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无边夜色

  袁伟把她放在台面上坐着，一手扶着她一手从柜子里拿吹风机。
  先用手心试了试风口的温度，温度差不多了才一只手抓起她一段头发，一只手隔着一段距离给她吹。浴室里满是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赵一凡四肢软软的，没太有力气。垂着头坐在洗手台的瓷面上，盯着他的小腹发呆。
  “应该好了，你自己摸摸。”袁伟关掉开关，把赵一凡从放空中叫醒。
  “啊……哦，好了。”赵一凡大概顺了两下发丝，没什么潮气了，“几点了？我有点困……”
  “快一点了吧，先洗一下再睡吧。”
  “我自己来就好。”她避开袁伟的手，慢慢从台面上滑下来，腿还是有点软。
  “我先去换个床单。”
  “嗯。”
  她冲掉下身附着的滑腻液体后，又觉得满身汗津津得不舒服，索性冲了遍水。
  擦干后没往外走，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她一丝不挂。
  过了一会，袁伟在门口问她：“怎么了？”
  “我……没有换洗衣服。”
  男人了然，只着一条四角内裤走进去：“是我忘记了，要不先穿我的？夏天干得快，待会洗了明天就能干。”
  赵一凡想了想，有总比没得穿要好：“也行。”
  袁伟走出去一会，拿着一条深灰色男士内裤和一件大T恤回来了：“是新的，洗了还没穿过，你将就一下，我这也没有合适的睡衣，先穿这个。”
  说完就走出浴室，给她空间穿衣服。
  赵一凡头一回穿男士内裤，只觉新奇，宽宽大大的，像是真空着穿了条短裤，没着没落的。
  一出门就看见袁伟在门口，像是要用浴室，她让了半个身位，边走边说：“我先去睡了。”
  “嗯，床头柜上有水，你记得喝。”
  “哦，好。”
  她喝完水就在他床上躺下了，刚才还上头扑脸的困意此刻化为无形，睁着一双眼愣愣的看着床边的衣橱，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背后的床垫被重力压下，袁伟轻手轻脚地躺在她旁边，“啪嗒”一声，屋内一片昏黑。
  袁伟在黑暗中分辨出她模糊的背影，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又怕会吵醒她，只好一点点地往她那边挪。
  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再来一点就好了。
  赵一凡只觉得身下的床板颤颤悠悠地动，没一刻安宁，以为他是在调整姿势，心想等一会就过去了，结果没完没了，不免一时烦躁，不甚温柔地翻个身，带着质问的语气：“你干嘛呢，还睡……”
  正正好好翻进他怀里，颧骨到鼻尖连环撞上他下巴，酸疼交加，眼泪都冒出来。
  袁伟扶住她肩膀，低声问：“撞哪了？疼不疼？”
  她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又捂颧骨又捂鼻子，等缓过那一阵了，伸手打他，一下打在他胳膊上，带着点哭腔：“你不睡觉是想吓死谁，疼死了！”
  “我错了。闭眼，我开灯看看撞哪了。”说完就着急忙慌地起身要开灯。
  “哎，不用。碰了一下鼻子，过会就好了。”
  “真的没事？我看一眼。”
  “不用了，不想开灯，亮。”赵一凡拉着他，阻止他的动作，“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袁伟话语里沾染上点不好意思，一个不经思考的借口从嘴里蹦出来，“我想看看你睡了没。”
  “你叫我名字不就好了？凑过来干嘛？”
  “我忘了。”
  “忘了？”“嗯。”
  “那你现在知道了，睡吧，都两点了。”赵一凡又翻回去，留给他一个背。
  “哦，晚安。”袁伟心里惴惴，一会想她是不是不开心，对今晚不满意，一会又想她是不是还没消气，总是安定不下来。
  可也不好直接问，只能躺在她旁边看着她自我安慰，她肯定累了，忙了一天又被他按在床上，怎么会不累，是得好好休息，就是总觉得怀里空落落的，看着她在眼前，也没得抱。
  赵一凡被他盯得难以入睡，不紧不慢地翻了身，隔着昏暗看他：“到底什么事？”
  “过来点。”赵一凡过去。
  “再近点。”赵一凡贴着他胳膊躺下。
  袁伟侧过身，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就势垫在她脖子下面。
  “好了。”
  赵一凡心里想笑，翻身，正面相对的姿势，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这样呢？”
  “嗯，快睡吧。”他拍了拍她后腰，好像无理取闹的是她。
  “……”
  脸上心里漫着笑，两个人在无边夜色中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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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辣，没有肉的剧情总是让人提不起精神。
  晚上再更一章，有一点点肉。几点说不准，我还没开始写……但是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