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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大天狗的秘密_30

  晴明永远是主心骨。
  原本还只是哭哭啼啼的花花草草们,终于将有效的自救组织起来,即便樱花妖还在盯着那棵被砍倒的樱花树掉眼泪——顺带说一句,大天狗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看那块木头眼熟了,不就是他走之前被砍倒的吗?——不过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干扰到整个行为,洪水被排出,阴气被封印,院子被收拾好,鲤鱼旗插上,樱花树重新焕发生机,甚至花开的比几日前还要繁盛。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晴明的式神。
  虽然晴明在具体情况下,使用的式神有偏好,但家里有个喜欢带孩子的姑获鸟,基本上没有哪个式神是弱的,即便是看起来娇娇柔柔的樱花妖桃花妖,也有一战之力——当然,萤草是个例外。
  晴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酒吞童子呢?”
  酒吞童子是最早跟着晴明的几个式神之一,实力强悍,性格稳重——在大妖怪之中,他绝对是最稳重的那一个了,对比起茨木童子的痴汉,荒川之主的爱玩,阎魔的繁忙工作,小鹿男和妖刀姬的腼腆……选来选去,确实也只有酒吞童子能够担当的起晴明左膀右臂的重任。
  如果他还在,情况绝对不会乱成这个样子。
  然而,酒吞童子人呢?
  式神们彼此张望一下:“他帮一个阴阳师去找妖狐了。”
  晴明一愣。
  式神们又左一句右一句地相互补充,晴明被她们围在中央,半天才最后闹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哭笑不得地道:“好吧,我知道酒吞童子是怎么回事了,那么茨木童子呢?他也跟他一起走了?去找妖狐了?”
  然而这个问题,式神们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人回答的上来。
  倒是青行灯颇为暧昧地笑了一下:“他们几天前晚上都喝醉了。”
  大天狗背上羽毛抖了一下,下意识地绷青行灯笑容里那意味深长的“你们都懂得”,让他突然有了很不好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倒是让大天狗背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然而环顾了一圈,所有人都没有露出什么怪异的神色,大天狗心想,这大概是他的错觉而已。
  但为什么晴明你会露出一脸了然的神色啊!
  ——几天前晚上两个人都喝醉了,到底和茨木童子失踪有什么关系啊?!
  晴并不知道这一刻,大天狗的三观又遭受了新的冲击,他只是浅浅地笑,然后略过了这个明显敏感的问题:“是么?那么洪水呢?有人能解释一下吗?”
  “是雪女!”
  “是比丘尼!”
  这一下,乱七八糟的说法就更多了。晴明坐在一群叽叽喳喳中,明显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他好不容易挨个地听完了大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叙述,组织了一下语言,确认道:“我总结一下,就是,八百比丘尼出现了,然后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诸如时机已经彻底成熟了。然后,雪女听了这句话之后,脸色大变,然后她就叛变了和八百比丘尼一起攻击了你们?”
  一群小式神们点头如捣蒜。
  “然后,八百比丘尼封印了你们的能力,她还带来了首无……”晴明在这里顿了一下,神色如常地继续说了下去,“和另外一位你们不认识的式神,直接在这里撕裂了一条阴界缝隙出来,很多妖怪出现了,战斗呈现一面倒……于是荒川之主就直接改道了鸭川河的支流……”
  然后他家就被淹了。
  青龙的守护结界,鸭川河就这么被改道了——
  虽然在淹死了一大群被阴气操控的小妖怪之后,荒川之主又飞快地把河道给改回去了,但已经涌过来的河水,却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当然,大天狗很怀疑,只是这家伙玩木头上瘾了,只是想推一个高难度的木头,所以才放纵那么多河水淹着庭院。
  晴明叹了一口气,其实被淹什么的,还是小问题。
  “然后神乐就和小白一起追了出去?”
  “嗯。”一群式神傻傻地点头。
  “然后博雅听到了动静,过来问了一下情况,就追着神乐的方向,也走了?”
  “嗯,没错!”
  晴明用手指抵着额头,看起来头疼欲裂:“你们就没有人想过要把这两个人拦下来吗?”他是动了真怒,声音都有些大,这和以往总是细声细气安抚别人的形象成为了鲜明的对比——就连在疏通河水的水獭,都吓得把自己偷偷摸摸的卷了一大批的小鱼全都掉地上了。
  “晴明大人……”
  晴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抿了抿嘴角,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声音重新回归清澈温雅的状态:“抱歉,我有点……但我也不应该怪罪你们,毕竟八百比丘尼是一位占卜师,她一定是算好了一切,才过来的。比起黑晴明,她确实是太难缠的对手了。”
  山兔软软地凑过来,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颗祭典上的糖,由于放了太久糖都已经被软化压扁了。而山兔拍拍脚下的青蛙,让它将自己高高举起——然后,山兔就老气横秋地,用短短小小的手,温柔地摸了摸晴明的额头,软软地说:“别生气,晴明,吃糖,吃糖就开心啦!”
  晴明接过糖,还有些发愣。
  “这是我……赛跑赢了孟婆的奖励,最好的,只想给晴明吃!”山兔两只手抱住晴明的额头,露出了灿烂而温暖的微笑,“最喜欢晴明了,晴明不要难过,我会努力的——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困难,山兔都会超级,超级努力的。”
  晴明眉眼间的那一点被计算的躁动,也随着山兔落在他额头上的一吻,彻底地消散了:“……嗯。”
  场面温馨到不可思议。
  大天狗冷冷地在一旁浇冷水:“怎么努力?用你的五级的‘谁还不听话’和五级的‘幸运套圈’,还有一级的‘兔子舞’么?”
  冷场。
  死寂一样的冷场。
  山兔哇的一声哭着跑走了。
  晴明捏着手中的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罕见地愣愣地盯着山兔跑远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回过头,恶狠狠地剜了大天狗一眼:“你就非得这么扫兴吗?”
  哼。大天狗把头一甩,不想理他。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甚至还小气吧啦的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但是,看着山兔吻了吻晴明的额头——即便是不带任何男女情爱的意味,只是纯粹小孩子对长辈的亲昵,他也陡然感到了一阵不痛快。
  晴明又开始觉得头疼——这孩子是到了叛逆期了吗?
  “我们先把酒吞童子找到再说。”
  ……
  ……
  刚出门,没有几分钟,一行人就成功和酒吞童子回合。
  “晴明,发生什么事情了?”酒吞童子一脸恼火,显然也是意识到不对了——他前脚刚离开了庭院,后脚就身后就爆发了那么强烈的妖气,显然有猫腻,“你还好么?”
  晴明勉强笑了一下,言简意赅道:“八百比丘尼带式神来了,我不在,你也不在,然后神乐追出去后博雅也跟着追出去了……说实在话,我感觉很不好。”
  “你在担心神乐?”
  晴明拧着眉头,他真实的担忧实在是难以三言两语说清楚,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而且,有一件事情他额外在意:“……你和茨木童子怎么了?两个人吵架了?”
  酒吞童子竟然没有回答。
  晴明好笑地建议道:“茨木童子平时那么仰慕你,你偶尔稍微让步一点,不行吗?”
  然而这番劝告的话,却像是一颗火星落到了油锅里,酒吞童子整个人都炸了:“我不让着他?我没让着他?他都对我那样了,我还怎么让着他……前几天早上我还想发飙呢!结果茨木他一直都没看到人影好么!”
  晴明尴尬了。
  一大群式神眼神炯炯地盯着酒吞童子看。
  大天狗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听到了什么?等等!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难道不是挚友吗!谁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被污秽的脑子想差了?!天啊,为什么他现在脑子里转悠的都是这种念头,太奇怪了!他们明明只是好朋友啊!
  酒吞童子显然也没能领悟到大天狗的震惊。
  他先是烦恼地背过脸了一会儿,才像是自己都已经放弃自救了那样,自暴自弃地翻了一个白眼:“……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算的,姑且吧,算是在一起了吧。反正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也做了,那就在一起呗,不然婆婆妈妈地一点也不像个男人,是吧。”
  酒吞童子挠着头,说着牢骚话,一脸嫌弃。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其实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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