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后宫无情人有情
“皇上打算给她什么位分呢?”
“羽扇很是体贴温柔,又是身份贵重,不能轻慢,就赏个贤妃吧,与阿瑶平起平坐,可好?”
这位来自乌兰国的七公主,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入四妃之列,乌兰国也想插进这后宫内,说什么忌惮两国结盟的态势,如今山河图已经归属南安国,有了定论。
“这后宫还真的是越来越热闹了。”
段景延看姜瑶也没怎么在意,倒是羽扇依偎在段景延怀中,谄媚的很,“皇上,臣妾以后就是皇上的人了,以后皇上可得多疼臣妾。”
“朕都给了你这个位份了,怎么还不叫疼吗?”
段景延一甩手,推开羽扇,整理着衣衫,对姜瑶身后的康德道:“康德,更衣。”
姜瑶丝毫不想理会此举是不是段景延刻意所为,她看向段景延道着:“赵如画死了。”
只见为段景延宽衣的康德一愣,段景延也是提防之心四起,他没想到会发生的那么快,心中的警铃大作着,不由得皱起眉头发问:“怎么死的?”
“昨夜洛妃宫中的太监宫女,在冷宫内对食,臣妾赶去冷宫捉拿,事情结束后,想要回宫时臣妾听到喊叫声,去的时候赵如画人已经不行了。被人下的鹤顶红,死的时候一直在喷血,喊着皇上。”
这样的场景说的姜瑶很是毛骨悚然,段景延听了也是心里发憷,倒不是因为死相,而是因为赵家的知道的太多。
段景延走到姜瑶面前,眼眸深邃的看着她,像是要看透她的心一般,皱紧眉心问着:“你去见她了?”
“皇上打算给赵采女,按何规制下葬?”
姜瑶打乱段景延的发问,凌厉的眼神瞧着他,充满着不卑不亢的倔强。
“你做主便是,这等小事不用来问朕。朕是问你去没去见她?”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
姜瑶似是而非的回答,让段景延更是捉摸不定,瞧着姜瑶缓缓离开的步伐,以为如往常,但言语间的举动却是不同往昔。
阿瑶,我们之间的情意,能抗的住接下来的变化莫测吗?若能,朕自当护你周全,若不能,朕只能保你安稳。
冷着脸色的姜瑶眼中升腾着雾气走出养心殿,看着一日更比一日肃杀之气,姜瑶拎起裙摆,被云袖扶着迈下台阶。
“娘娘,这位贤妃娘娘,来者不善呢,看那股子妖媚之气,是要比洛妃更甚。”
“这后宫从来不缺这般的女子,也从来不缺女子,走一个还会有人进来,当真是吃人不如骨头。”
两人刚走到长街上,就听到四喜已经在传令口谕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传皇上口谕,封乌兰国进献的七公主,羽扇公主为贤妃。在此晓谕六宫,望各宫嫔妃谨遵。”
各宫的嫔妃纷纷站在长街上,作揖道着:“臣妾们定当谨遵圣上教诲。”
远处的姜瑶也是作揖后,继续走着,刚要进镜圆宫就见慎妃走上来站在她宫门口。
“不知姐姐可否见过这位贤妃,刚一进宫就被升了贤妃,这将来……”
“将来之事难以预料,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才是首要。”
姜瑶今日十分的心情不好,说出来话充满着训斥,转身进了镜圆宫,慎妃在清晨萧瑟的风中有些凌乱,深看着姜瑶有些慌乱的背影。
知道这女子来势汹汹,也知道如今的姜瑶跟以前不同了,变了许多。
自从回来身上的凌厉气息多了许多,皇后位子上又多了一位竞争之人。
姜瑶刚坐到榻上,问琴就奉上了茶水,很是担忧的瞧着姜瑶的面色,只见姜瑶一脸的阴沉之气。
“把内务府的余全福叫过来。”
云袖立马去传,不一会余全福就小跑着进来,姜瑶瞧着他额头上渗着的汗水,问着:“余总管可知我今日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余全福干笑一声,回着:“是娘娘疼惜奴才,为了贤妃娘娘册封之事,召奴才来训诫,让奴才少犯些错,奴才定听从娘娘的吩咐。”
“贤妃的寝宫你们安排在那里?”
“回娘娘,贤妃娘娘的位份只能居住东六宫,如今只有裕安宫可居,里面院子也修的漂亮,再差几个伶俐手脚麻利的太监宫女,也就成了。”
“办事倒挺麻利。”
姜瑶不禁高看一眼余全福,旨意刚下来就能做到这些,内务府的总管不愧都是人精。
余全福点头哈腰的笑着:“能为皇上和娘娘分忧是奴才的荣幸,就守着内服务这么个差事,自当要尽心些。”
“赵采女的丧事,要打算如何办?”
“按理来说,冷宫内的女子过世,都是让母家来人领回去安葬,而如今赵家丝毫不情愿和赵采女有任何联系。照常理就得是一张草席卷了扔到后山的乱葬岗。”
姜瑶阴沉着眸子看着余全福,他立马会意的回禀着:“皇上那边也没说,后宫之事还是得娘娘您做主才是。”
“按照皇后的仪制礼葬,不必葬入皇家园寝,另起坟墓风光大办就是了,也算的上她对皇上这么多年的情意眷顾了,算是赵家一个交代。”
余全福显然有些发愣,这些可不是他一个内务府总管能做主的,上到礼部批文,下到陪葬清单,都是要一关关的过的。
“淑妃娘娘,这不是奴才职责内能办到的。”
“只管去做,皇上不会管的。”
姜瑶挥了挥手,余全福领命退了下去,这边姜瑶愁容满面,后宫已然一片沸腾景象,宫女太监们纷纷聚堆议论着,新到的贤妃和未来的皇后人选。
宫城外的百姓也听到了丰盛,茶馆顿时火爆起来,纷纷做着谈资。
就连瑶池内的大堂客官也是议论纷纷,胡苏和初言站在二楼听着厅堂间的议论,初言担忧着看着胡苏问道:“胡苏先生,看来皇上是要压制娘娘了。”
“宠未必是好事,失宠也未必是坏事,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
胡苏拽着文绉绉的话语,初言听得亦是一阵心焦,“可是娘娘为皇上付出那么多,为何皇上就是看不到呢?还要以此中伤娘娘。”
“你怎么就知道皇上看不到呢。”
胡苏拿着折扇轻敲着初言的额头,便嘴角一笑转身,初言呆愣了一下,摸了摸额头,便转身看着飘逸身姿的胡苏,大喊着:“胡苏先生,你快告诉我究竟为何……”
长安街上的望春楼里,来了位赛若天仙貌美婀娜的女子,京城内有权有势的不分昼夜,挥掷千金,就为了见此女子一面。
望春楼的妈妈,站在门口一边收着钱,一边往里面迎着宾客,此时海瑾正坐在台上带着面巾悠扬的弹着曲调。
犹抱琵琶把半遮面,海瑾清弹着,口中缓缓唱着江南小调,婉转柔和的旋律像女子一般温婉。从宫门口出来的苏烈,看着聚集在大街上往里面扒望着的人。
问着身边的随从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回大人,前几日京城来了位江南女子,长得着实妖媚,进了望春楼卖艺。富甲豪绅们为了一窥容貌一掷千金,大人这风气可否要整治一下?”
“是得整治一下,大周刚走上太平盛世,可容不得这些人在此败坏风气。”
苏烈冷着脸色,从望春楼前走过之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的悠扬琵琶声,那熟悉的嗓音强调,让苏烈猛地转身,扒开人群往里边挤着。
“大人,大人,咱们还得先去府衙调兵才行啊,您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