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第39节
闻虎山一听章悦冰拆自己的台,想发火却又不敢哔哔,只拉着她小声道:“老婆,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否则我这老师的威严树立不起来。”
“拉倒吧你!小毅都毕业多少年了,你还树立个什么老师威严?再说了……”章悦冰眼神暧昧地看着诗毅,“小毅哪里是外人了?”
“……”不,我绝对是外人。诗毅不知道这闻氏伉俪在唱什么戏,与其这样子拖着,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老师、师母,你们有什么就直说吧。”
“我就喜欢小毅你这种直接的性格。”章悦冰说:“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想必你也猜到我们今天是因为闻樾而找你的。”
诗毅:“我知道,你们放心,我跟他没什么的,只不过因为工作的需要,我们偶尔还会碰面,我是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章悦冰听到那句“绝对不会在一起”就急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你不必理会闻老师之前给你说过的话,只要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家闻樾,那你就收了他吧。”
“……什么?”诗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章悦冰:“我说的是真的,之前要是闻老师老糊涂跟你说了什么胡话,你就当做没听过就行。”
“可是……可是……”诗毅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可是了。”章悦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跟闻樾分手这么多年还惦记着对方,证明是真心相爱的,你们因为闻老师错过了第一次,要是再因为他错过第二次,那他将来是要下地狱的。”
闻虎山“嘁”了一声,“……我育人无数,怎么可能下地狱?”
“可你棒打鸳鸯啊,都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你简直是罪孽深重。”章悦冰冷哼道。
“章悦冰,你到底搞清楚谁是你老公没有……”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诗毅及时打断,“那个……其实我当年骗了……闻老师。”
“……”
闻虎山不解:“你骗我什么了?”
诗毅看了闻虎山一眼,怯怯道:“其实……我高三的时候根本没有跟闻樾谈恋爱,都是同学在瞎传,老师你误会了。”
“……什么?”闻虎山瞪着大眼睛,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我闹了半天,这支票时白甩了?”
“……可以这么说。”诗毅诺诺地点了点头。
闻虎山气得站起来,叉着腰说:“不对呀……闻樾把你的发夹当宝贝天天带着,还有,他突然不肯去国外留学,不就是因为不想跟你异国恋吗?”
诗毅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闻樾不肯去留学的原因我不清楚,可他把发夹带在身上是想着我找他要的时候能随时给我。还有,我当时真没跟他在一起。”
“……”闻虎山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简直有一种“英明一世一朝丧”的既视感,良久,他问诗毅:“既然是这样,你当时为什么收我的支票?”
“对不起。”诗毅心虚又愧疚地说:“因为我当时急需用钱,我就将计就计,就拿了你的钱了。”
“那是八百万,你一个学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虽然听起来让人费解,但我当时真的需要这钱,至于什么原因,请恕我不想多说。”
章悦冰看得出诗毅的为难,拉了拉闻虎山,说:“小毅不想说就不想说,谁还没个秘密了。再说了,钱你收了就收了吧,就当时我们家提前给你的聘礼。既然你收了聘礼,可不能随便悔婚了。”
诗毅:“……”
诗毅从茶楼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怎么一时之间,闻虎山就接受她了?她当年拿的八百万又成了预收的“聘礼”?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上车就想打电话给闻樾问清楚,可刚点开手机,她的手就刹车了。今天闻樾不逮住她算好了,她还送上门这么蠢?
再说了,闻虎山刚才警告她说,让她把八百万的事情当做一辈子的秘密守着,不能告诉闻樾。照这样看来,闻樾也应该不知道他们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她开着车回了公司,忙了一早上,中午接到翟曼妮的电话,说她在附近,让她出来吃饭。
诗毅当然答应,因为她也想问问翟曼妮的意见。
两人约在一家烤肉店,等几块肉下肚,诗毅就问:“曼曼,不都说情侣之间要坦诚相对,要是程嘉致有秘密瞒着你,你能接受吗?”
翟曼妮一边啃着鸡翅一边说,“那要看什么秘密,如果是什么他心里其实装着某个白月光或者红玫瑰我不能接受,要是其它,我无所谓,再亲密的两个人都需要一点彼此的私人空间。”
“这样吗?”诗毅疑惑地问:“反正不是出/轨,你都能接受,是这样吗?”
“没错。”翟曼妮点头,“其实程嘉致有没有秘密瞒着我,我不知道,但我以前疯狂迷恋周浩广的事情是不敢告诉他的。虽然我现在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周浩广,但难保程嘉致知道之后心里膈应或者吃飞醋,只要我不说,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好像挺有道理的。”诗毅顿时茅塞顿开,她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没有对闻樾出/轨,如果想确保闻樾开心,那八百万的事情好像可以不说了。
一顿饭下来,诗毅被翟曼妮“安慰”到了,只要抛开了这点,她确实可以答应跟闻樾在一起了。
一想到闻樾,她的心像是飞上了云端,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了。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翻出来一看,是闻樾。
她的心不由一紧,明明前一刻已经想得非常完美,可此刻面对他找自己,她又忍不住怂了。她犹豫了半天,直至翟曼妮催她,她才滑下了接听键。
“在哪呢?”闻樾没有寒暄,似是两人早已是不需要客套的亲密伴侣。
诗毅一听,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找上门了,她突然产生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她脱口而出就说:“出差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南岭市。”
翟曼妮一听,瞪着大眼睛看她,她眨了眨眼经,示意她别乱出声。
“哦……是吗?”闻樾拖着长音,又问:“你到底上哪儿出差了,怎么得去几天?”
诗毅还没来得及编好谎话,就看到翟曼妮突然笑得花枝乱颤。
紧接着,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烤肉好吃吗?”
“……”
“往后看。”
诗毅一转身,就看到闻樾站在烤肉店的入口处,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诗毅扶额,这回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既然闻樾来了,翟曼妮当然把主场留给他,自觉地溜走了。
诗毅被他盯着,尴尬得要命,站起来就说:“走吧。”
“好。”闻樾也跟着起来,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诗毅想甩开他的手,可根本甩不开。
之前给她一个星期考虑,纯粹是给她缓冲期,今天一到期,闻樾就没打算再放手。他拉着她一直出了烤肉店,然后上了他的车。
既然被他抓住了,诗毅今天就别想跑掉,她认命地去扣安全带,等扣完一抬头,眼前就出现一大束红玫瑰。
“你……”诗毅还没说话就被闻樾打断,“之前是我忽略了,以后这花我会记得的,送给你。”
“谢谢!”画面突然温情得让诗毅有些害羞了。
都说没有女人是不喜欢收花的,诗毅也不例外。拿人家手短,现在收了她的花,她都好像不好意思赶他了。
“应该的。”闻樾勾了勾唇,然后坐直身体,启动车子出发。
诗毅还有些不好意思,盯着手中的鲜花只能数数,最后发现这束花一共有21朵。她知道一朵是你是我的唯一,九朵是长相守,十朵是十全十美,九十九朵是长长久久,但这个“21”朵是什么意思,她还真不知道。
“你为什么送我21朵话呀?”诗毅小声地问。
闻樾笑着看了她一眼,说:“因为21朵玫瑰的花语是你是我的最爱。”
“……”这么直勾勾、□□的表白,诗毅还真有些招架不住,她的脸不禁一热,头埋得更低了。
清淡的花香闯进她的鼻腔,她有种世界开花了的感觉。
闻樾带诗毅去了一家奢侈品珠宝店。
诗毅对这个品牌还是挺熟悉的,这是徐薪茹特别偏爱的一个珠宝品牌,诗羡桐儿随母也喜欢。
诗羡桐收到徐薪茹送给她的第一个奢侈珠宝就是这个品牌的一条手链,诗毅作为女人也喜欢首饰,她当时眼都看直了,但也只有看的份。
别说让徐薪茹送她一条,这么多年来,一条银项链都没能从她身上抠下来。
“我们来这里干嘛?赶紧走吧。”诗毅小声地在闻樾身边嘟喃,她已经预感到他要送首饰给自己,她本能拒绝。
闻樾拉着她继续向前,“给你订了一条项链,等会试试,需要调整的当场说,不用再跑一趟。”
“这里随便一样首饰都不便宜,你干嘛浪费这个钱?”
“给你买的怎么能叫浪费呢?”
“……”狗男人怎么那么会说话了?再这样下去,她就真要被攻陷了。
“闻先生下午好,您是来取项链的吗?”导购员一看到闻樾,就热情地走上前。
“是。”
“请随我来。”
他们跟着导购员进去,可没走几步,诗毅就顿住了。
“怎么了?”闻樾扭过头问。
“我们改天再来吧。”诗毅抓紧他的手,想离开这里的意思非常明显。
闻樾看向前方,只见徐薪茹跟诗羡桐正坐在不远处,认真地试着首饰。
他不清楚她跟诗家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知道,她在诗家肯定不好过。
一想到她过去这么多年过得日子,他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他握着她的手不免紧了两分,声音不大却坚定地跟她说:“不用害怕,今天有我给你撑腰,你不用看别人眼色,也尽管横。”
说着,不给她考虑的时间,他已经牵着她走了过去。
等他们在徐薪茹跟诗羡桐旁边的位置坐下,她们也看了过来。
徐薪茹看见诗毅的时候一阵惊讶,这根本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地方,再看看她身边的男人,心里就更加愕然了。
当然,早已得知闻樾身份的诗羡桐,心里又嫉妒又恨。
她当初就害怕诗毅傍上闻樾,因为闻樾无论是个人还是家世背景都被沈宇修更胜一筹。
诗羡桐从小就被人拿来跟诗毅比较,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在诗家受宠,但私下都在说诗家大小姐比二小姐漂亮、聪明。她恨得痒痒的,可除了讽刺打压诗毅就没有其它了,这些年唯一让她有了胜利感的就是沈宇修选了她。
“闻先生,这是您订购的钻石项链,请您过目。”导购员说着,便把一条装饰项链从展示柜里面拿出来。
徐薪茹跟诗羡桐一看,愣呆了。
这项链分明就是诗羡桐刚才进来一眼看中,但导购说是有顾客订购了,死活都不肯拿出来让她近距离瞧一瞧的那一条。
徐薪茹心里顿时有了考量,她这么多年一直忍着没把诗毅彻底扔出诗家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她就知道,以诗毅的姿色一定能找到一个有钱的男人,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但从他的出手就看出来,这男人非富则贵。
“小毅,怎么看到妈妈都不打招呼了?”徐薪茹突然站起来,用佯装责备又宠溺地声音说。
诗毅听到徐薪茹做作的声音就不舒服,但也不能怎么样,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们。”
“热恋中的人当然看不到其他人咯。”徐薪茹打趣道:“还不跟妈妈介绍一下?”
诗毅听到那一声又一声的“妈妈”就想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