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3)

  第三天的时候,钱嘉发现自己受不了了。
  耳朵一侧已经肿起发红,更糟糕的是,她意识到,她的听力开始下降。
  从前就算耳朵发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母亲和她说什么,左面耳朵基本上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钱嘉想,难道是最近总是戴耳机听歌的缘故?
  钱嘉这些年攒了一小笔钱,但是如非不能忍受,她还是要忍耐。
  没人比她更能忍了。
  滴上滴耳液就好了,她告诉自己。
  第五天的时候,钱嘉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耳朵不疼了,但是她的左耳——
  基本上听不见了。
  她这才感到心慌,去市一院挂了号。
  看病的是个年轻的男医生。
  “坐。”
  她坐了下来,耳朵偏向右侧。
  那医生拿着管子往钱嘉的耳朵里探。
  “什么也看不见。”他说:
  “你的外耳道肿了起来。”
  “可是我几乎听不见了。”钱嘉可怜巴巴地说。
  “确定听不见的话,去对面做个耳听力测试。”
  折腾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钱嘉才排上队做这个听力测试。
  医生让她戴上耳套,如果听见声音就拿着一个槌头敲击一下。
  每敲击一下,电脑那端都会有记录。
  戴口罩的女医师看着她的报告,问她:
  “你这个耳朵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吧。”
  “嗯?”钱嘉说:
  “我这个耳朵从小就有过炎症,所以……”
  “症状不轻。”医生说道:
  “你把这个单子给他看看,你耳朵里都是脓水。”
  医生拿到钱嘉的报告单看了一眼,他蹙起了眉头。
  “这是哪个患者,重度耳聋?”
  钱嘉颤颤巍巍地说:
  “是我。”
  男医生感到很奇怪:
  “可是设备探不进去啊,这个图显示你耳聋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不早点来看呢?”
  “我就是这两天才听不见的……”
  “两天把自己弄成了重度耳聋?”男医生翻了个白眼,看着其他的患者:
  “你们说,这个病怎么治?”
  钱嘉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像她愿意得耳聋一样  ,像她欺骗了他一样。
  “有用药么?”
  “有……”这个时候,钱嘉心里产生了一抹怀疑:
  “你给我开点药吧。”
  她想起自己这一阵子用的滴耳液。
  “我在想,会不会是我用的滴耳液的问题……”钱嘉轻轻地说。
  “不是滴耳液的问题。”男医生显得很不耐烦:
  “那我给你开点药?”
  去火消炎的药都有了,钱嘉这次让他重新拿了两瓶滴耳液,还有一盒头孢。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想起那个医生说的她可能是耳硬化症,若是严重就要做手术,她就感到对生活一阵绝望。
  她才二十四岁,为什么同龄人不得的病犯在了她的身上?凭什么呢?
  钱嘉抹抹眼睛,走到了没人的角落里放声大哭。
  ——
  是不是我文案太黄暴正文一点也不黄暴把人给吓跑了,如果是这样,我改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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