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呼出一口气,桑柔拍了拍自己臂膀:证明你们实力的机会来了。
臂膀似乎感受到她的召唤。
桶装水离地,五公分,十公分。
再加把劲。
然而,桶装水分量越来越重,桑柔不甘心,继续发力,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眼看,这次尝试即将以失败告终。
因发力原因,桑柔脑部处于极度缺氧中,忽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让她以为是幻觉,那抹身影轻轻松松从她手里接走桶装水。
桶装水被装到饮水机上。
华灯初上时分,照明从百叶窗以横向形式一节节折射在眼前高大修长的人影上,似真似幻。
在似真似幻场景中,桑柔眼睛牢牢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人——
他怎么来了?首相先生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和之前想象中的无数次一样,恭恭敬敬叫一声“您好,首相先生。”
但,万一眼前出现的人影来自于她的幻觉呢?那么,她的“您好,首相先生”岂不是显得可笑,自己出糗不要紧,若被别人无意间听到,会怀疑她居心不良的,而且,也会对首相先生造成一定的困扰。
呆呆看着眼前的身影。
直到——
耳畔传来:“实习生,能给我倒杯水吗?”
啊!啊!
这声音真真切切。
作者有话要说: 首相这个大猪蹄子~剁!
第81章 半座巴别塔
桑柔呆呆看着眼前的身影,直到——
耳畔传来:“实习生, 能给我倒杯水吗?”
这声音是真真切切的。
所以, 眼前的人影不是来自于她的幻觉了?回神,那声“你好,首相先生”急急冲出。
等了二十一天, 桑柔等来幻想中的那一幕。
在他面前, 说一声“您好, 首相先生。”
幻想中, 在某个走廊,某个过道,或者是大厅露天场地上,他身后跟着人,匆匆一眼,她和同事退于一旁,他从她面前经过时,她那声“您好, 首相先生”混在此起彼伏的声浪中。
可桑柔怎么也没想到, 她会在茶水区遇到他,他身边没跟着人, 她也没和同事混在一起。
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说,实习生,”瞅着她,淡淡笑意带着调侃, 似很乐意见她手足无措,身体稍微往前靠近了点,“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回神。
忙不送“是的,首相先生。”“首相先生,您稍等。”慌慌张张打开橱柜,找出一次性杯子,抽出一个纸杯,顿了顿,桑柔不确定犹他颂香会不会用一次性杯子,据秘书室的同事说,首相先生在一些生活用具上极度讲究。
不敢回头,问:“首相先生,您也用一次性杯子吗?”
“当然。”
桑柔松下一口气,这里只有这种饮水杯,此茶水区只负责秘书室的职员,首相茶水间为单独区域,只有秘书长有钥匙,也不在这里。
满上三分二的水递到犹他颂香面前,桑柔垂手待立于一边。
她是不能以好奇的目光去研究首相先生是怎么喝水的,但她可以通过那面全身镜看到他喝水的样子。
当然,是偷偷看的。
桑柔心里希望他不要太快喝完水,又希望他快点喝完那杯水。
狭隘空间里,他的存在让她悸动。
空了的纸杯回到桑柔手上。
“首相先生,您还需要别的东西吗?”毕恭毕敬问。
“不用。”
犹他颂香走了,桑柔在茶水间发了一会呆。
离开办公室时,桑柔带走了犹他颂香用过的那个纸杯。
漫天大雨让桑柔发愁,她没带伞,可她得早点回公寓,公寓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做,咬了咬牙,桑柔决定冒雨前行,有人叫住了她。
是员工管理中心门卫。
门卫把一把扇交到桑柔手里,这是何塞路一号专属雨伞,桑柔心里一动,问门卫扇是从哪里来的。
扇是首相先生保镖之一给他的,首相先生保镖还交代秘书室应该有人需要它。
扇是黑色的,大又厚实,撑着它在大雨中行走一点也不需要担心被雨淋到。
撑着扇,从员工通道离开;撑着扇,桑柔走在前往公车站路上,她对每一名擦肩而过的行人微笑。
桑柔想起,似乎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在她耳畔和。
“总会有关心你的人,只要你去争取。”
刚下过大雨的夜晚,苏深雪带上书房门就看到了犹他颂香。
这家伙,不是说今晚不会来吗?
今天可是犹他家长子最为讨厌的周一,犹他家长子总是抱怨,周一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
从苏深雪以休养名义住到郊外度假屋,犹他颂香每周周末来一次,时间允许的话,周三也会跑一趟。
昨天是周日,他昨晚住这里,今天早上刚走。
早上刚走晚上又来。
对于忽然出现的人,苏深雪心里高兴得紧,自然,这高兴是不会百分之百表现出来的,否则,犹他家长子又该得意忘形了。
慢吞吞走到他跟前,问怎么来了。
什么也没告诉,他就那样安安静静注视着她。
这人,一看就是从后门进来的,后门两侧林木没修剪,大雨刚过,枝桠沾着雨水,打湿了他肩膀和额前头发。
度假屋位属山坳地带,一到晚上气温骤降,这样会生病的。
可眼下,她又没有毛巾之类的,庆幸地是,她今天穿的外套是棉质纤维布料,捏紧外套袖口,踮起脚尖,擦拭抖落在他肩膀的雨水。
想擦拭他头发时,他拉住她的手。
一扯,她就跌落于他怀里,他顺势拥抱她。
那个拥抱持续了很久。
久到什么程度呢?久到她都想在他肩膀打起瞌睡来了。
之前犹他颂香几次过来,他们都是分房睡。
分房睡是她要求的,即使医生说同房睡什么问题都没有,她还是怕把病菌传染给他。
但,今晚他是怎么也不让,煞有其事说首相先生已经被首相夫人晾得够久了。
好吧,她还能说什么呢?那她睡床他睡沙发总可以了吧,还是不可以,那只能他睡床她睡沙发了。
“我反对。”犹他颂香高举双手。
犹他颂香的反对还表现在行动上,抱起她,往床上丢,一个美式足球假摔,把她牢牢压制于他身下。
“周末时间,我总想和他腻在一起,什么也不干,你也许会说这很无聊,不,这一点也不无聊,光是数他眼睫毛就够我忙乎了,我尝试过一个下午数他眼睫毛次数达到三十七次。”这是苏深雪不久以前从一个论坛留言板上看到的。
现在,苏深雪能理解点了那种感觉。
把时间花在数一个男人的眼睫毛上,一次数比一次更起劲,这听起来十分无聊。
这无聊事她已经干了不短的时间。
让苏深雪心里乐坏的是,犹他颂香也并没表达这是无聊事情。
他任由她。
逐渐,逐渐,眼皮发重。
迷迷糊糊中,苏深雪听到犹他颂香叫她的名字。
“嗯。”从鼻腔哼出。
“苏深雪。”
“嗯。”
“要不要把你以前对我说的话再说一次。”
“什么话?”
“‘不要对别的姑娘乱献殷勤’‘不要在别姑娘面前笑’。”
不要对别的姑娘乱献殷勤,不要在别的姑娘面前笑?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想啊想啊,好像,她是说过类似的话。
又一声深雪把她拉回。
“我困。”她和他说。
“苏深雪,我在等着你和我说那些话。”他和她说。
那些话是什么话,几个脑回合苏深雪才想起,她没说吗?
好吧。
在他怀里换了一个姿势,更舒服了,喃喃说着:“不要对别的姑娘乱献殷勤,不要在别的姑娘面前笑。”
这样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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