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当奸臣_10
薛蟠被吴峰摁在地上好好踹了一顿,小厮亦都被掼在地上,几人是哭天抢地,哀嚎声声。
沈舟险些没听见,哼了一声,“兰舟的舟。”
兰州……拉面?
“那是九州的州?”江陵作为一个非土著,不太清楚游戏设定里有没有兰州。
沈舟没好气地道,“舟以行川谷的舟,懂吗?就是船。”①
江陵看他不耐烦的样子,笑道,“不懂,沈公子不如写给我?”
沈舟正要说话,被薛蟠的哀嚎给打断了,他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把嘴堵上,和猪哼哼似的,吵死了。你还要不要写了?手呢。”
江陵摊开手掌,看着沈舟在上面画了一条小船,“呐,这个舟。你真的是解元?”
“很可爱的小舟。”江陵轻声道,看了一会儿沈舟的嘴唇,“沈公子要不要去寒舍喝杯茶?”
“不喝。”沈舟回绝得干脆。
下午淋过雨,虽然换了衣服,还是想洗个澡,尤其是头发,带着雨水就给烘干了,脏兮兮的。
吴峰用薛蟠自己的腰带将他捆了个结实,“公子,差不多了吧?再打就打死了。”
“嗯。”沈舟扫了薛蟠两眼,“薛蟠,呵,金陵府还有他的旧案,带去给扬州府,到时候押回去重审。我倒要看看贾雨村如何开坛做法,要是做得好,请他去大理寺慢慢做。”
江陵心说怎么七殿下连这个都知道,沈舟朝他摊手的时候,就呆滞了片刻。
“伞给我啊。”沈舟道,“走了。”
江陵避开他的手,“这就走了?马车是停在前头了吗?我送你过去。”
“你个瘸子,等你送到岂不是过年了。”沈舟伸手去抢伞,正握在江陵手上,手还是那样凉。
“回去喝些姜汤,别着凉了。”江陵只好放弃雨伞的控制权。
沈舟扭头就走,“要你管。”
吴峰小声道,“其实刚才是公子让我回来给江解元送药的,伤了脚,一盒药膏只怕是不够。”
江陵拱手,“多谢多谢。”
然后毫不意外地看着吴峰从怀里又摸了两盒药膏出来。
讲道理,真的挺想摸摸看的,是不是里面藏了一个哆啦A梦的百宝袋,太能装了……
“还不走!真留下等着过年啊。”沈舟喊吴峰。
吴峰忙和江陵道别,将薛蟠几人捆着手扎成蚂蚱似的一串,他在前面一拽,薛蟠鼻青眼肿地提着裤子,踉踉跄跄地跟着。
江陵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回了家,一瘸一拐地倒把出来挂灯笼的吓人惊到了,门房赶紧跑去找大夫。
好在老大夫住的近,一盏茶功夫就提着药箱来了,他观察了一会儿江陵的手腕,疑惑道,“手上是不是上过药了?怎么不像新扭的。”
“上过药了。”江陵将吴峰给的药膏拿给老大夫看。
老大夫沾了些在指尖捻了捻,又细细闻了一回,“好药!好药啊!有几味极珍贵的材料,我平生都未见过几回。江解元只管用这个,我再给你开个活血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上个三五天,保准就能好。”
小书童慎言在旁絮絮叨叨,“伤筋动骨一百天,真的三五天就能好?”
“小哥只管放心,只是发力不当,一时不得劲,不是大事。只是江解元这衣服头发都湿着,得赶紧换了,不然倒要染风寒了。”老大夫接到江陵的眼神,拎着慎言道,“小哥和我去抓药吧。”
“我让顺子哥和你去,我要守着少爷的……”慎言被拖远了。
江陵总算耳根清净了。
除了小书童,江陵家留下的人里还有个大丫鬟叫谨言,和江陵年纪一样大,端着热水进来,也是无奈脸,“少爷赶紧把衣服换了,瞧着就潮乎乎的,慎言这小子真是耽误事。您一会儿可当心了,别又摔了。”
江陵是不用谨言贴身服侍的,自行一番洗漱后,初步掌握了单脚跳和单手拧毛巾的技能,靠在床头捧了本书发呆。
也不知道沈舟能不能解决了薛蟠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听对话,江陵还以为七殿下是个高贵冷淡的皇子,今天一见,和个猫大爷似的,虽然时不时要炸毛,然而可爱得紧,抬着小尖下巴强词夺理的样子,萌化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好感度呢?
“少,少爷……”谨言来收替换的衣服,红着脸欲说还休。
“怎么了?”江陵回神,“有话直说。”
“少爷要上京赶考,是不是以后就不回来了?”谨言越说声音越轻,“那您能带我一起去吗?”
“我带慎言顺子就够了,你姑娘家家的跟着不方便。”江陵道。
谨言就失望地低下头,“少爷最近都不要我服侍了,是嫌弃我粗笨吗?”
江陵随手翻开枕边的书,“你虽不太伶俐,但粗笨也不至于。只是男女有别,很多事不方便。你且放心,肯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你要是自己心里有想法,也可以告诉我。”
谨言听见那句不太伶俐,窘迫地揪着手脚,脸羞得通红,“那,那个……”
“哇,谨言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非常不凑巧,慎言进来了,他看看谨言又看看江陵,紧张兮兮地道,“你……你不会爬少爷的床吧?”
丫鬟里有一部分是会通过这个手段升职成通房OR姨娘,但是很少有人当面这样大大咧咧说出来,多少主母口中用这个词造句都会带上一两个称呼,比如“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趁着我怀孕爬床。”
譬如江陵游戏里设定的生母和嫡母,就是这样一个组合。
谨言被慎言一问,整个人明显就懵了,随即朝着慎言喊道,“你胡说!”
小书童自知失言,摸摸脑袋,“对不住,是我说错话了。”
谨言眼泪刷就下来了,“我,我,我……”
一连几个“我”都没说出话来,最后捂着脸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