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呷醋

  回到包间,暗里风起云涌的酒局气氛因为女孩的到来一扫而过,再狡猾老练的人也有被人吃的死死的时候。
  前一秒还气定神闲,谈笑风生的和包间里其他几个元老谈事情的谢安坤在看清跟在赵奕飞身后进来的,一身热裤吊带欧美辣妹打扮的谢安琪后马上暴跳如雷。
  “死女仔,谁让你来这里的,还穿成这样,来叫麻甩佬揩油?”
  谢安琪掏了掏耳朵,嘴里嚼着口香糖,活像个街头飞女,一脸不耐烦,“老豆你很鸡婆唉,你自己在这搂大波妹,还不允许我出来和同学蒲,一点也不justice(公平)。”
  谢安坤指着她的鼻子,一脸恨铁不成钢,“我花钱是让你去庇理罗学学怎么当贵族淑女的,你到好,只学了一副番婆样天天各处蒲[1]。”
  谢安琪似乎根本不在怕,翻了个白眼,但又怕老豆教训起来没完没了,让她在靓仔面前丢脸,假意服软,“老豆,sorry喽,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吗。”
  谢安坤这才平心静气,重新变回来那个社团里令人生畏的白纸扇,转眼又想起刚才的窘状似乎都被人看去了,不由尴尬。
  赵奕飞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人在光荣榜上那张一脸清冷的照片,都是庇理罗上学,怎么人与人差别就这样大,不知不觉中莫名生出欣慰之意。
  但仍很识趣的替谢安坤解围道,“谢小姐年轻,难免有些叛逆,也是正常。”
  北仔之前一直在偷偷憋笑,早听说谢安琪刁蛮任性,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偏偏谢安坤只有这一个女儿,宠的很,更加惯得无法无天,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谢安坤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家门不幸啊,让各位见笑了。”
  又想起自己女儿是跟着赵奕飞一起进来的,看向谢安琪,问道,“你怎么和阿飞一起进来的?”
  谢安琪笑嘻嘻看着赵奕飞,“原来你就是飞哥啊,我一直以为战神飞哥是个油腻肌肉怪,没想到是个靓仔。”
  然后又看向自己老爹,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神色,“我今天差点被一个咸湿佬占了便宜,多亏了飞哥,爹地你可以砍了那死扑街的手,为我报仇啊。”
  赵奕飞看那女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那人已经被我打晕,安坤叔要在这里让他见血,怕是会引来差佬寻麻烦,不如交给我处理?”
  “这里是阿飞的场子,当然你说了算,今天还要多谢你啊。”
  谢安坤本想搪塞过去,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承了赵奕飞的情贸然站队,可谢安琪倒好,一点也不给自己老豆面子,完全无视他老豆让她收声的眼刀,自顾自的说起来,
  “老豆你光说谢有什么用,看样子你们是不是在谈什么事,要是飞哥有什么地方要你帮忙你就答应就是,谈什么也都赶紧按他的意思谈拢,这才能展现出诚意嘛。”
  谢坤安骑虎难下,赵奕飞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谢安琪还嫌不够添乱,继续火上浇油,摇着谢安坤的衣袖,“老豆,你怎么不说话啊,”
  赵奕飞一脸悠然地把玩着那只镀金打火机,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指尖翻飞旋转,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北仔,把准备的‘礼物’给安坤叔。”
  北仔立即拿出一份包装严密的档案袋递给谢安坤,一脸严肃的说道,“请安坤叔务必亲自打开。”
  谢安坤接过档案袋,打开看了几页,脸上立马大变,拿着袋子的手气的发抖。
  赵奕飞一脸兴味盎然,补充说道,“这是我从达叔的人手里得来的,想来是安坤叔的,现在物归原主。”
  谢安坤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深意,大声宣布道,“今天阿飞不但帮我救了女儿,还帮我找到弄丢的东西,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谢安坤便是。”
  众人纷纷附和,赵奕飞举起酒杯向众人进酒致谢。
  这时赵奕飞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他皱了皱眉,看都不看准备挂掉,但又想起两小时前夜叉打来的电话,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手机来电,那电话号码没有署名,显然不是夜叉,但那串数字却是早已烂熟于心。
  这似乎是这串数字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二次出现在他电话的来电显示上。
  他站起身来,走进包间自带的卫生间。
  谢安琪自始至终一直看着对面的男人,很敏锐的捕捉到了男人看向手机时那一丝一瞬而逝的笑意,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她冷笑一声,也起身偷偷跟了上去,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抢她看上的男人。
  赵奕飞接了电话,那头响起邵九莉冷冷的声音,“晚上要回来吃饭吗?”
  他皱着眉,脸色逐渐开始暗沉,“怎么不回来,你可别想偷懒。”
  “不是,你打我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赵奕飞突然生出一丝不满,怎么说这伤也是为她受的,这人怎么就怎么没良心。
  “不然呢?问你的肩膀是否有肿成猪蹄髈,还是问你夜总会的小姐波大不大,腿索不索?”那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呷醋了?”赵奕飞发出低而沉笑声,烟嗓撩i人,俊眉轻挑,性感的出奇,若有女仔站在他面前,定会被撩得双颊泛红,激动的几近晕死。
  “你痴线?你拿500万包我,要的就是称心如意,你几时见过小姐会呷客人的醋?这点职业素养我还是有的。”对面的女仔牙尖嘴利,丝毫不受蛊惑。
  “你收皮,既然这么想做小姐,我不介意今晚就教教你怎么才能让客人满意。”还没等他说我电话便响起嘟嘟忙音,显然电话那头的人早早收了线。
  “我顶你个肺!”赵奕飞气的正想一脚踹开门,没想到门先自己开了,谢安琪自顾自的进来,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你之前拒绝我是因为她?”谢安琪看着着他,走上前,可以把自己的吊带往下拉了拉,使那令她引以为傲的地方更加明显,并试图在男人眼里找到一丝欲望。
  男人眼里一片冰冷,连眼神都吝于给她,一脸嘲讽和嫌弃,“没想到安坤叔的千金如此掉价,沦落到和街上的流莺一般搔首弄姿的勾引男人。”
  “从小到大,我谢安琪看中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男人也是。”说着她突然扑过来,揽住他的脖子,企图咬住他的唇,可惜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她。
  “很好,最好藏好你那宝贝,别人我知道那女的是谁,我是不会就这么放弃你的。”她站稳,挑衅地了看他,转身离去。
  ……
  酒局结束,回家的路上,北仔一脸贼笑的看着他,“飞哥,老实交代,你和那谢安琪一起去卫生间做了什么?别人没注意,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别提那个疯女人了。”赵奕飞一脸厌弃与怒意。
  “老大,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阿嫂,不过你没有在她面前提阿嫂吧。”
  “她偷听我和……”北仔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赵奕飞想了想竟然发现好像无法向别人阐述他们之间的关系。
  顿了顿,才说道“……和你阿嫂打电话,怎么了?有问题吗?”
  “有问题,有大问题!”
  北仔一脸严肃,“别看她才和阿嫂一般小的年纪,可她的手段绝对不比男人狠毒,只要哪个女的感染指她看上的男人,她就会搞的哪个女的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听说她以前喜欢学校里一个男生,那男生有女朋友,她就叫烂仔轮了那女生,还拍下照片,让那个女生身败名裂,最后跳楼自杀了。”
  当然之后这件事都被谢安坤用钱压下来,不了了之了。
  “谢安琪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赵奕飞听了脸色沉了下,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1]蒲:有游荡的意思。在香港,很多时下的年青男女都喜欢过夜生活、蒲就是用作形容年青人晚上到此等场地留连消遣。“夜蒲”就是指喜欢夜生活的一类人。
  谢安琪就是那种被宠的无法无天狂妄自大的女生,她未必喜欢男主,那充其量只算狂妄之下自私的虚荣心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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