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_210
身穿瑰丽宫装的月初粉黛娇面, 姿态袅袅的停置与大殿正中,朝着周旻晟伏跪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周旻晟漫不经心的抬手道。
“谢皇上。”月初抬眸,眉眼含羞的看了一眼那蛮族单于, 娇嫩面容之上显出一抹绯色。
苏妹坐在周旻晟身旁, 盯着月初神色难辨。
“单于, 这是我大周的宝笙公主,不知单于可满意?”
那单于正在吃酒, 酒色酣闹之际一眼看到面前的月初,当下就惊为天人道:“这, 这宝笙公主实在是……实在是……”
月初是周宫之中精挑细选的宫婢, 姿貌自然是上乘的,虽然比不过苏妹,但比起普通女子,惹人侧目的多。
“单于满意就好, 宝笙是朕的义妹,此次愿随单于入族,单于可要好生对待。”
“是, 是……”那单于的眼依旧盯在月初脸上, 满是垂涎。
月初面容含羞的站在那处, 看向单于的目光却满含厌恶。
若不是情势所逼, 自己怎么可能去嫁给这么一个老东西,周旻晟也罢,陈太后那老太婆也罢, 比起她在周宫之中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宫婢,还不如随这老东西去蛮族当王后,反正这老东西也活不长。
“皇帝,这宝笙公主的事,你怎么没跟哀家提过?”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什么“宝笙公主”,陈太后自然知道皇帝在做什么鬼,只是这先斩后奏,确是将陈太后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母后身子不适,此等小事自然不敢劳烦母后,再者说,宝笙母后也是熟识的,是个品行良好的,还为大周立过大功,做朕的义妹,也不辱没了她。”
月初当初就是在陈太后手下给周旻晟用来侍寝的,陈太后自然识得,而周旻晟口中所说的品行良好,立过大功,就是在他逼宫那日,月初趁肃阳王不备,一匕首将肃阳王暗刺之事。
由此可知,这月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其心狠手辣的程度可见一斑。
“赐封公主,乃是大事,皇上怎能自说自话呢?此事兹事体大,为免辱了我大周颜面,皇上还是与哀家回去商议商议的好。”
“母后,宝笙品行端庄,单于也甚是满意,依朕看,此事便如此定了吧。”
“皇上……”
“母后,太皇太后来了。”苏妹突然开口打断陈太后的话,然后从宴案后起身,朝着麟德殿门口迎去。
太皇太后端着身子,缓步走进麟德殿。
苏妹上前,挽住太皇太后的胳膊道:“祖母,您终于来了。”
侧眸看了苏妹一眼,太皇太后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踏上了玉阶。
周旻晟起身,朝着太皇太后拱手道:“给太皇太后请安。”
“不必了,哀家就是过来看看宝笙,这孩子马上就要嫁去乌孙了,哀家不舍的紧。”
“母后,宝笙之事,依我看,还是容后再议的好。”陈太后起身,缓步走到太皇太后的面前道:“此次联姻事大,不可如此草率。”
“太后,宝笙贵为公主,理当为大周福祉而生,而且哀家相信,单于定然十分满意宝笙公主。”说罢,太皇太后转头看向那单于道:“不知单于,觉得宝笙公主如何?可还入眼?”
“入眼入眼,大周美人如云,宝笙公主更是其中翘楚啊,哈哈哈……”那单于面红耳赤的大概是吃醉了酒,说话时还夹杂着一些蛮族乌孙语。
看来刚才周旻晟敬的那杯酒,实在是威力十足。
其实也不怪这单于没有戒心,他们乌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对于大周这种小酒杯实在是看不上眼,可却是没想到,那酒一杯恍神,两杯歪身,三杯醉人,这单于只吃了一杯酒就面红耳赤的连话都说不像了。
“太后你看,单于如此满意,这事就这样定了吧,不然乌孙还当我大周诓骗他们呢。”太皇太后拢袖落座,看向太后的目光微有冷意。
“好,既然母后如此说,那这事就这样办吧。”陈太后静站在原处片刻,然后才轻勾唇角道:“我有些乏了,母后慢饮。”
“既然乏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太皇太后拨了拨面前的果盘道。
“是。”陈太后垂首,由身旁的玉金嬷嬷搀扶着出了麟德殿。
苏妹挨坐在太皇太后的身边,轻轻扯了扯她的宽袖道:“太皇太后真是厉害。”能把陈皇后说的哑口无言。
“不是哀家厉害,是皇帝这招使得太狠。”由身旁的宫婢扶着起身,太皇太后道:“哀家也乏了,先回长信宫了。”
说罢,太皇太后不等苏妹反应,径直便出了麟德殿。
看着太皇太后那来去匆匆的身影,苏妹轻抿了抿唇。
她就知晓太皇太后定是舍不得小宝庆的,只是今日这月初成了宝笙公主出嫁乌孙,倒是让她没有想到。
宴会酒酣,苏妹搀扶着“醉酒”的周旻晟回了清宁宫。
“哎,这月初,怎么突然就成了宝笙公主?”苏妹蹲在竹塌边,伸手推了推周旻晟。
闭眼靠在竹塌上的周旻晟掀开眼帘,抬手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奶葡萄道:“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月初这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什么意思?”趴在竹塌边,苏妹睁着一双眼道。
“意思就是,这事不成。”
“不成?那宝庆怎么办?”听到周旻晟的话,苏妹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道:“那单于不是都说看中月初了吗?为什么又不成了呢?”
“单于是看中月初了,可陈太后没看中月初。”将剥了皮的奶葡萄塞进苏妹嘴里,周旻晟趁机点了点她粉嫩的唇瓣道:“上来。”
“热死了,不上来。”苏妹正心烦着呢,这厮还这般混不知趣。
“我的好妹妹知道,今日那跟在单于身后的,是谁吗?”轻笑一声,周旻晟抬手捏了一把苏妹软绵绵的面颊。
“谁?”今天苏妹根本就没有看到单于身后有什么人,她这一路都在担心着宝庆。
“单于幼子和他的心腹。”
“幼子?过来提亲,为什么还要带自己的儿子?”
“一般说来,这单于应当偏宠幼子,可恰恰相反,这幼子却极其不得单于的心,只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奴隶。”
在乌孙,奴隶犹如狗马,低贱下作,任人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