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前因

  项小北可没心情给爸爸解释那么多,她问:“爸,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别问了,我有权知道有关我身世的一切,而且我好像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对吗?”
  听着老父亲的语气,项小北知道,老夫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这些都是过去最黑暗的东西,原本想等你长大了再说,可你考试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说?如果是你妈找到了你,我告诉你,千万不要搭理她,她不是一个正经人,爸爸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你,真要窝囊死了。”
  “我到底有没有姐姐,叫项小南。”
  不用看父亲的脸,项小北就知道老爸的情绪会怎样。
  “她怎么样了?你们相认了?这些年,爸不敢想这些事,一想就觉得对不起你们,尤其是对不起你姐姐。”
  项小北坚决不敢说自己的姐姐已经死了,她只好撒谎说:“姐姐挺好的,也不是我妈告诉我的,是有人碰到了姐姐,然后说我们太象了……”
  父亲松了一口气说:“当年的事说起来太复杂了,都是因为穷,因为控制不了你母亲,所以……我总是安慰自己,你姐姐也许是掉到福堆里了……”
  “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想知道她。”
  “我与你妈原来就是恋人,我们上学的时候就好了,但我家太穷了,你姥姥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你妈也拧不过他们,后来你妈家出了点事,他们连房子都没了,她只跑到省城打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过了大约有两年的光景,她突然回来了,虽然只呆了几天,但她却叫上我,说她手里有了一些钱,她除了给你姥姥买了一幢房子,虽然没有多少钱,但那时候也够风光的。我一直以来都特别喜欢她,就跟随她来到省城。再后来她就出了点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时候她怀孕了,生意失败后她去找原来的雇主要钱,还听说她喜欢上那个田雇主……这些她是不与我说的,后来那个女雇主把她给告了,她只好又回到小村子里。本来以为我们可以静下心来生活,可她跑习惯了,而且越来越受不了村子里贫困的生活,这时候遇到了一个扶贫的大老板,后来才明白表面是扶贫,实际是用健康筛查的幌子找特殊血型,而你和姐姐与我都是最稀少的熊猫血……”
  项小北在父亲的述说下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竟然全部都是真实的。
  “我妈现在在哪里?她跟谁跑了?卖了姐姐应该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跑?”
  “她喜欢上一个喜欢画画的艺术家,这个不知真假的艺术家穷困潦倒,但却长相出众,而且还特别会浪漫,你妈拿上五十万,一分没给我们父女留下就跑了,一跑就是这么多年,我现在早就不恨她了,但也真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听你舅舅说,她现在在一个小县城里度日,早就不是那个画家了。”
  “在什么地方?要不我去问问舅舅?”
  “你还找她干嘛?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多少年前她不是没回来过,那时候你还在上小学,她一眼没看就走了……”
  “爸,我想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闺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找她只能增加新的烦恼。”
  “我可以不找,但我想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是我国最北的城市,一个叫北极村的地方,这是你舅舅说的。那里没有多少人,可能也好打听吧,没有必要,你找也是白找。”
  项小北放下电话,脑子里跟过电影一样,她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一天来得到的信息。
  “你妈原来可真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省城到底有什么好的,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那幅模样。女儿,你记住了,说什么也不能因为钱而跟男人在一起,吃亏的永远是女孩儿子,你妈现在不用想生活也是不如意的,因为她永远也不知道满足。”父亲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自己的耳边。
  项小北一夜没睡,她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世,在想自己的姐姐和妈妈。
  母亲走后,父亲一直没有再娶,不是父亲痴情,而是村子里很多男人都是光棍。村子里长得好看的女子,都嫁给了外面。长相一般的也嫁给了村子里唯一、唯二的男人,而他们这样还是二婚的,也只能单身到底了。
  第二天一早,天光放亮,项小北就起来直奔老夫人的房间,她要把昨天不知道的事再打探清楚。
  老夫人早就起床了,看样是等她好一会儿。
  项小北经过一夜的思考,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事已至此,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你说说吧,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项小北不知道为什么奶奶这句话再也叫不出来了,可能是因为姐姐吧,她替姐姐有太大的冤屈。她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家的这种血液真是太特殊了,而她和商柔还有老夫人正是因为这种血液被无形地联系在一起。
  “那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你的姐姐那一年只有三周岁,你现在有二十一?那就是十八年前的事了,真没想到,一晃竟然快二十年了。”老太太靠着床头上的枕头,慢慢讲了起来,屋子里只有她们俩人,各怀着心事。
  “应该是到了五十岁的时候,我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我本来就是特殊血型,偏偏患上贫血症,这是会要了我命的病,当时一心打拼事业,更不想让自己的健康状况被竞争对手知晓,所以我听从了医生的建议,以捐赠贫困山区医疗事业的名义,到特殊血型的明县也就是你的老家进行了大面积的筛查,到了我们都快绝望的时候终于查到了两家,而且一下就是两份,我们喜出望外。一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另一个就是你的父亲。”
  “难道血库的血就不够你用的吗?非要采取这样的行为?”项小北越想越生气,她打断她的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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