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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要找多久?”
“没想过……你别这么……会让我觉得我是很贱格的女人,虽然本来就是……”
“可是,你都和我……”
“别别别……”唐佳汶终于正视他的脸,“我是被附身的……”
祈遇不依不饶,“你很清醒。”
唐佳汶准确地按住锁骨底下的吻痕,“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重点是我有女朋友啊,你明不明白!”
她在对他发火,祈遇不说话,只安静地站在那里,因为粗短的发型,什么都遮不住表情。
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所以上辈子的唐佳汶才不愿意谈恋爱,她总觉得男人都听不懂女人的真心话,不,不止真心话,是一字一句。
祈遇闷得够久了,神色淡淡的先示弱:“那我们就先不谈这个话题。今天晚上要去祈家,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唐佳汶闻言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期间祈遇把房门打开,倚在墙上一直看着她。
唐佳汶背着行李关好门,调整心态微笑着和他说话,语气变得不再熟络。
“嗨!美女,我叫方无!”人高腿长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
唐佳汶立即眉开眼笑地凑过去和他打交道,“帅哥你好,哇,你是不是随身带枪哇,好厉害,能让我摸摸吗?哇啊……比我想象的还重诶……”
她黑色双肩包的右边拉链上挂着只小动物,像只长翅膀的煤球,她一高兴就会蹦一下,然后它就会晃呀晃,接近平稳再随着下一次跳到顶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祈遇就一直盯着那个钥匙扣,方无开车,唐佳汶坐在副驾驶斜抱着包,他就一直盯着那个东西。
直到祈家大宅。
尽管唐佳汶不愿去想,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好,脸也很臭,进到屋里不算太晚,却没有空闲的人来接待。
祈遇住在一楼厨房外的小屋,第一次,和唐佳汶分开时没有说任何话。
方无把唐佳汶送到她房间,是二楼主屋隔壁,他住的还要里面些,仿佛故意避开某些东西。
唐佳汶肚子饿了不好意思说,只和方无继续聊天,“你知不知道他们家有什么问题呀?我觉得我连石头鱼的事都没解决好,可能更……”
方无明明就懂,还要摇头苦笑,“我也不清楚呀,有什么问题直接问祈遇吧……博物馆那边,我觉得你本事挺大的呀!”
“噢,不入流的障眼法而已……”唐佳汶揉揉肚子更想苦笑,心想你怎么不叫了,你今天咋不叫呢?害羞了?你害羞个鬼啊!
“好了早点睡吧!晚上不要随便出来,祈妈妈睡眠不太好……”
唐佳汶抓紧背包,无声低吼,“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安排在这里啊!祈……”连说出祈遇的名字都显得很怪异。
她是亵渎了一个大帅哥的真心吧……觉得罪恶万分。
晚上睡觉换了地方,再加上肚子咕噜噜地酸,唐佳汶比在鬼屋还睡不好,于是决定悄悄爬起来找吃的。
夜里走廊都有感应开关,所以她看见厨房里半蹲着个人时,也不会太惊悚。
“咕~噜~”
“……”
唐佳汶沉着地擦掉眼角分泌物,挺胸抬头从祈遇面前走过。
“Guoer……guoer……”诶,你为啥还叫出了名字!不害羞了吗!
祈遇睡眼惺忪地撑起来,搓搓脸,两步越过她打开了冰箱门,被灯光刺到眼,也能准确无误地摸到格子架上的三明治。
“哦,谢谢……”唐佳汶看他转身,手自然的也接过去。
不想祈遇直接转过一百八十度,撕开包装袋就往房间走。
“……”嗯,男人都有尊严,他一定是被我拒绝后觉得没面子,才故意给我脸色看装作不再喜欢我的,嗯没错,我可了解男人了……
祈遇用玻璃杯敲敲她的额头,小拇指顺便帮她把飞起的刘海拂下去,“空腹不适合吃冷的,喝点热水。”
想到微博上的过时老梗,唐佳汶先是乐呵乐呵,刚想开口和他调侃几句,立刻反应过来强压着上翘的嘴角,漠然不动地喔了一声。
祈遇看她没接,把水杯放下,打开小壁灯,轻手轻脚地用微波炉热了份剩菜剩饭给她。
“……你不会做菜,哦,怕吵到祈阿姨……”唐佳汶在他热好食物前就自觉地坐上了吧椅,两手正捧着下巴看屋外的星星,“原来有钱人也会吃剩饭剩菜的,祈阿姨蛮节俭的……”
“她只是懒。”
“那也可以叫保姆阿姨做呀?”
祈遇转身睨了她一眼,顺势打开玻璃窗,夜晚轻凉的攀上窗台,又把窗子往里推了些,祈遇弯腰准备把窗栓插上,微波炉正好叮了一声。
唐佳汶飞快地走过去,打开微波炉门,左手便极轻的碰到他微微裸露在外的腰侧,温温的软软的。
她想,一定是饿的低血糖脑袋不清楚,才会“啪”地一巴掌打在那圆润挺翘的屁股上,口不择言,“翘屁嫩男。”
“……”
“……”
唐佳汶不顾温烫的碟碗,咬着筷子捧着饭菜就跑,麻溜儿地滚。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天之计在于腰板要直,脸皮要厚。
“这丫头真好看,阿姨真是越看越喜欢,不如……”
祈遇和方无不约而同地夹起鲍鱼。
“你给阿姨当干女儿吧,小蚊子好不好呀?好不好嘛~”祈太太抓着唐佳汶右手腕不停撒娇。
祈遇和方无对视一眼,默默地把鲍鱼夹给对方。
唐佳汶喂到嘴边的龙虾滋溜一下滑过筷尖,朝着祈遇骨碟里飞,祈太太立刻变脸瞪着他,没办法,他只好把戳到方无碗里的筷子又拿出来,夹着那块肥美多汁的鲍鱼打了半个圈。
扔垃圾一样进唐佳汶碗里。
被溅到酱汁的唐佳汶瘪瘪嘴,依旧挺胸收腹扮演有教养的高傲美人,换刀叉切起鲍鱼来。
“……嘎吱……嘎……嘎——”
祈太太揉揉耳朵,又扔给祈遇一个“你懂的”眼神。
祈遇没动,唐佳汶却等着。
没办法,方无站起身把切好的牛排给她换了,眯着眼慈爱地对唐佳汶说,“蚊子妹妹,吃我的牛排吧,不够,我下面给你吃?”
“嘎——”祈遇在鲍鱼上重重切了一刀,把方无的盘子换过来。
面色不虞地开始啃过分生的牛排。
为什么总觉得在现实里用网络用语特别土呢?为什么现在流行美黑呢?唐佳汶如同嚼蜡,看看方无古铜色的肌肤在灯下泛着光泽,又看看冷白清淡的祈遇,他的眼睛很干净,主要是黑白分明,牙齿很干净也很整齐,脖子耳朵手背也都白……
察觉到某人专注的眼神,祈遇抬起头,过分妖娆的血红蛋白就挂在嘴角,大部分已经涂抹在嘴唇内侧,让他像个刚刚吸过血的吸血鬼,暴露在一览无遗的阳光下,苍白到摇摇欲坠。
唐佳汶摇摇头躲过他的视线,只想,果然室内的冷光灯会把人照的很白净。
“咳咳……”祈遇不知吃到了什么,哽塞一下灌了水就开始猛咳,众人又条件反射地给他递水。
祈遇捂着嘴转过头,离开坐席时拿了唐佳汶递过来的水杯,沾着紫厘子润唇膏的水杯。
这让唐佳汶小小的奇怪的开心了点。
祈太太也跟着乐呵,“小蚊子啊,干妈问你,你觉得祈遇怎么样啊?”
“干、干妈……”唐佳汶囫囵咽下整块杏仁豆腐,只做出个假咳的动作,方无就友好地推过来干净的水杯,被她嫌弃地推开。
方无,……,哼╯^╰掀桌走人!
“别管他别管他,唐唐呀,告诉干妈,你觉得祈遇好呢还是方无好呢?”
唐佳汶眨眨眼,看了看天花板,那里有块涌动如泉的黑色。
她握紧叉子,对着祈太太认真说道:“我不想骗您,祈阿姨,其实我喜欢……”
“佳汶。”祈遇和方无一并从厨房外走进来,神情肃然。
反应极快的唐佳汶笑眯眯地环住祈太太的肩,“祈阿姨,女人的话,还是要去闺房说的~”
祈太太笑的合不拢嘴,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生怕她说话不算数似的,把人往自己卧室里拖,等唐佳汶题不对话地忽悠过去再出来时,祈遇和方无已经把那黑不溜秋的东西装进真空瓶里。
不看还好,刚吃的差点都要呕干净了。
隔近看,瓶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耳机线那般粗细的黑色蠕虫,看不出头尾,团团绕绕居然还不会打结。
唐佳汶退到老远去搓鸡皮疙瘩,“这是……什么呀?太恶心了……”
祈遇微微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活动着嘎嘎作响的肩颈,“这是虫。”
“……我看得出来。”
方无兴冲冲地推开祈遇,一手拿着那玻璃瓶,一手拿着手机,向想看又不敢看的唐佳汶走去,“来,哥哥给你翻译……cyrah,色拉虫二代,因其初代形状像刚挤出来的色拉酱得名,喏,因为那个样子许多人中招……是靠寄生阴暗面生存,又靠阴暗面传染的灵类……”
“???”唐佳汶小脸皱成一团,“我比较关心,这就是祈家的麻烦?”
方无幸灾乐祸地腾出根手指指向祈遇,“不不不,祈家最大的麻烦,最难解决的问题是他,祈遇啊!”
唐佳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跟着笑了几声。
祈遇蹙眉,把真空瓶抢回去,当着两人面前把真空栓扒开,嘶……明明因着压强空气往里寄才对,可那些黑色色拉虫却疯狂的从小孔里钻出,不急不慢的在吊灯上结成团,黑压压一大片和祈遇对峙着。
唐佳汶躲在手拿低声波震铃的方无身后,两手却悄悄结印,在祈遇身前形成无形的护盾结界。
千钧一发,就在她以为虫团会攻击祈遇时,从他衣领底下瞬间爆发出红色的纹路,曼延至祈遇下颌处才停止,古穆瑰丽,诡谲妖娆,看得她后背不自觉地冒热汗。
真想扒开他的衣领,敲敲底下的花纹长什么样。
祈遇看到了眼前的盾牌,意味深长地扭头看了她一眼,那眼也是血一般的猩红。
方无喃喃道,饱含着不清不楚的情绪,“祈遇……”
“我果然是个大难题。”祈遇自嘲地举起双手,白皙的皮肤上印着鲜红的花纹,“佳汶,闭上眼睛……求你……”
唐佳汶一时忘了动作,方无伸出手掌遮住她的眼,透过指缝,她能清楚看到那些艳丽的花朵生生裂开,白森森的骨头成为尖刺,将苍白的祈遇破坏掉。
呻吟着狰狞着,在色拉虫不断撞击光盾时,他变成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然后张开嘴露出四颗锋利削长的犬牙,所有色拉虫开始试图黏上他,往他鲜血淋漓的裂口里钻。
他就像是枯萎的,根部烂掉的沉在浅水里,爬满蠕线虫的花。
“……唔……”唐佳汶推开方无,冲进厨房开始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