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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她就像一尾溺水的鱼被扔在案板上,被破开被剥离,那双细腻的手插进来,揉捏着她染血的五脏六腑。
海里时有风暴,她无路可退。
“哈……瑟西……”
芮纳被疼得喘不过气,嘶嘶地咬着舌尖,抑制不住泪流满面的在抽动双腿。
“对不起……”瑟西撤出手指,骨头连着肉筋回到原位,发出啵的一声,复然开朗。
“没事,我感觉好多了,这个就跟中国的推拿一样,越痛越舒服。”
芮纳努力撑开嘴,听着下颌骨绷到极致,关节酸软的摩擦声。
“哈……原本还想睡一觉,但是太疼了,我以为就是普通的芳疗SPA呢!”
屁股从微微发麻的后腿上起来,瑟西差点碰倒身侧的精油瓶,屋子里早就塞满浓烈的气味,她有些慌张地拿起毛巾进入卫生间,留下还在呻吟呼痛的芮纳。
她在里面待太久了。
芮纳等得小寐几许,再次清醒过来,脑袋和身体都无比舒畅清爽。
“瑟西?瑟西?你还在吗,时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哦,这么晚了么……”
瑟西应着声,从浴室里湿漉漉的裹着那套衣服出来,先是脚后跟小腿肚,再是大腿屁股,后背,白生生的,立在海面上的人鱼雕塑,她一直背对着芮纳,还伴随着啜泣。
她一定是遇见烦心事了,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可能是业绩不好被老板骂了,也有可能感情生活不顺利。
芮纳感同身受地咬着唇,不知道要不要安慰她,“唔,我今天刚刚看完心理医生……”
瑟西止住抽泣,安静地听她说话。
“生活就是这样子,永远不会按照你的计划来,但凡有点开心的情绪也维持不了太久,我找到了一个方法,就是脸皮要厚,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也不需要管理自己的脾气,你只要成为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他们就都会离你远远的……”
“那你现在是这样吗……”
瑟西抓着门框问她,手里捧着的东西没抓稳,接二连三地往地上摔,她慢慢弯低腰,股间的白色短裤绷得更紧,更加贴合某个部位的形状。
“唔……算吧,一般般啦……”芮纳回想起全身防备的自己,还不是轻易就被某个话题击碎,“再怎么努力和人保持距离,偶然的一次谈话就被感兴趣的人俘虏了,就像我刚来尼德兰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跟现在的女朋友打得火热吧……”
瑟西会错意,以为她说的女性朋友就是女朋友,“你喜欢女生吗?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
“哈哈哈……是吧,我是设计师,我喜欢画画,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她转过来了,带着许多瓶瓶罐罐,堆在手臂和下巴间,挤得腴腻的胸脯快要从背心里挣脱出来。
芮纳红着脸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用毛巾盖在凸起的乳尖上,交叉双腿再次告诉她,“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你住在哪里?”
“让雅科城堡的学生公寓……”
瑟西作出吃惊的模样,“那么远,你一个人来的吗?为什么会到酒吧街来?”
芮纳笑笑,把浴巾裹好,帮她把东西码列整齐,“我来找心理医生的,当时按照好评排序,也不知道会这么远,不过刚好有同学顺路载我过来……哎呀不说了,我得立刻洗澡,要回去了……”
“方便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末班车已经走了。”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Pardon?”芮纳放好精油,抬头看她,松松垮垮的浴巾立刻滑下,有人却先一步替她拉着,微微揪紧再往她胸口上缠,被触碰到的地方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谢谢……末班车没有了吗?”
“嗯……”瑟西把那瓶差点打碎的精油倒在手里搓热,由轻到重由慢到快,全部涂抹到芮纳双肩上,“过了十点半,拿星镇只准进不准出。”
拿星,酒吧街的名字。这里是专做游客生意的海浴小镇,一到晚上,街角巷弄就塞满桌椅板凳供游客看球赛,到处充斥着烤猪腿和黑啤酒的味道。
芮纳被揉捏的很舒服,哼哼唧唧地被力量勾着向她倒,“那我在附近找个小酒馆暂时住一夜吧……哦……”
哒哒,某个地方的开关亮起来了,房间刹那间又被蔚蓝色的清澈海水包裹,芮纳却感觉非常安心。
她枕在瑟西软绵绵的大胸上。
她散发着苹果和草莓的香气。
“……附近到晚上不怎么安全,到处都是喝醉了发酒疯的游客,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拍视频强吻的自媒体……”
“唔,那你住在哪里呢,你要在这里通宵工作吗……”
瑟西捏紧她僵硬的斜方肌,芮纳开始细细碎碎地呻吟。
“我就住在这里,要下去看看吗?”
这栋五层小楼地底下还有两层半的结构,都是租给工作人员住的。
“本地人不住这里,都是我这样的穷学生。白天在半岛上上学,晚上回来工作。”瑟西把钥匙挂在照片墙上,写着她名字的小方格里,距离太久,她都不用换衣服,薄薄的布料染着微黄的精油,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我先去洗澡,这里是公共浴室……我的房间在最右边,密码是……”
芮纳习惯性地用脚后跟蹭蹭门毯,有些拘谨地等她走近浴室后才开始轻手轻脚地观察起公寓。
墙上贴着逼真的窗户画纸和窗帘,没有电视,桌上摆着一台投影仪,撕开的零食袋到处都有,周围除了一台U字型的大沙发,还放着各式各样的懒人沙发。
屋子方方正正的,还有开放式大厨房,冰箱里的乐扣乐扣贴着各自主人的名字,芮纳翻了下属于瑟西的,是几瓶自制酱料,她悄悄用手指挖了些尝尝,挺清淡的,应该是低脂类的沙拉酱或面条酱。
女生宿舍一般都比较凌乱,但公共区域还维持着秩序。
瑟西的房间在最右侧,芮纳转了一圈,一共有四间屋子,都贴着各自风格的名字,瑟西的房间就是普通的金属牌,写着“Circe’forest”。
推开门,意料之中的整洁开阔,房间不大不小,上下床,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书架,宜家的衣架,小沙发和地毯。
她对她的护肤品和衣服更感兴趣。
“我回来咯~”
芮纳放下内衣,立刻挺胸收腹。
裹挟着北海特有的清新隽永,瑟西浑身赤裸地推门进来,两只Q弹的白色兔子跳的芮纳眼睛疼。
“不好意思,我跟着她们已经习惯在家不穿衣服了,大家都是女生,没关系吧……”边说着边擦着头发,挺着粉红的两颗葡萄从芮纳旁边走过,咕噜咕噜饮下大杯矿泉水。
她还是从衣袋里找出一件吊带背心穿上,大大咧咧张开腿斜对着芮纳,问她,“肚子饿吗,想吃什么?”
“唔……”芮纳咽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盯着那雪白大腿的视线不那么萎缩,“沙拉?我看见冰箱里酱汁挺好看的……”
“酱汁?噗呲……哈哈哈……”瑟西扭头打开落地扇,爽朗地笑个不停。
她背对着芮纳掀起修身短裙,露出蜜桃般又粉又嫩的屁股吹凉风,脚尖相对分开双腿,芮纳坐在地上,抬起眼皮就能看到腿缝里两块诱人的弧形。
“那不是酱汁,不过也可以吃……自制的面膜泥……有海泥,牛油果,蜂蜜……”
糟糕……芮纳默默低下头,回味着舌根处清甜的滋味,貌似,是有那么一点儿矿物质的粗糙感。
笑归笑,反正她还是会知道芮纳动过她的东西,那上头长长的两根指印,想物归原样都做不到,但也只是笑笑,还是给她做了可口的意面沙拉。
饭后有段时间大家都有些尴尬,便安静地躺在床上看投影电视。
晚上不工作的瑟西是香蕉牛油果味的。
芮纳犯困,看着屏幕上艳丽性感的欧洲女人开始打瞌睡,不知不觉就投入温软的身体里。
“你好香好软……像妈妈捏的黄油面团……”
瑟西调低屏幕的亮度和声音,翻身抱着她,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芮纳的后背,“想她了……你们感情真好……”
“唔……”
“芮纳,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很久吧……”
“永远吗?”
“……”
昏暗的房间没有窗子没有灯,瑟西举起手遮住眼皮,从指缝里偷看落在投影仪前的细碎闪耀的尘粒。
松开手,她一个人睡到外侧,背对着熟睡的芮纳。
芮纳做着梦,梦里炙热的森林变成了浩瀚的大海,温柔沉静,填满她每个毛 孔,所恐惧的无限和未知都变得温驯起来。
她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在水底,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忽然的,飘舞的发丝间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那是一片浅海,沙子是白色的,阳光在头顶,她能看见落在海底的影子属于两个女人,泡在水里的头发渐渐形成鹿角的样子。
芮纳回头,一团漆黑中透出的眸子像琥珀般清冷,灵秀,圣洁又柔美,芮纳平静地拂开那些头发,让她原原本本地显露在阳光下,赫然是瑟西的模样。
比起泡到发白肿胀,七窍流血,她更害怕原本不该是这种结局的命运。
“啊……”瞬间惊醒,芮纳睁开眼睛,发现现实中的瑟西正寂静地看着她,柔美圣洁,如同倒在地上不能破碎的陶瓷。
那眼里有太多东西,让她不忍。
“几,几点了,瑟西……”
“还早,睡吧……明天要上课吗……”
“唔……怎么了……”
瑟西眨眨眼,芮纳也跟着眨眨眼。
“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