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婉贵妃前来
“啊!”
于是姜瑶觉得顿时腿软,转身就往前跑着,而花隐也没有抓她算账的意思,他就一直跟着她的身影穿梭在楼宇上,身子轻盈飘逸的跳跃在楼宇间。
姜瑶倔强的一直跑着,眼瞧着跑不出他的视线,她再也跑不动了,愤愤不平的停了下来。
在暴晒的天气中,她又累又渴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的喊着:“我跑不动了,不跑了。”
花隐的脚步这才停下,纵身跃了下来,他一身衣衫飘逸,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已经累的不成样子,身子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这才从腰间将水袋递给了姜瑶,清冷的声音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句话令姜瑶觉得分外的后悔,她瞪了一眼花隐,结果水袋大口喝了起来。
“我真后悔那日就不该进枕丝楼,就不该拍了你,可是我对你什么都没做,你还要赖上我,我这银子花的冤枉的很……”
“冤枉?你这就后悔了?”
花隐蹲下身,笑看着姜瑶,他凝着眸子瞧着姜瑶张着嫣红的小口,气喘吁吁的样子。累的满面红晕的脸色,于是他手伸了过去,为姜瑶捋着发丝,姜瑶含着怒意的眼神看着他。
“哪里冤枉?”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娇嗔一声站起身子就要往回走,这一走才发现脚疼的很。
“嘶……”
她顿时眸子皱起,花隐注意她的异样,立刻看向她的脚,问着:“你怎么了?”
“无事,不用你管!我没钱还你,我把我自己卖给你算了。”
“你觉得你自己值的了那么多银子吗?”
“我……”
“别动!”
花隐喝住她,将她的鞋袜轻轻的脱了下来,姜瑶站着身子依靠着墙,任脱鞋摩擦的刺痛,她眉心紧皱着:“都怪你,非要逼我,我都说了我会还,你还要……”
“别动。”
花隐看着姜瑶的大拇指关节处,已经磨得起了黄豆粒般大小的一个水泡。
他不由得一个叹息,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瓶子,将药汁倒在姜瑶的脚上,瞬间一种清凉之意,令姜瑶很是舒服。
她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脚趾,竟然真的没有那么疼了,立竿见影的起效,真是好药啊。
“这药里面竟然加了蛇藤,你是洛伽国的人?听说只有缥缈阁才有蛇藤这种珍惜的药材。”
姜瑶突然好奇起来,花隐并没有多言,为姜瑶上好药之后,他站起身顺手将药瓶放在姜瑶的手里。
“晚间再上一次药,也就好了。”
姜瑶眼中冒着星光的看着花隐问着:“你认识缥缈阁的人吗?”
“不认识。”
“哦,我还以为你认识的。”
姜瑶一阵悻悻的嘟着嘴,瞧着手里的小瓶子,底部刻了一个缈字。
“穿好鞋袜,跟我回去,还不上钱,你哪里也不能去。”
说罢,花隐头都不回着的就往枕丝楼而去,姜瑶俯下身子,瞧着他又不盯着他逃跑了,分外觉得这个人奇怪的很。
她叹息着穿着鞋袜,大有一种寄人篱下之感,瞧着明明路就在眼前,却没有别的选择。
她如今倒是真有些想钟离休了,想她宫里的那些老鹰想她的雏儿……
望着远处北方北冥的方向,想着自己的信,应该今日就能到了,她想着上官颜看到后定会来救她,钟离休也会。
于是她美滋滋的想着,感觉脱离之日就在眼前了。
“快点,磨磨蹭蹭的!”
花隐不耐烦的声音在前面催促着,姜瑶瞧着被打青的手指,赶紧应了一声,道:“来了!催……催什么催……”
当姜瑶赶上花隐,随着他走进枕丝楼的时候,就听见海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婉贵妃,姑娘不在,你还是请回吧。”
只见婉贵妃娇柔的声音轻笑着:“我来并无他意。只是来劝慰一下姜姑娘,我不会多逗留,还望能容许我见一面。”
“我说了,不在就是不在,她已经走了,你要是想见,自己去大街上找去吧。我枕丝楼不伺候你们这些皇族的人。”
海瑾现在枕丝楼的门前,横眉冷目的看着她,手里仍旧不离身的拿着长烟杆,她嘴角扯了一个笑意,嘬了一口,然后故意吐在婉贵妃的面前。
婉贵妃被这烟云呛的一阵咳嗦出来,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拿着娟帕遇上了口鼻,嘉秀看不下去,上前立刻呵斥着:“你怎么能这么跟我们娘娘说话,没见你下跪请安已经不错了。”
海瑾冷笑着鄙夷了一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哎!你这个怎么没教养!你不过就是这个秦楼楚馆的老鸨子,真以为做过了苏大人的正妻就这般的目中无人?还不是被静晖郡主踢了出来……”
海瑾眼眸里立刻泛起了怒火,她长长的烟嘴就要挥向嘉秀,婉贵妃将嘉秀往身后一拽,嘉秀才躲过那滚烫的烟斗。
“嘉秀只是一个婢女,跟在我身边无规矩惯了,但是我的人,还轮不到海瑾你来教训。皇上是敬着你忍着你的所作所为,但万事都有一个度!过了就不好了。”
婉贵妃说的很是凌厉,一点也没有刚来时的温婉。
海瑾瞧着她的两副面孔,顿时白眼一翻,说着:“你以为你那副样子,骗得了谁?装腔作势的很。”
婉贵妃刚要怒目而视,一眼就瞧见从后院走进来的花隐和姜瑶,她的眉眼停留在花隐身上,不知其身份,但是能看得出是个非富即贵的主。
为何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这种主?
“姜姑娘。”
婉贵妃嘴角一笑,绕过海瑾就走了进去,姜瑶看向来人,眉头一拧,她不悦之色已经出现在脸上。
“婉贵妃娘娘,来此地做何?”
姜瑶神情淡漠着,眉眼看向一处,婉贵妃则抚可一下头上的钗环,看着她,轻声一笑道:“姑娘,还真是有脾气得很,姑娘这买男倌还要让我皇上付钱,当真是令皇上生气的很。”
“我的事,与你何干?”
“自是不干,皇上对姑娘的情意,姑娘相必也是知道的。昨日皇上可是晌午就命孟婕妤侍寝,昨夜回去皇上可是连夜宠幸的,说起来孟婕妤得如今之势,恐怕还要多谢姑娘的助益。”
她身子一怔,感觉浑身泛着寒意,笼在袖笼下的手,冰凉的攥紧,却又是那般的无力。
她昨夜辗转反侧的难眠,而他,也是欢愉的很。
从一早就想好要恩宠她,为何还要出来寻她,就连最后的那点情意。
也不过是怜悯的施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