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浮出水面
武安民转过身来,双目盯着袁尚,虽然嘴角含笑,满面春光,但袁尚却觉得他仿佛在看一件死物一般看着自己,双脚竟忍不住颤抖起来。底气不足道:“你,你要干什么。”
武安民漏出和煦的笑容道:“既然三公子不想让我问郭图,那我便来问问三公子吧。大公子府外那处密道口位于何处?是西街还是东街?”
袁尚道:“我怎会知道!”
武安民又道:“但既然郭图投诚于你,将一切都告诉你,又怎会偏偏不说外部入口在哪?”
袁尚逞强道:“在西街,刚才被你问的急了,口不择言而已。”
武安民笑呵呵道:“三公子万勿紧张,安民只是随口问问。那日你们往府内偷运,是白日还是晚间?或者是凌晨?”
袁尚道:“我怎知道,是大哥府上人干的,又不会告诉我。”
武安民摇头道:“三公子真是撒谎成性,郭先生刚才已说了是在凌晨拂晓时分,街上最空无一人府内诸人又最是困乏的时候。”
袁尚道:“那便是凌晨。这些你问我作何。”
武安民步步紧逼道:“但也有人看到三公子于夜间在那出现,这等小事三公子竟然也要亲自去瞧瞧么?可是不放心袁健办事?”
袁尚道:“袁健是我府家将,岂会去给大哥做这等苟且之事。”
武安民笑道:“既然不是袁健,那就是袁康?或者是,然我想想,是三公子觉得和氏璧事关重大,不放心手下家将,这才亲自携宝入库,以防万一?”
袁尚被他笑的胆寒,只觉得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不觉得加大声音来为自己壮胆道:“我说了我没去过现场和宝库,是袁健拿着和氏璧下去的!”
武安民哈哈一笑,猛的跳起连点袁尚身上数处大穴,袁尚如何反应的过来,登时再动弹不得,到嘴边想要反驳的话也被压在了口中,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地上。
武安民拜向袁绍道:“大将军,我想事实已再不需多言了吧。”
袁绍双目紧紧盯住躺在地上的袁尚,双目透出极为复杂的光彩,有悲哀,有愤怒,有心疼,又有后悔。武安民看着袁绍的表情从震惊渐渐变为愤怒,又转为疲惫,这数息之间,武安民只觉得袁绍似乎老了十余岁一般,连原本鬓边梳的极为平整的白发都比平时更加斑白了一般。
袁绍深深的探出一口长气,连嗓子也变得极为沙哑,似乎再无半点精神道:“我累了,都下去吧,下去吧。”
袁谭终于抬起头,双目中的悲哀却比袁绍还要浓重些许,悲喝道:“父亲!”
袁绍低垂下头,仿佛不敢与他对视,道:“苦了你了谭儿,沮先生也辛苦了。你们都下去,好好休息吧,过了这几日我再与你们道歉。”
袁谭不甘道:“父亲!”
剩下的话却被沮授打断,沮授站起道:“多谢大将军,老臣这就先退下了。”说罢不管袁谭的愤怒和不甘,强拉着他向后退去,袁谭本还要争辩,但终究对沮授无比尊重,将后半段话放在肚子里,哀叹了一声,向武安民深深鞠了一躬后,与沮授一同去了。
袁绍看向武安民道:“州牧仍不打算离开么?”
武安民恭敬道:“安民需要一个公道。”
袁绍疲惫至极,近乎祈求道:“改日再说不行么?”
武安民寸步不让,挺直道:“大将军请恕安民无礼。”
袁绍抬起眼睛,满怀哀伤的眼睛看着武安民,与他就这么互相看了半晌,没半点声音。袁绍终于认输,大声道:“来人,将郭图与袁尚抓入大牢,听候发落。”
武安民知道再逼他也不过如此。告罪一声,便想要离开。
“安民,陪我再说两句可好。”
袁绍疲累的声音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