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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小厨娘 第24节

  小姐们的一阵惊呼过后,方巧棋也捂住脸惊恐地说道:“天哪,她居然做兔子肉!怎么下得去手。”
  沈锦书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是野兔子,我家庄子上送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处理好了,就跟普通的鸡肉鸭肉没啥区别,这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凌正煜在外间听着这道菜名,不由地咽了口口水,莫说兔子肉,战时粮食短缺的时候连老鼠肉都吃过。
  方巧棋撇撇嘴,看着众小姐的反应,心中却是暗喜,锦书家的厨娘做的这道菜肯定输了,大家连吃都不敢吃呢!
  说话间,洛文柠和蓝玉各自端了个大盘走了进来,蓝玉给外间凌正煜那桌上了菜,而洛文柠则是给里间小姐们这桌上菜。
  随着两人的到来,房间里飘着一股诱人的香味,大家都不说话了,这道菜这么香的吗!
  沈锦书两眼放光,眼神示意洛文柠将菜放到自己面前,洛文柠自是照办,本来她来做菜也是为了给沈锦书吃的,其他人她都不认识。
  盘中的菜肴颜色分明,芹菜和青椒的绿、红辣椒的红、被红油包裹的棕黄色的兔子肉,恰到好处的配色勾起人的食欲。
  由于是刚出锅,还冒着热气,散发着麻、辣、鲜、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就让人想食指大动。
  沈锦书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刚入口便觉得微辣微麻,一口咬下去,兔肉居然爆汁,鲜香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兔肉筋道有嚼劲却又香嫩不费牙,这是怎么做到的!
  沈锦书不由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口的麻辣鲜香!
  在座的小姐们看着沈锦书的表情和盘中的秀色,再加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不由地齐刷刷地咽了口口水。
  第30章 腊肉炒蒜叶
  沈锦书一口兔肉咽下去,睁开了眼睛,满足地对洛文柠说道:“太好吃了!”
  洛文柠对着沈锦书笑笑,端着托盘退了下去,沈锦书喜欢吃就好,至于其他人跟她有何关系!
  “锦书啊,这这这能吃吗?”王家的大小姐小心翼翼地问道,味道香是香得来,太诱人了,她想吃,但刚才她可是说兔兔可怜可怜的人呢。
  “能啊,特别好吃,我家阿柠做的可好吃了,兔子肉紧实又鲜嫩,应该是油炸过的,一丁点都不腥,调料加的刚刚好,微辣微麻很是入味,连这些配菜都是绝配啊。”沈锦书夸赞了几句,筷子又伸向了面前这盘爆炒野兔肉。
  坐在沈锦书左边的李家二小姐忍不住了,她离这道菜最近,所受到的诱惑是最大的,而且她对于兔子肉没什么排斥,不都是肉嘛,又不是自己养的兔兔。
  李家二小姐伸出筷子也夹了一块兔肉放入口中,这一口让她终生都难忘记,这是什么神仙菜品,居然这么好吃的吗,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李家二小姐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一口后又吃一口,根本不想停下来,沈锦书见状也不甘示弱地一口接着一口,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谦让,不然都被别人吃完了。
  其他刚刚说兔兔可怜不敢吃的小姐们,看着大大快朵颐的两人,口水一口接着一口地往下咽,后悔刚才的那种表现,现在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再看到盘子已经空了一半的时候,终于,王家大小姐忍不住了,拿起筷子伸向那道爆炒野兔肉,而其他小姐们也不管了,陆陆续续地伸出筷子,去夹那道兔肉。
  这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在座的小姐们再也顾不上可怜兔兔了,也顾不上说话了,只想着多吃上几口这么美味的兔肉。
  方巧棋原本以为这道菜除了沈锦书没人会吃,却没想到大家都伸出了筷子,顿时七窍冒烟,什么狗屁的小姐们,刚刚说不敢吃的,还有谴责做兔肉的,都是演戏的吗,现在一个个吃的这么欢实!
  一桌子的人,只有方巧棋是铁青着脸一下筷子都没动,而其他人不一会就合力将一大盘兔子肉干光了。
  外间爷们那桌同样如此,蓝玉很贴心地将盘子放在了凌正煜的面前,凌正煜并未客气,直接伸出筷子夹肉吃,把方义康吓一跳,刚刚还不肯动筷子,现在盘子刚上桌,犹豫都没犹豫地就动筷子了。
  凌正煜才懒得理会其他人,这道菜的香味已经让等了很久的他迫不及待了。
  果然,到底是阿柠姑娘的手艺,从来不会让人失望过,这满桌子的菜简直就是没法比嘛,嗯。连芹菜和辣椒都这么入味好吃,芹菜脆嫩,辣椒微辣正正好。
  爷们这桌可没有小姐那桌娇气,没有谁不吃兔肉的,大家纷纷伸出筷子夹兔肉吃。
  凡是尝过一口的人,就再也放不下筷子了,虽然意识告诉他们不能这样吃菜,但手却是不听使唤,大家默契地一句话都没有,直到把这盘爆炒野兔肉吃的一点都不剩下,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
  凌正煜和沈锦书虽然在不同的桌,但感受却是一样的,这如果在沈府老夫人暖阁就好了,没这么多人抢,可以多吃几块!
  沈锦书这桌的小姐们,看着盘中空空如也,便放下了筷子,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开始闲聊起来,只不过碍于方巧棋在一旁,不好多回味这道爆炒野兔肉,只能聊着家长里短的事情。
  话都不用多说,方巧棋看着爆炒野兔肉盘子空了,而其他的菜最多的也是只动了一半,便连开口让大家评论的勇气都没有了。
  方府厨娘后面再上的几道菜,更是没什么人吃了,没办法,吃了这么好吃的兔肉,其他菜没办法下口了。
  宴会结束后,方巧棋连送都懒得出来相送,一副蔫蔫的样子,借口说身体不舒服,就回房了。
  沈锦书看不过去,代替方巧棋跟请来的小姐妹们道歉,邀着大家一起出门,在门口一一送别。
  洛文柠跟在沈锦书的后面,王家大小姐打量着洛文柠,拉着沈锦书的手羡慕地说道:“锦书,你家这位厨娘可真是好手艺,怎么以前都没听你说起过。”
  “王姐姐,这是阿柠,确切的说,她并不是我家厨娘,所以没跟你们提起。”沈锦书笑盈盈地说道。
  “哦?她不是你家厨娘?那我是不是可以请她去我家做厨娘呀?”王大小姐眼睛发亮地说道。
  “哎哟我的王姐姐,你想多了,阿柠不会去的。”沈锦书说道。
  “为什么,我可以给双倍的价钱,不行的话三倍也行啊。”王大小姐说道,家里不缺钱,就缺个好厨娘。
  “再多钱也没用,阿柠岂非池中物,哪能困在你家这个小小的厨房。”沈锦书虽然也想把洛文柠留在家中,但她看得出来,洛文柠这一身好厨艺是能做大事,所以也早就接受了还有几天她就离开沈府的事实。
  “哎,好可惜啊,今天吃的这道菜,实在是太好吃了。”王家大小姐说着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
  “咦,王姐姐,你不是不吃兔子肉的嘛,那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香。”沈锦书打趣道。
  王家大小姐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因为太香了嘛。”
  “那你不心疼兔兔啦?你刚刚不是还说兔兔可怜可怜的嘛!”沈锦书继续捉弄道。
  “锦书,你就别取笑我了,还不是因为你家厨娘手艺太好了,我一时没忍住嘛,没想到这兔子肉还真挺好吃的啊!”王家大小姐娇羞地跺着脚说道。
  沈锦书听得别人夸洛文柠做的菜好吃,比夸自己还开心,也就放过了这位口是心非的大小姐。
  “是啊是啊,锦书,这是阿柠是吧?没想到小小年纪,厨艺这么高了,你真是捡到宝了啊。”刚刚吃得倍香的李家二小姐,真诚地说道。
  “那是自然,不仅是我,我家煜哥哥,还有老夫人都把她当宝呢。”沈锦书自豪地说道。
  洛文柠听得老夫人和沈锦书把她当宝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凌正煜加了进来,不由地轻咳一声,拉了拉沈锦书的衣角。
  沈锦书被洛文柠这么一拉,也意识到刚刚那句话有点不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喜欢吃阿柠做的菜。”
  在场的小姐们见沈府的大小姐对这个叫阿柠的厨娘态度不一般,便把她俩包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跟洛文柠聊起天来,聊到最后居然发现洛文柠是洛秀才的女儿,大家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洛文柠被一堆小姐围着,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她太佩服这些女孩们的唠嗑能力了。好在这时凌正煜也出门来了,小姐们看见侯爷后,一个个地娇羞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都装起大家闺秀来,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拿着小眼神瞟凌正煜。
  凌正煜环顾了一圈这群莺莺燕燕,见到洛文柠无奈和头疼的表情,便对着沈锦书说了声:“锦书,走了。”
  一句话便把沈锦书和洛文柠从一堆莺莺燕燕中救了出来,总算是上了马车,洛文柠想跟蓝玉上第二辆马车,被沈锦书一把拉到自己的马车上了。
  “沈五小姐,多谢你。”被沈锦书拉到自己车上的洛文柠开口说道。
  “咳,说什么谢字呢,我又没做什么,我们是朋友嘛,你客气啥。”沈锦书歪着小脑袋笑道。
  “多谢你能理解我,没有强留我在沈府,也多谢你拿我当朋友。”洛文柠说道,她没想到这么小的小姑娘思想已经很成熟了,并不像十二岁的小朋友那样,只顾着自己想要,而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和想法。
  “嘻嘻,那是当然,我宣布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以后你就叫我锦书,不要叫什么劳什子沈五小姐了!不过话说回来,阿柠你离开我家后,有什么想法呢?”沈锦书问道。
  洛文柠想了想,说道:“我会继续做美食,现在攒的钱可以先在镇上开个小饭馆,然后再挣了钱之后,可能会离开这里,去京都,去更远的地方。”
  “哇,好羡慕你呢,我都没出过这个小镇子,你却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多么自由自在啊!”沈锦书双手捧着脸,听着洛文柠的理想,满眼的羡慕。
  洛文柠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别羡慕啦,等我以后在京都或者是更远的地方站稳脚跟,欢迎你来做客。”
  “好啊好啊,以后我要追随你,你到哪我就吃到哪!”沈锦书拼命点头。
  洛文柠被沈锦书可爱到了,不由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阿柠,你笑起来好美。”沈锦书没见过笑得这么开心的洛文柠,不由痴痴地说道。
  “谢谢锦书,你也很可爱。”洛文柠大方地说道,一点都没有被夸了以后的扭捏。
  凌正煜骑着马在马车的前面,车厢里两个女孩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入耳中,一双冷冽的凤眼中有了些许温度。
  转眼间,正月就到了最后一天,晚饭后,在沈老夫人的暖阁中,洛文柠带了只大布兜正在告别。
  “沈老夫人,这是我给您做的绿豆糕,虽然不是很甜,但您也不能多吃哦,每天只能吃一小块。”洛文柠从布兜里拿出一盒绿豆糕说道。
  沈老夫人虽然很舍不得洛文柠离开,但还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说道:“阿柠,你有心了,知道我老婆子爱吃这些糕点,还特意不做的那么甜。”
  说完,她招了招手,立马便有大丫鬟捧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过来。
  沈老夫人打开小盒子,对着洛文柠说道:“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首饰,是我父亲从西域带回来一只羊脂白玉的玉镯,送给你留个念想。”
  洛文柠看着沈老夫人手中的玉镯,油润细腻不含一丝杂质,洁白有光泽,价值定然不菲,她推辞道:“沈老夫人的心意阿柠领了,不过这么贵重的物品,阿柠不能收。”
  “这傻孩子,再贵重只不过是一件物品,这只是心意的代表,就像你给我做的绿豆糕是一样的,不要去看它本身的价值。”沈老夫人怜爱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和颜悦色地说道。
  听沈老夫人这样说,洛文柠心里感动,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给沈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将玉镯收了下来。
  接着,洛文柠拿出一大袋子油纸包着的东西,走到沈锦书跟前说道:“锦书,这是给你做的多味花生,你上次不是说都吃完了吗,正好续上。”
  沈锦书两眼放光,立马接了过来说道:“太好了,谢谢阿柠。”
  沈锦书将东西交给身边的蓝玉拿着,二话不说就从发髻上摘下一根赤金梅花簪,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柠,我没有特意准备礼物,不过这根簪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是我钟爱之物,送与你,你见了此物便要时时想起我哦。”
  洛文柠看着“不值什么钱”的赤金梅花簪,心中暗想她是不是对“不值钱”这个概念有些误会,虽然梅花簪小巧精致分量并不重,但这可是赤金的啊姐姐!就这样随随便便送人了吗!
  见洛文柠有推辞之意,沈锦书一把将簪子塞进她手中说道:“收着收着,以后我可是要经常去找你蹭吃蹭喝的,这就是信物,信物!”
  蓝玉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锦书一个眼刀飞过去,居然拆自己的台,吓得蓝玉赶紧收敛神色,只不过嘴角还是继续往上翘着,自家小姐太可爱了。
  洛文柠的手被沈锦书的手紧紧攥着,手里头的梅花簪子硌得慌,再不松手恐怕这手得废!
  “多谢锦书,我就收下这信物了。”洛文柠开口说道。
  沈锦书的手终于松开,洛文柠悄悄活动了一下手,还好答应的及时,手还在。
  凌正煜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洛文柠,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难道自己也有礼物?他不由自主地盘了一遍身上有些什么可以像沈锦书那样直接送的,却发现并没有。
  “侯爷,这是特意为您做的麦芽糖。”洛文柠从布兜拿出最后一个罐子,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凌正煜说道。
  “咦,麦芽糖?”沈锦书好奇地走过来,打开罐子一看,果然是一颗一颗小巧的麦芽糖静静地躺在罐子中。
  “阿柠,你居然还会做麦芽糖,不过你为何给煜哥哥做糖吃?他不爱吃糖啊。”沈锦书心直口快地说道。
  凌正煜赶紧一把接过罐子,淡声说道:“谁说我不爱吃糖。”
  洛文柠见凌正煜紧紧抱着罐子,生怕沈锦书抢了似的,她浅笑着说道:“侯爷,我娘给我说过说觉得苦的时候,吃些麦芽糖,就不会觉得苦了。”
  凌正煜闻言身躯一震,深邃的目光看向眼前的这个姑娘,只见她笑得温柔,眼中充满着善意,心中不禁一暖。
  正想抢罐子的沈锦书也慢慢放下了手,沉默起来,沈老夫人的眼中满是心疼,这一句话像是没说什么,但却又什么都说了。
  凌正煜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多谢阿柠姑娘,今日未曾备回礼,不过我可以帮姑娘实现一个心愿。”
  “心愿?”洛文柠倒是没想到凌正煜会这样许诺,不由地说道:“阿柠并没有什么心愿需要侯爷实现的,多谢侯爷。”
  “阿柠姑娘不用着急想,这个心愿随时都可以有效,待你有需要之时随时可以来找我。”凌正煜说道。
  “那就先多谢侯爷了。”洛文柠随口答道,并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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