温声道:师尊不会生你的气,快起来吧。
柳长宁一听这话,连忙缩进傅尘雪怀里:师尊不生气就好。
傅尘雪抚了抚她的背:好了,别跟为师撒娇了,都多大了,几岁的孩子也没你能黏人。
柳长宁却不愿意离开这温暖的怀抱,她抬头靠上傅尘雪的肩膀:师尊,我眼睛又痛了,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傅尘雪心想该不会是这几日忘了敷药的缘故吧,她解开柳长宁眼睛上的白缎:别动,为师看看。
柳长宁的眼睛澄明清澈,没有血红的迹象,应该不是大问题。
傅尘雪道:回去先用一下束萤草,这几天不要老揉眼睛,晚上早点睡。
柳长宁乖乖嗯了一声,继续趴在傅尘雪的肩膀上。
忽然,马车外传来薛玲珑的声音:尘雪,我怎么没在乾坤袋里找到灵石啊
薛玲珑撩开马车帘进来,刚好对上柳长宁的眼睛。
她吓得乾坤袋掉了。
薛长老,你的东西掉了。柳长宁听到了,这便提醒她。
薛玲珑赶紧捡起来,整个人凌乱无比:那个嗯,我先出去了,对了尘雪,等会儿回御冰宗我有事找你。
说罢,薛玲珑便赶紧离开。
她终于想起来了!柳长宁的眼睛和叶落风的眼睛一模一样啊!
傅尘雪徒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她松开柳长宁,又把白缎递给她:长宁,为师出去一下。
她走出马车,薛玲珑正坐在那边,她战战兢兢看了一眼傅尘雪:你不会真要杀我灭口吧。
傅尘雪坐下:胡说什么。
薛玲珑刻意压低声音:我就感觉我忘了什么,刚刚看见你徒弟的一瞬间全想起来了,她的眼睛为什么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傅尘雪:
薛玲珑见她不回答,心中的猜测更深一分:你不会是把你徒弟当替身吧。
傅尘雪忍无可忍:我没有。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现在不找叶落风了,原来是有了替身。薛玲珑道,你这样可不道德,昨晚还夸人家皮肤又白又嫩,今天就把人家当替身?
傅尘雪满脸黑线:你别说了,看在我去定白山救你的份上,忘了这件事。
我当然不会往外说,可你徒弟知道了难道不会生气吗?
傅尘雪下意识回答:不能让她知道。
薛玲珑拍她的肩膀:好啊你,真把人家当替身,傅尘雪你可真行,怪不得当初拜师大会你收了一个徒弟,之后就去闭关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傅尘雪懒得跟她解释,她跟叶落风都解释不清楚,回来了还要继续跟薛玲珑解释,她已经累了。
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长宁是正常师徒关系。傅尘雪道,刚刚马车里的那些话是她从茶楼里听到的。
薛玲珑狐疑地拧起眉毛:真的?
傅尘雪认真点头:真的。
原来是这样,没意思。薛玲珑耸了耸肩。
傅尘雪又问: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被狸猫精捉走?这定白山离御冰宗那么远,你没事干跑到那里做什么?
薛玲珑眼神躲闪:我、我有事
什么事?
薛玲珑转过脸:私事你别问了。
傅尘雪向来不是八卦的人,但是她对薛玲珑这种躲躲闪闪的态度真的很奇怪,原书里薛玲珑的笔墨也不多,但既然能直接指出原主修魔,那肯定是个恪守不渝的人,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但原主和薛玲珑的交情不算特别深,平日里见面了也就打个招呼什么的,何况原主还特别喜欢闭关,所以互相不了解。
傅尘雪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勉强她,只是道:等会儿回去见一下宗主,他有事问你。
薛玲珑应了。
马车晃悠悠地回到御冰宗,三人自马车跃下。薛玲珑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终于回来了。
御冰宗的入口处站了一个人,傅尘雪定睛一看,是裴无瑕。
裴无瑕温润儒雅,站着的时候像一根秀竹。他身穿青色长袍,脚下生风,转眼来到了三人面前: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师兄,她灵力薄弱,还得你替她检查一番。傅尘雪说道。
裴无瑕看了看薛玲珑:回你的寻秋峰?
薛玲珑嗯了一声:走。
裴无瑕又道:等会儿去见华宗主,他要问清楚事情原委,你在灵脉俱损的情况下一个人跑去定白山,需要给他一个交代。
薛玲珑:宗主可真麻烦都几百岁的人了,还唠唠叨叨的。
这次多亏了尘雪师妹,如果不是她救你,你能这么快回来吗。裴无瑕蹙眉,你还想在狸猫精的洞府呆多久。
薛玲珑脸一红,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我又不是故意的
傅尘雪见两人一来一回,自己也插不上话,干脆笑道:这里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带着长宁回凛冬峰了。
裴无瑕点头:去吧。
*
凛冬峰已经入夜,月如银盘,挂在漆黑的天幕上。傅尘雪拉着柳长宁的手,准备回屋舍。
柳长宁路上追问:师尊,师尊,你的法衣拿回来了吗?
傅尘雪虽然不知道柳长宁为什么这么介意法衣的事,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拿回来了。
柳长宁明显高兴不少:师尊,你去沐浴吧。
傅尘雪唔了一声:怎么了,为师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柳长宁连忙摇头:不是,今天师尊累了一天,沐浴之后睡觉会很舒服的。
傅尘雪心想今天在定白山跑了一天,是该洗洗。她一边夸柳长宁贴心,一边伸了个懒腰:那为师去沐浴,你先睡吧。
我等师尊回来一起睡吧。柳长宁委屈道,才回凛冬峰,师尊就不带我睡觉了吗
傅尘雪:
傅尘雪向来拿柳长宁没办法,只好道:好吧,那你去床上玩一会,对了,顺便把灵药敷了。
柳长宁乖巧答应,去床上等师尊。她躺到床上,又滚进被子里,脸颊红通通的,她一想到这是师尊平时躺的床就开心。
她将已经制成药粉的束萤草拿出来,慢慢敷在眼睛上,束萤草性凉,可傅尘雪熬制的时候,还加了几味其他灵药,现在敷着暖融融的。
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蜡油顺着灯座往下淌,被窝里实在太舒服,柳长宁窝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有意识时,眼前是清晰的床榻,还有一层轻薄的白色床幔,那白色床幔里面似乎卧了一个人。
柳长宁晕晕乎乎的,连自己能看清东西了都没发现,因为她闻到一股熟悉又清凉的气息,是从床幔里传出来的。
柳长宁慢慢走过去,用指尖撩开床幔。她呼吸蓦地变重了。
她看见一个人被捆仙绳缚住,眼睛也被白缎蒙住,现下正在床角不停地挣扎。
那人的嘴唇很薄,又红又润,而身上的白衣几乎不剩什么,柳长宁走过去,轻声叫了一句:师尊?
那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忍不住低声唤道:长宁
声音温柔又动听。
柳长宁看见捆仙绳将师尊捆得死紧,腰线显得十分细致,一双眼睛被白缎覆住,但嘴唇却薄薄的,很红,就好像自己曾在山洞里摸到的一样。
捆得疼吗,师尊。柳长宁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会想看见师尊被捆仙绳绑在床上,她咽了一下,坐过去勾起那人软软的头发。
她不舍得这么快拿开师尊眼上的白缎,她喜欢慢慢来。
师尊把脸转过去,似乎十分羞涩,过了半秒,柳长宁又听见她的声音:长宁,我的皮肤白吗。
柳长宁觉得自己气血翻涌,她的视线落在师尊的肩膀上,那里的衣衫被扯开,露出一小片瓷白的肌肤
她哑声道:白。又补充,师尊就像雪一样,又白又滑,一尘不染。
作者有话要说: 傅尘雪:我为什么要在你梦里被捆起来?
柳长宁:(殴打狸猫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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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他必须死
那人被她说得害羞:长宁
我想看看师尊的样子。柳长宁的声音很哑,她伸出手,碰到傅尘雪眼睛上的白缎这是她曾经给自己系上的那条。
那人脸侧绯红,似乎还在不好意思:别
柳长宁诱哄:看一眼。又道,就一眼。
屋舍的门口突然传来声音,傅尘雪沐浴结束,感觉浑身清爽。她走进来,看见柳长宁缩在被子里睡熟了,不由得过去掐了一下她的脸颊:还说要等为师,怎么这么快就睡了?
不过没掐太狠,傅尘雪躺下,她今日在定白山待了一天,着实累了,也想快点儿休息。谁知她刚和柳长宁挨在一起,那人瞬间就惊醒了。
师尊?柳长宁从床上弹起来,愣愣地看着前方。她不知做了什么梦,皮肤粉若春桃,呼吸也很重。
傅尘雪翻了个身,挑眉道:怎么了?
柳长宁真的听到傅尘雪的声音,反而吓了一跳:师、师尊,你回来了。
傅尘雪打了个哈欠:嗯,沐浴完就回来了。又道,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柳长宁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情绪,慢慢躺下:没有
傅尘雪道:没有就好,快睡吧。
说罢,傅尘雪便先睡了,而柳长宁却毫无睡意,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心绪根本无法平静。
她确定自己刚刚做梦了,梦还跟师尊有关。
都怪那该死的狸猫精跟她说了那么多,才让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柳长宁回想起那个梦,抿了抿嘴唇,不过师尊就那么被捆仙绳绑住的样子,可真好看。
柳长宁无法忘记梦中的那身白衣,还有那鲜妍的薄唇
柳长宁忽然意识到原来不是她自己想说那些话,而是她想听师尊说,这种心弦乱颤的滋味就好像被绒软的羽毛挠了,柳长宁翻过身,听见傅尘雪均匀的呼吸声。
她轻轻拿起傅尘雪的手指,放在唇边蹭了半晌,才轻轻咬了一下。
她听见傅尘雪微弱的梦呓:长宁乖,别闹
柳长宁忽然意识到在师尊心里,她还是那个听话的孩子,不懂得杀人,更不懂得报复,只会柔弱地依赖在她身旁。
不过这样她也很欢欣,师尊既然喜欢,那她就一直这么伪装下去好了。只要师尊高兴,她就高兴,师尊喜欢这样,那她就永远都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