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
五月份,高考的号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吹响。
这段时间以后安蔷依旧没有来学校,班里的同学议论纷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李懿汝作为班主任在那几天以后也曾经去过安蔷家探望她,可无论怎样说,安蔷还是闭门不出不愿意见她,李懿汝看她这个情况,当即决定还是给她延迟回来学校上课
而老师家长们个个都手忙脚乱,心浮气躁,李懿汝忙得昏天黑地,白天给同学们上课,晚上给狼崽子“上课”,让他少来一两次,他却一副理所应当的说:“这是在汲取知识”
因此,每次她精疲力尽的起来去授课的时候,他则精神抖擞的去学校上课。
另一边,安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不愿去学校,并不是因为害怕和恐惧去学校,她一直在脑海里回想起哪天自己被陈珩如蝼蚁一般按在他手里动弹不得的时候,
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一对狗男女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安蔷死死盯着本子上的两个名字,许久不动,怎么样..才可以一击...就绊倒..
突然安蔷笑了,嘴角微微裂开,面肌痉挛,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抑制兴奋
“付姨”
安蔷在这不上学的这段时间,通过同学之间的关系知道了陈珩的住址,每天频繁在他家附近晃荡,一开始只敢偷偷摸摸得躲在一旁等待能看见她想要看见的人出现,可是渐渐的她发现,陈珩几乎不会回来这里,她不傻,自然猜到了这个男人不回家以后会去什么地方
安蔷晃荡了好几天,都等不到付琼静,却又分外有耐心,可是总是失望而归,这一次却不像往常一样,她多等了几个小时,一直到下午,见还是等不到付琼静,安蔷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房子,难不成这付姨不和陈珩他们住,她心里发愁开始想着另外的方法,如若这样,就还要弄到付姨的住址...
可她不知道的是,不是她等不到付琼静来这里,而是付琼静一直都没有从那一栋房子里面走出来,安蔷的一举一动都被付姨看的一清二楚
付琼静整整在这里住了四天,
她没想到陈珩居然会夜不归宿,等她一直等到现在的时候,她开始明白了,陈珩并不是夜不归宿,而是有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喂,阿姜”
“嗯,是我,你等会打电话让维叔叔过来”付琼静面色凝重看着街边的那个女孩儿,她知道这个女孩子,陈珩班上的,他班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大概都知道
“付姨不回来了吗?”陈姜那边分外嘈杂,似乎在看电视
“对,今晚姨有事,让维叔叔来陪你”
“好~知道啦!”陈姜兴奋得回答,为不受付姨的肉眼监视而开心着,可她不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发生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她这个时候,撒一下谎,骗骗付姨说自己身体难受
也就不会再一次看见那样子的哥哥了,那宛如被全世界背叛的哥哥
付琼静挂下电话,转身环视了一眼这个房间,最后定格在一间深黑色的房门上,
黑色的眼眸中有一抹凌厉的光
付琼静打开陈珩的房门,很干净,干净到几乎可以怀疑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样
她一直认为,无论是作为一个学生还是说一个孩子,随意闯入一个未成年人的房间是不文明的行为,没有人不需要自己的隐私空间
付琼静相信陈珩,一直以来,可是现在作为他的监护人,付琼静不得不怀疑陈珩在隐瞒她什么事情,并且很早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甚至最严重的是...极大可能在谈恋爱
她并没有翻动他任何东西,未经同意就进来他的房间已经足够过分了,付琼静能理解如今青春期的男生,陈珩的房间没有什么其他不同的地方,除了床头柜上微微凸出来的地方
付琼静直径走过去,拉开了柜子,这个孩子是不会放东西放到拥挤到这种突出来的程度
是一条围巾,只一朵山茶花印在上面,付琼静握着这围巾,是给女孩子的
付琼静又在陈珩住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晚上,她并不怕陈珩会突然回来,一边拿着围巾一边在脑海里思考,付琼静是过来人,既然这个围巾没有送出去,自然知道这是说明陈珩在暗恋,甚至是单恋?
一想到这里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把陈珩对所有人的行为态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还是没看出来他对谁感兴趣,别说暗恋这种东西了,付琼静作为照顾他们的姨,就算他表情隐藏得再好,也坚定自己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的变化。
一个晚上她都在来来回回思考的这个问题,可是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在她陷入末路找不到其余线索的时候,灵光一闪
“那个女孩!”付琼静喃喃自语道
付琼静想要找到安蔷是非常容易的,和学生相比,作为大人想要得到孩子的信息,从来都是比他们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
况且还是在事关他们的孩子谈恋爱与否的这一件大事上
她是个中年人,早过了那懵懵懂懂的年纪,看的东西至少比现在的年轻人眼界开阔不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况且付姨还是个书香世家,和李懿汝一般无二,所以不仅是中年人和同龄人相比之下也是较为开放和开明的,她不相信棍棒底下能出孝子,棍棒底下只能泯灭他的天性
可她还是中国的女人,也正因为她是书香世家,
无论多么开放开明,那深植于脑海里老祖宗的思想她比任何人都要践行到底,付琼静唯一不允许陈珩干的一件事,反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偷天换日这种手段,
她面若冷霜,如同冰山底下一团怒火的即将爆发,谈恋爱,按照陈珩的性子,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这么喜欢一个人,往最坏处想,甚至有可能是他主动谈的,
无论用什么手段,就算陈珩厌恶自己也罢,这一段感情她一定要扼杀在手心里,
在他们看来无论任何事,
在学习面前,在高考面前一切的一切都必须让步
这理所应当,也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