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欲断情,情越生
“你不是想见我吗?阿瑶就在这里啊……你是不是太傻了,这种扔东西的小伎俩,都能轻而易举的骗过你,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你不该这般模样的……”
随后跟着前来的云袖、张炎都站在屋内,云袖搂过姜瑶的身子,低低的劝慰着:“帝上,皇上也算是完成了心愿,他就想再见帝上最后一面。
如今心愿已成执念也没了,如今就靠着汤药吊着,恐怕时日真的无多了。”
康德也说着:“帝上,如今没有法子了,皇上的身子每况愈下,如今过得都是有今朝没明日的日子,奴才担心……”
姜瑶低着头,摩挲着那苍老的手,心里一阵阵的绝望,她猛地转过头问着刘尚仪:“尚仪,慕容宸在哪,快告诉我。”
刘尚仪一阵难色,回着:“公主,奴婢也愿意救皇上,想看你们和和睦睦的,可是这柳絮一直没有把住处传过来,恐怕是难找啊……”
“那你回去等消息,什么时候等来了,什么时候来找我。”
姜瑶的语气坚决,她将头伏在段景延的胸膛上,听着那里面仍旧跳动的心脏,只是声音格外的缓慢,她闭上眼睛,眼角一丝眼滑了下来。
刘尚仪瞧着姜瑶的样子,为难的还想再说些什么,云袖便拉着刘尚仪没走出了门。
站在长廊下,云袖看了一眼屋内,对刘尚仪道:“尚仪,你放心这里有我,若是柳絮真有心,定会传来消息的,你且回宫等着,有消息立刻来报就是了。”
刘尚仪点着头,对着云袖一个作揖,回着:“那就劳烦公主了,需要照料这么多人,一会奴婢差事一些奴婢过来,公主也要保重身子。”
云袖点着头,挽着云袖的胳膊送出了宅门。
回到宫内的刘尚仪一直焦躁不安的等着信函,直到晚间的时候,才有一只鸽子飞落,刘尚仪立刻拆开携带的信笺,一看正是柳絮所书的地址。
于是马不停蹄的赶紧送去了姜瑶面前,“公主,就在梵音国与乌兰城的边境处,龙峰山上的半山腰。”
姜瑶立马站起身子,手脚忙乱的道:“走,我们去找慕容辰。”
她拉着云袖和张炎,眼睛红红的嘱托道:“这些时日就要多麻烦你们照料皇上了,务必要等到我回来,我不惜一切代价都会带回解药的。”
这一次,姜瑶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不惜一切都要让段景延活下去。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着,只要慕容辰愿意她就可以做到。
姜瑶的身影在庭院内跑着,一声白色的身影,像极了四月的白玉兰。
“公主,马车和船只已经备好了,到了码头就能启程。”
刘尚仪扶着姜瑶上了马车,她坐在前面赶着马车,皮鞭在马儿身上抽打着,马一阵嘶鸣的声音,在大街上开始奔跑起来。
周围的百姓纷纷避让着,风驰电掣一般的赶往码头,直到坐上了船只,姜瑶的心才稍微镇静下来一点,她坐在船舱内看着外面的美丽的渔火景致。
灯火阑珊着,渔火一明一灭,隐隐约约的映的夜空一片红晕,漫天的星辰洒落在江面上,甚是美妙。可惜姜瑶没有任何的闲情逸致去欣赏。
终究还是看不得段景延去死,因为她而死,以为可以顺其自然,认段景延自生自灭,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可是她还是抵不过那颗深埋的心。
景延,你要等我回来。
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求得解药。
深山林内的慕容宸和元风围着一堆火堆,火堆上烤着一只野兔,元风瑟缩着身子,一边烤着手一边搓着,闻着那烤的滋滋冒油的野兔,吞咽着口水。
“公子,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来采药啊,如今又不是春时,马上要下雪了,这山里那有什么药材?”
慕容宸将身上的披风递给了元风,元风连忙推谢着:“公子,元风不冷,公子身子金贵,还是公子穿吧。”
“让你穿,你就穿上,你年纪还小,冻伤了筋骨可是要烙下病根的。”
元风看着他坚持着,于是也没有再推脱,披在身上,立刻觉得浑身暖和起来。
“越是好东西,越是长成的时间不定,才越是稀少。这山里的草药亦是,越是往山顶走,越是好药材,越是悬崖峭壁,越无人触及,才有百年的灵药。”
慕容辰拿出一把刀,剃了一个后腿肉递给元风,元风接过大口的啃了过去,一阵满足感。慕容宸将酒壶递给元风,道:“天冷喝一口酒暖暖身子。”
元风抱着递过来的酒壶,问着刺鼻的酒味,皱起眉头,道:“公子不是说元风还小,不能喝酒吗?”
“男子汉就是要会喝酒啊,不然以后遇到一个爱喝酒的女子,你如何镇的住?”
元风听着慕容宸的话很是有道理,但又觉得那里隐隐不对着,呢喃着:“夫人就不会喝酒啊,可是夫人不照样跟公子和和睦睦啊。”
他往口中灌了一口酒,辛辣的立刻吐出了舌头,慕容宸嘴角好看的弯起,拿过酒壶往口中又倒了一口,望着星痕擦了擦嘴角。
“那这次公子打算采什么药材?等天一亮,元风就和公子一起往山顶去。”
“血莲。”
慕容宸喝着酒壶里的酒,看着夜空上的星辰,咬着手中的兔肉,心里一阵怅然,想着:她快来了吧,若是没有找到血莲,定会失望的。
心里隐隐约约的期盼着,但又害怕想见那克制不住的情感。
元风惊讶了一声,道:“公子,我是看过血莲的记载,说是百年的好药,生长在山顶处,极少见的。”
元风错把慕容辰说的血莲听成了血莲,他若是知道是要找血莲,需要去悬崖峭壁上,九死一生,他定不会允许慕容辰去犯险。
“记性挺不错,虽然悟性不是极佳的,但是只要你努力,日后还是有一片前程的。”
元风立刻两眼一眯,道“元风,学不学医都是不打紧的,主要是能够伺候好公子和夫人,元风守在你们身边就够了。”
慕容宸看着不停闪烁的星辰,眼里开始失了神,呢喃着:“夫人……”
“是啊,夫人性子温婉和顺,对公子又是照料有加,操持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有那么贤惠,有空的时候还教元风诗文,算得上女子中的……不可多得……的人,”
元风的酒劲上来,脸红扑扑的歪在一颗树上,依靠着睡了过去,慕容宸回思着元风的话,可是他心里一想夫人二字,就是姜瑶那带着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