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争锋
千忆是这么打算的，可现实未必就是这么发展的。
当她进谢天钧的办公室时，一抬头才发现，居然挑错了时辰！万眭那只小狐狸居然也在谢天钧的办公室！
这下尴尬了。
她都不记得，上次跟万眭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是为了剧本的事情吵架？还是为了专辑的事情吵架？
分居久了，果然就跟陌生人似的，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连两人之间有说过什么、什么时候见的都快忘记了。
“阿忆啊？”谢天钧看到千忆，倒是主动点了点头，“有事么？”
千忆也不想在万眭面前低头示人，连打招呼都没打，只是淡淡冲着谢天钧点了个头，算是应承了，直接开门见山了。
“谢总监，我的艺人想发一张专辑，已经快制作好了，一切自掏腰包，不需要公司出一分钱，只需要公司出面发行一下。”
别说谢天钧惊讶了，连带着万眭都惊讶了。
自掏腰包发专辑？
脑子坏掉了吧？
现在的艺人都是为了赚钱的，哪有来自己掏腰包亏着做音乐的？
万眭来找谢天钧，也是来谈专辑这个事情的。
“金唱片”奖的时候，万眭就让谢天钧题那关伶伶报名，就想趁着“金唱片”奖的热度，把她进入星光传媒后发行的那张不温不火的专辑，再拯救一下，借着这得奖的东风，争取赚些钱。
一切都如万眭所料，这获得“最受欢迎女歌手”奖后，又被媒体大大称赞一番关伶伶的红毯美照之后，专辑销量爆增，终于把之前投进去的巨额成本给收了回来，还开始赚钱了。
万眭准备趁胜追击，再换个包装，换汤不换药发行一个纪念版，再去市面上扫一圈钱。
谢天钧不同意，他觉得这是在赚粉丝的钱，这同粉丝经济有什么区别，会让粉丝的忠诚度渐渐消耗完的。
万眭却不同意这个理念。
“明星的赚钱价值就来自于粉丝。粉丝就是购买力。不靠明星赚粉丝的钱，那还投钱发专辑做什么？发专辑免费哄粉丝高兴么？粉丝买偶像的周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问题？你不做，别的公司也会这么做。”
万眭在操纵资本，运作公司的事情上，一直很有一手，根本没有失手过。
他坚持认为，自己在关伶伶身上下的血本，必须最快时间、最快速度赚回来，否则世事无常，谁知道哪个艺人什么时候说过气就过气？
两人正争执个不停的时候，千忆好巧不巧就来了。
千忆只准备找谢天钧，没准备跟万眭多说一句话，可不妨碍万眭正在气头上，就这事随口评论上那么两句。
“现在的小艺人有趣啊，自己发行专辑，明明知道这肯定是要亏的事，还义无反顾地掏钱玩音乐。”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说上两句，这本来也就是音乐圈的现状。
那自己掏钱玩音乐出专辑的也不止甘甜一个，多的是呢！
可这话落在千忆的耳朵里，就不太好听了。
“万总，你凭什么就觉得，甘甜出专辑，就一定亏呢？”千忆气势逼人地问道。
她的人，她就会带好，断然没有让别人说三道四的机会。
谢天钧看下属和上司起了冲突，不紧不慢地出来谴责了千忆几句：
“万总说你，你就听着，他那也都是为了艺人好。那关伶伶那么火，她的专辑也是在得了金唱片奖之后才卖回本的。现在发专辑，的确十发九亏。不过你那小艺人既然有心发专辑，发了就是，成绩就别期待值太高了。”
“那关伶伶收不收的回成本，是她的事情。我的艺人，发专辑，我一定会让她收回成本。”千忆斩钉截铁地立了军令状。
一说道者军令状啊，打赌啊，这谢天钧就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次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自己居然跟这个小助理打赌，偏偏还打输了，可真是丢人。
这个阿忆，能力是很有一些的。只是……他看了一眼千忆，又看了一眼万眭，只是性格太强势，当初自己救她，她是得罪了人事刘总监，今天一开口说话，就得罪了公司总裁万眭，这种性格在公司里混，以后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不过，他是不介意这千忆给万眭添一点堵的。
他故作请示的样子，抬头问了问万眭：“万总，既然您在这，那就这事您顺便定夺下，这甘甜的个人专辑，违背了公司的安排，私下里自己制作的，公司发行么？”
万眭黑着一张脸，很是没面子地道：“发行，有人自己喜欢烧钱找亏，为什么不让他们去？亏一次，撞着南墙，亏的头破血流了，才知道公司的安排才是最对的，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一个个的，心比天高，都以为自己是女一号、当歌手的料。都以为公司的安排是在害她们么？”
“不亏万总的钱，万总就别那么替人心疼了。”千忆不急不缓地顶撞了回去，“若是赚钱了，还能带万总分一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万总怎么看起来那么不高兴呢？”
万眭看着千忆那一副在事业上要跟他对着干的模样，恨不得把她拖回家里好好按在床上“啪啪啪”狠揍一顿屁股。
这女人，来上班就来上班。跟自己争锋相对还争出兴趣、争出斗志来了！
简直就是太不乖！
那谢天钧看着两人眼里彼此都快要冒出火花来，不禁低咳一声，把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那，甘甜发行新专辑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回头签完合同，阿忆你就直接放手去做，对我汇报就行。”说完他又顿了顿，转头看着万眭道，“那关伶伶的事情……她的专辑，要怎么办？”
关伶伶？
千忆一听，脑子里全是对万眭的鄙夷：小狐狸这货，简直就是掉到狐狸精窝里去了，成天就知道关伶伶！
关伶伶老牛吃他嫩草，他作为一个被吃的，居然还挺享受的？！奇葩！
正当千忆腹诽着，万眭在那边发了话：
“关伶伶的纪念专辑，必须发！不仅要发，而且要发行两个版本！”
既然都是圈钱了，卖一个版本也是卖，卖两个版本也是卖。
粉丝们若是想花钱支持偶像，那就一次买两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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