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0
人生百态,从贱民坊中可窥一二,有人天生贫贱身世飘零,从落地开始就要背负起被侮辱歧视的命运,有人高高在上,出生之时便有锦衣玉食尊贵身份。
顾晓晓一共在贱民坊走了三个来回,买了二十多个贱民,她挑的很细致,却不是看长相不分男女,只选那些眼神中还有活力还有恨和不甘的人。
在逆境之中能够不放弃希望,在所有人的唾弃中,还不绝向上之心的,正是顾晓晓需要的人。
她拥有着尊贵的皇女身份,但是由于清和帝的不喜,姊妹间的争斗,她的处境同样尴尬,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夺夫之仇杀身之祸接踵而至。
想要摆脱这一命运,只能不断的奋斗,站到最高最远的地方,摆脱棋子的身份。
她的封地在北疆,顾晓晓志向不在京城,比起静王的封号,她更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北疆王。但是清和帝对兵权把持的很紧,阳琼晚在剧情中,至死都没有到过北疆,空有封地之名。
北疆荒凉酷寒,由于离皇城远,清和帝对它的掌控度并不高,如果能名正言顺到北疆,顾晓晓有七分把握将北疆握在手中。
顾晓晓挑了二十多个人,多数面黄肌瘦,大部分连正经的名字都没有一个,多以石头、小二、小三之类称呼,出现叫一个名儿多人答应。
明明有二十多个人站在面前,但他们沉默着瑟缩着,而这些已经顾晓晓挑出的拥有活力的一部分贱民。
这些人真的能觉醒么,唤醒身体中沉睡中的斗志,向不公平的命运抗争,拼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阳琼晚自幼舞刀弄剑生的比常人要高些,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虽然顾晓晓把脸画的黄了些,但是跟这些贱民比,瞬间被衬托成了小白脸儿。
沉吟之后,顾晓晓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为什么是贱民,我现在不要答案,过段时间会来问你们。”
坊中卫兵皆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瞧顾晓晓,牛二和孙三怕她受骗,也在一旁进行劝阻,顾晓晓主意已定自然不会轻易改变。
所有人都知道,贱民一出生就是贱民这是无从更改的,他们没有文化大字不识一筐,这位富贵小姐却问他们为什么是贱民。
由于今日独自出府不便安排,顾晓晓加了钱,让贱民坊替她先看管着这些人,她明日再派人来接收。
处理好贱民坊事宜之后,顾晓晓打道回府,轻车熟路的翻过王府后墙,跳到客房中洗去了脸上妆容,这才和替身交换了过来。
担心走漏风声,顾晓晓将处理贱民之事交给了左琳,她对静王忠心耿耿,办事能力又强,顾晓晓打算将她培养为左膀右臂。
虞美人和苏美人打发出去后,府中清净了不少,后院中其他夫侍熄了争宠的心思,安安分分的待在宅里,生怕被静王嫁出去。
这让顾晓晓更疑惑了,她将虞美人和苏美人嫁人后,派人盯着他们,观察是否有人和他们进行联络,迟迟没有异常情况出现。两个人哭闹了一段日子后,也就习惯了外面的生活。
越是如此,顾晓晓就越不安,她总觉得背后潜伏着阴谋。
皇长女和皇三女被关了禁闭,只剩阳琼玉一人听政,她在朝堂上一枝独秀,受到了不少赞誉。
先前阳琼华提出降丁口税增加农业税提供商人地位的建议,引起了轩然大波,激进派和守旧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清和帝担心事态脱离控制,所以才会在两个女儿闹出丑闻时,顺势将一向宠爱的阳琼华关禁闭。她对阳琼华的宠爱建立在她对皇位没有威胁的前提下,无论老二还是老三,都让她产生危机意识。
在没有衰老之前,清和帝不想龙椅动摇,她的权威受到挑战。
阳琼华在朝堂上销声匿迹了一个月,改革派的声音终于弱了下来,朝堂又恢复了平静。但是阳琼玉在朝堂中的发言越来越有影响力,清和帝敏感发现,她这个女儿不容小觑,她在朝堂中已经有不少势力了。
为了阻止阳琼玉独自做大,清和帝当机立断,下令只要阳琼华和阳琼晚抄完三十遍《孝经》便可重返朝堂。
经此一个月,之前因从榕闹出的风浪平息了不少,两位皇女毕竟是天之骄女,也没人敢因此事就将两人贬斥的一文不值。
顾晓晓在这一个月中,隔三差五的溜出去一下,给位于京郊的贱民上思想课,同时也给府中护卫上课,拿出现代信息轰炸的架势,扭转着她们的固有思维。
为了让贱民有抗争意识,顾晓晓派人教她们简单的文字,还替他们起了正经的名字,同时许诺只要绝对忠诚于她,就可以摆脱贱民的身份。
生为贱民,她们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摆脱这个屈辱的身份。顾晓晓的话富有诱惑力,但她们不敢相信,害怕这是另一场贵人的游戏。
害怕当她们真的相信时,对方残酷的宣布这只是一个笑话。
顾晓晓不急,她每次出现在农庄上时,都会发现那些刚开始唯唯诺诺的贱民,她们在改在变。只要有变化就好,顾晓晓陆续又买回来了一些贱民,因为她发现,这些被受人鄙视的人,来自全国各地。
这意味着什么,从她们身上能获取全国各地,底层人民的生活。
这时代的人安土重迁,平民百姓鲜少会千里迢迢的迁徙到京城。商人虽然四处奔走,但他们重利,忠心上难以保障。
顾晓晓凭着异于常人的眼光,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机会。贱民分布在全国各地,数量相对庞大,如果能将这些人招揽在手中,将来夺位就多了一些筹码。
接到清和帝的诏令,顾晓晓将下人代笔的《孝经》交了上去,和阳琼华同天返回了朝堂。
阳琼晚听政有一定年月,但对顾晓晓来说这却是头一次。阳琼华被分到吏部当值,阳琼玉在礼部,阳琼玉则分到了兵部。
相比之下,礼部在朝中最无关轻重,但阳琼玉偏偏是三位皇女中混的最好的,顾晓晓以局外人的身份评鉴,若她是朝臣三选一的话,同样会选阳琼玉进行支持。
阳琼华有太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虽然有些的确有利国计民生,但却触动了统治阶级的利益。一个改革派的储君,对于朝臣们来说并非好事,她们最想要的是稳定。
皇三女醉心于兵法对朝政没有兴趣,性格又有些偏激,朝中有支持她的人,但看好她登基称帝的人却不多。
在这种情形下博学多识中规中矩的阳琼玉,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顾晓晓与阳琼玉的第一次相见,发生在太极宫外的汉白玉桥上。阳琼玉皇女雍容华贵皇女朝服,手持玉笏英姿飒爽,气质温润如玉,在见她顾晓晓和阳琼华时,关切问好表达思念担忧之情。
阳琼华见到顾晓晓时横眉冷对,与阳琼玉说话时言语随和,关系较为亲密。
以前的阳琼晚与大皇女交恶,与二皇女关系却是不错,顾晓晓对阳琼玉为人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如从前那般热络。
“马上就要早朝了,多谢二姐关心。”
顾晓晓捧着玉笏,身子站的笔直,目光投向了大殿上悬挂的太极殿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阳琼玉受了冷落,不由有些尴尬,阳琼华刚好开要刺顾晓晓几句,侍卫鸣鞭宫人传召,早朝开始了。
清脆的鸣鞭声中,顾晓晓尾随着长长的队伍进入大殿,为了让彰显皇家仁厚,清和帝没有给三位皇女特权,让她们跟在各自的上司身后,排到了殿中央的位置。
金銮殿中装潢奢侈豪华,顾晓晓随便一打量,脑海里飞快将那些陈设换算为金银之物,恨不得将柱子上镶嵌的宝石,还有一整张龙椅全都搬走。
当众朝臣各自就位之后,一片庄严肃穆,清和帝有宫人引路,坐上了龙椅,好不威严大方。
顾晓晓站在殿中央,偷偷抬起了头打量高坐在龙椅上的清和帝,她今日身穿绣着火红凤凰的朝服,头上戴着冕旒,玉旒将她脸遮了一半,朱缨在她下巴下打着优美的结扣,衬得她肤色分外白皙。
鲜少有敢像顾晓晓这样冒犯天颜的人,清和帝察觉到有人在盯自己看,扫了一眼发现是皇三女后,下巴稍点了下露出了威仪表情。
顾晓晓被抓了正着,乖巧的缩回了脖子,一来二去中朝会开始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头一次站在一国的经济政治中心会堂,顾晓晓早起的瞌睡虫呼啦啦的飞走了。
在众人眼中被神化的朝堂,被顶礼膜拜的帝王,说到底也是一众骨肉凡胎,站在一起,陪着被人奉若神明的骨肉凡胎议事而已。
顾晓晓窝在兵部众官之中,瞧着其它吏部、户部、刑部、工部,不时的有人上奏折,在大殿上叙述自己的奏议,接着清和帝问话,众朝臣参言。
几个周替下来,顾晓晓摸到了规律,爱发言的积极踊跃投身于政事中,每部也就那么几个人了。兵部多大老粗不善言辞,发言的次数不多,吏部和户部话最多,礼部本该是清闲的部门,但在阳琼华的带领下,颇有操心天下替六部做主的架势。
阳琼玉的表现可圈可点,他很少反驳别人与人争论,极擅长语言的艺术,将别人的言论进行总结,再加入自己的观点。
一个朝堂就是一个微型社会,顾晓晓越看越觉得里面学问太大深不可测,她自恃比别人多几个心窍,站在这里,在未完全了解青萝朝堂布局之前,竟不敢贸然开口。
在没有和阳琼华争锋相对前,阳琼晚在朝堂上是沉默的,她在兵部历练,但接触到都是一些琐事,和她兴趣不符,所以她很排斥参与其中。
后来对上了阳琼华,两人关系越来越差,阳琼晚几乎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无论阳琼华提什么,都要跟着打擂台,这才多了几分存在感。
所以在两位皇女闭门一个月,重入朝堂后,阳琼华侃侃而谈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进行谏言(顾晓晓望天,阳琼华她也想旁引博征,奈何文化水平不够啊,子曾经曰过……),与被关禁闭前没什么不同。
没有了阳琼晚的步步紧逼,大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时有人将目光投向她。
顾晓晓沐浴着大家关心的目光,泰然自若的继续做旁观者,默默记下发言人的名字和官职。
“陛下,臣认为如今国泰平安,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方能让我青萝长盛不衰。”
阳琼华慷慨激昂的陈词,让朝堂有片刻静默,她一连四个为字背后蕴含的深意,带给文武百官巨大震撼。
于是,被四句耳熟的话惊到的顾晓晓由衷感慨,原来穿越者想要语惊四座,还得靠前辈的留下的经典语录。
阳琼玉握紧了手中玉笏,如此有哲理的话,她竟然没听过,什么时候这个草包读过的书比她还要多了。
“哦?以卿之见,该当何如?”
若是别人在朝堂中慷慨激昂的建议君王广选人才,恐怕会被当做对当今圣上不满。但皇长女开口,清和帝没有表露出不满,其她臣子更不敢置喙。
阳琼华面露红光,按捺住兴奋之情,放缓了语速进行陈词:“回禀圣上,我朝如今多以地方举荐选拔人才,以及祖上蒙荫,吏部进行考察选用任命。臣认为如此选拨,会让许多有才之士遗漏民间,同时让许多无才之人混入官署。”
先前还沉默的朝堂瞬间多了窃窃私语之声,顾晓晓听着听着恍然大悟,原来阳琼华要提出科举制度了。
这在剧情中有过提及,不过是较靠后的事了,阳琼华此举比提出提高商人地位,引起的反对浪潮还要高。
近千年来,有多少人靠着恩荫入官,就有多少人反对科举的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