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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哪里逃 第260节

  “你!”罗烟不由气结,她怒瞪着李轩,然后就发现李轩的眼神,竟是再认真不过。
  她的气势顿时一窒,然后咬着牙:“你说得是真的?李轩你真有办法脱罪?不是骗我?”
  “骗你的是小狗。”
  李轩闻言失笑:“安心,我还指望着烟儿你帮我打理神翼都呢!实在不行,烟儿你就来救我,我们正好浪迹江湖,双宿双栖。”
  罗烟则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这个家伙,明明是一副很懒散的样子,却让她心弦颤动。此时只是闻着李轩的气息,就让她心怦怦直跳。
  最后她咬着牙,猛地从书架里面抽出了手:“我就信你这次。”
  罗烟是果敢的性情,计议妥当之后就毫不拖泥带水。
  可走到石室门口的时候,罗烟还是忍不住转头,再次看李轩。那身影还是往日般俊秀挺拔,做派则悠闲懒散。可此时的罗烟却有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她定定的看了眼,然后就咬着牙:“李轩你这次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整个大晋朝都给你陪葬。”
  李轩则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走。
  他留着后手,是真不怕那设局之人拿他怎样。别说是什么三长两短,便是一长一短都不会有。
  ——让整个大晋朝都为他陪葬,这也太夸张了啊!
  罗烟匆匆离去,为防意外,走出石室的时候,她又在身上加强了幻术。整个人无影无痕的往出口方向走去,而就在走上石阶的时候,她却蹙了蹙眉头,回头望了一眼。
  不知是否错觉,她刚才似感应到有人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可当罗烟回首去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她不由自嘲,心想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疑神疑鬼了。
  怎么可能有人完全瞒过自己的灵觉,从她的身边经过都不被发现?哪怕是那些天位,能够做到的也只有寥寥几人。
  而就在罗烟微摇着头,走出这金匮石室的时候。李轩正一只手按着那封信,一只手拿出了一张手帕,抹除罗烟留下的所有痕迹。
  这个世界没有验证指纹与dna检验的方法,痕迹学也停留在很粗浅的层次,可各种神奇的术法层出不穷。
  谁知对方能拿出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证明罗烟到过这里?
  罗烟自然是非常小心的,她一直都在以幻法敛形,并收敛气机,可更小心谨慎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可就在李轩开始以法力真元遥控,将手帕的抹除范围继续扩大的时候。就听见石室之外,传来的一个银铃般的嗓音:“李轩?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轩吓了一跳,按着那封信的手差点就松开了。他看着突然出现在外面的孙初芸:“你是鬼啊?怎么一点声息都没有?”
  他随后就眼现惑然之意:“孙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你过来的啊!”
  孙初芸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镇灵葫,在李轩的面前晃了晃:“那只怨灵,我已经找到镇压住了,然后就回来找你。可李轩你的马速好快,我借助法器之力,死命的追都追不上。”
  李轩则心想神速该是你孙初芸才对,他把那桩案子交给孙初芸才多久,这么快就解决了?
  接下来,李轩又眼神怪异的看着她:“孙姑娘,你父亲难道就没交代过你,今天晚上绝对不要进都察院。”
  “没有,父亲他听说我进了六道司,人都快被我气坏了,好几天都没见我。”
  孙初芸已经走到了李轩身边,看向了他伸入书架里面的手:“李轩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轩也不知该向她解释,他的眼珠一转,忽悠道:“我抓着的这封信有点问题,孙姑娘你来替我。”
  孙初芸则心想我才没这么蠢呢,她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李轩,明显是处于动弹不得的状态。
  李轩手里抓着那封信,一定是罪魁祸首,
  她仔细看着旁边的几样东西,然后疑惑道:“这是巡盐御史夏广维贪赃案的卷宗与证物?李轩你闯入都察院的金匮石室,就是为找这些东西?唔~”
  此时的她,已发现那封信的异常,当即柳眉微蹙:“这个人,好歹毒!你现在一松手,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毁掉。”
  孙初芸同时鄙夷的看了李轩一眼:“这封信有问题,你还要我来抓,李轩你好坏。”
  “什么坏?我又不会害你。”李轩神色坦然,他真没有嫁祸孙初芸的意思。
  只是因这封信在孙初芸的手中,他更好处理。
  “快点,来伸手拿住它,你现在是六道司的人呢,要听上司的话知道不?”
  孙初芸才不肯信他,她仔细看着李轩,忽然就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李轩你现在是动弹不了对吧?”
  李轩顿时眼神警惕的看着孙初芸:“你想要做什么?警告你,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别乱来。这是别人设下的陷阱,稍后就可能会有人过来。”
  他有点后悔,没把自己的伏魔金刚与神血青鸾牛郎带进来了。
  而此时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的,会昌伯孙继宗正得意洋洋的在当朝‘左副都御史’林有贞的陪同下,走入到了都察院的东经卷房,
  前面则是一位穿着七品官服的老者,乃是都察院的书史,负责是都察院的一应文书与证物储藏。
  这位正行走在前:“二位请进,会昌伯要调阅的卷宗,就在金匮石室的北直隶房内。”
  可就在此刻,老者却微一蹙眉,发现那金匮石室的入口与门禁,赫然是打开了。
  第359章 疏影之怒
  金匮石室,挂着“南直隶”铭牌的房间内,李轩喝着孙初芸一勺勺送过来的丹汤,莫名的有些失望。
  “就只是喝你做的白虎丹汤啊?我们不做其他的?”
  他心想我都已经反抗不了了,小姑娘你就不准备对我做些什么吗?比如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孙初芸很奇怪的反问着,她哼哼着道:“这汤我花了好多心思呢,可你却一屑不顾。”
  李轩感觉口味很一般,比江母的手艺可差远了。可他又担心她真的对自己做什么,只能一边喝,一边随口应付着:“还不错,不过下次别做了,以后多花点心思在公务上,比什么都要强。”
  “公务?那我用心做事,轩哥哥你会陪我逛街吗?”
  孙初芸闻言却眨动着大眼睛,笑嘻嘻的问:“要不这样吧,我解决一个案子,你就陪我一天。解决十个案子,你就给我做首诗,如何?我是冲着你来的,又不是真的想当这个伏魔都尉,你总得给我一点动力对不对?”
  李轩有些无语,这丫头居然趁机要挟起来了。
  他‘嗤’的一笑,偏开了头:“还动力?本校尉下面的伏魔都尉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我可告诉你,我的神翼都不养闲人。”
  孙初芸恰好把一勺满满的汤送到他面前,随着李轩偏头的动作,那勺里面的汤全都洒了下来。
  换在平时,李轩早就发动自身的罡气把那汤汁弹开,或者运用雷系真元将之蒸发干净了。可他手握着那封信,不但不能松手,此时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可能引动禁法,此时只能任由这些虎丹汤洒在了衣衫前襟与裤裆上。
  孙初芸忙把手里的虎丹汤放回到小乾坤袋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给他擦,她嘟着嘴,闷闷不乐:“你不想陪我就不陪,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
  李轩看她在自己身上擦拭着,不禁皱眉:“不用擦,过一会就自己干了。”
  这个时候,他小幅度的运用一下真元还是可以的,可以将这些汤汁蒸发掉。
  “别乱动,我帮你也是一样的,我洒的汤我自己负责。”
  由于那汤汁已渗入李轩的内衣,孙初芸干脆将他的衣襟也解开了。
  此时她不禁微微失神,李轩是那种看起来身姿高瘦,颀长,仿佛儒雅书生,可衣服里面却很有肉的类型。当李轩的衣襟打开,里面却是两片结实的胸肌。
  孙初芸感觉到那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愣了愣,才红着脸有些慌张的继续擦拭着,又调用法力给李轩蒸干,然后一路往下——
  这个时候,会昌伯孙继宗与左副都御史林有贞,已经在那位都察院书史的陪同下,走到了标着北直隶铭牌的石室前方。旁边就是储藏南直隶卷宗与赃物的房间,三人也已听到了隐隐的人声,不禁面面相觑了一眼。
  孙继宗蹙了蹙眉,凝神倾听。
  “别——那个地方不行,我说了不用。”
  “说了让你别乱动,都已经快好了,李轩你扭捏什么?”
  那个男的是李轩,可这女孩的声音,却不是他最初以为的紫蝶,孙继宗感觉还挺熟悉的。
  该不会是——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眉头一皱,当即大跨步的往前走了几步,将那石室的门猛力推开。
  眼前的情景,让孙继宗辣眼之余,感觉要昏倒。只见他的女儿孙初芸,正跪在李轩的面前,似乎正做着不可名状的事。
  孙继宗只觉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差点就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回事?”
  此时左副都御史林有贞,也阴沉着脸,往南直隶间的室门这边走了过来:“是何人如此胆大,未经许可擅入金匮石室?”
  可接下来他却一阵愣神,只见孙继宗又苍白着脸把石室的门一拉,再次关上了。
  林有贞不由百思不得其解,狐疑的看着孙继宗:“会昌伯?”
  “稍等一等,给他们一点时间收拾。”
  孙继宗神色悲苦的闭着眼,试图将刚才看到的画面从脑海里面赶出去,同时呢喃着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这个杂种,不意他的魅术如此高强。”
  他心想这真是造孽,他这般苦心孤诣的布局,可却是这样的结果。
  林有贞更加的一头雾水,心想这会昌伯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都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结果这个家伙,却反倒是畏缩起来。
  此时的李轩,也是一脸的懵懂。他想这会昌伯到底做什么呢?怎么看他一眼之后就又退出去了?
  看了看孙初芸半跪着的姿势,又看了看外面的门,随后就若有所悟。
  心想这场景,与他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喜闻乐见的画面,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位国舅爷,该不会以为他家女儿,正在给自己做那种事情?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唇角微勾,差点就笑出了声,心想这场面可就尴尬了。
  “怎么了?”孙初芸也转过头,狐疑的看着外面:“刚才进来的像是我爹?”
  “就是会昌伯。”
  李轩眼神古怪,意味深长:“还不起来?孙姑娘你再这样,我估计你爹今天就要气到寿终正寝。”
  “说了让你叫我芸儿,再等一等,就快好了。”
  孙初芸不解李轩为何会这么说,她还是等到将李轩下裳的汤汁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站了起来。
  此时李轩的衣襟还是解开的,孙初芸没怎么细想,又伸手去给李轩整理衣裳,扣上了襟扣。
  也就在这刻,那石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却是外面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林有贞等得不耐,将石门强行推开。
  他看着里面的两人,先是浓眉一扬,然后又一声冷哼:“你们二人是哪来的贼人?为何擅闯我都察院的金匮石室?”
  后面跟进来的,是那位穿着青色官袍的老头,在往里面扫了一眼之后,就又往外面疯跑:“来人!来人!东经卷房的守卫何在?金匮石室里面进了贼,你们是死的吗?”
  他虽然是六十岁年纪,却修有浩气在身,声如洪钟,使得金匮石室上方的地表都骚动了起来。顷刻间就有大量的脚步声,轰然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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