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两败俱伤

  隔天一早，李苇妍刚走进公司就得知温谦陆已经到了。
  她有些无奈，想起昨天的事，又有点惶恐。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还像昨天那样调戏她。
  「李总，一样是一杯温水、一杯热牛奶吗？」白颖问。
  在走神的李苇妍被白颖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李总？」白颖见李苇妍脸色不太好，皱着眉关心道：「您还好吗？」
  李苇妍摇摇头，用手拍了拍脸逼自己振作，「跟昨天一样，一杯温水一杯热牛奶。」
  「好的。」白颖将会客室的门推开，「请进。」
  门被推开的时候温谦陆的眼神就看了过去，勾着浅笑静静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李总早。」
  「温...温总早。」李苇妍觉得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怪。
  白颖见两人气氛不对，把饮料放下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会客室里的两人隔着一张矮桌面面相覷。
  温谦陆姿态愜意轻松，反倒是李苇妍，缩在沙发边，双手扣在一起，很是拘谨的样子。
  见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温谦陆笑意更深了。
  「李苇妍，放松一点。」他笑了声，「我又不会吃了你。」
  李苇妍警惕又无奈，只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着他，「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你这样我很难受！」
  这种被人肆意玩弄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就像是突然被夺去自己生命的掌握权，只能任人宰割。
  温谦陆起身，走到李苇妍面前，弯下腰和她平视。
  李苇妍下意识地往后仰。
  温谦陆笑了一下，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这样就难受了？那你当年一走了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也会难受？嗯？」
  温谦陆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带着温和笑意的，但却在无形中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李苇妍转过头看着温谦陆，秀眉紧皱，「我当初离开你是同意的！」
  男人挑眉，「那是因为你说大学毕业就会回来了。」
  「我...」
  温谦陆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还是你觉得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在英国再多待几年也没关係？」
  李苇妍不说话了，因为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当年高中毕业前夕她跟温谦陆讨论过，她爸爸在英国工作，她也想要出去见见世面、感受看看国外的文化。
  她答应他大学一毕业就会回来，温谦陆拗不过她就只能答应了。
  当时毕业典礼一结束她就离开了，他甚至来不及好好跟她道别。
  去了英国之后李苇妍因为刚到新环境，还不习惯，再加上远距离，两人常常吵架。
  通常都是温谦陆心疼她在异地，什么都会让着她，但久了之后他也累了，两人大吵一架之后就少了联络，上大二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对方了。
  温谦陆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咄咄逼人，「小妍，我什么事都能让着你，但唯独这件。」
  「它梗在我心底七年了，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撑过来的吗？」
  大学的学业已经逼得他快喘不过气，她的情绪失控和刻意消失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颓靡过一阵，但每天像个丧尸一样，无所事事的日子只会让他更想她。
  所以，为了忘记让自己忘记她，温谦陆申请了双主修，把所有曾经留给李苇妍的时间都用读书填上。
  毕业后，他和邢渊一起创立言野集团，在那之后他就完全专注于事业，以此麻痺自己。
  「对不起。」李苇妍愧疚的低下头。
  「这三个字太苍白了。」温谦陆摇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李苇妍几近崩溃，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的。「你放过我吧，七年了，你不好受我也不好过。这样互相折磨，何必？」
  「放过你？」温谦陆冷笑，「你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要放过我？」
  她是在国外压力大没错，但他在国内天天关心她的情绪也很艰难、很崩溃。
  每次吵架他都让着，先低头求和，不希望看她孤身在外还要被悲伤的情绪环绕着。
  可是这样不平等地付出久了，他却失去了被安慰的权利，李苇妍不会再敏锐地发觉他的情绪不对，只会一昧的将自己的悲伤或愤怒强加在温谦陆身上。
  「温谦陆，你当我求你了，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不可能。」温谦陆想也没想就开口。
  他起身，把手里的合约往桌上一扔，「接下来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接触，你等着吧。」
  李苇妍哭了，「温谦陆！」
  男人没有回应，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