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二天祝枝一觉醒来时，叶声晚已经不在边上了，楼下依稀传来响动，祝枝侧头看了一眼，kindle被摆在床头边上，也不知道看完了没有。
祝枝洗漱完下楼，正好看见叶声晚端着碗出来，她凑过去看了一眼，是小米粥。
“正好。”叶声晚也看到祝枝，“吃饭。”
祝枝小跑过去，半跳起来揽过叶声晚的脖颈，亲了一小口，说：“早。”
叶声晚带了点笑意，颇有仪式感地回敬，说：“早安。”
祝枝笑了笑，松开叶声晚，自觉地坐上餐桌，等着对方把配菜端上来。
早餐的配菜简单，是一小盘炒青菜和两个煎蛋。
祝枝喜欢吃煎得老的，叶声晚便也做这种，煎蛋边沿的蛋白呈金黄色，上头还有点油沫，看着就好吃。
就算祝枝现在压根不生气了，叶声晚还是提起小说的事。
昨晚没看完，今早正好起得早了一点，可能也是心中记挂着看小说这回事，大早上醒来后就赶着看完了。
这会小说路径已经很清晰了，主角无晴作为类人机器人，受到的待遇一直很差，她们被打造出来没有特定的功能需求，一切全看买主想要她们做什么。像是角色扮演类游戏的人物，看玩家的喜好，玩家可自行调控各方面能力，选择要往pvp还是pve发展，安排做什么样的剧情任务。
只不过无晴这一批比较特别，她是eg大类中的一个特殊分批，她们有相对于其他机器人较完整的智脑，也就是拥有独立思考能力与“机器人人格”，从外观到思想都与人高度一致。
这是第一批的正式量产，投入市场时买给一些特殊需求的权贵。购买无晴的人，其实并没有把无晴当做机器人看。但是他买了多个类人机器人，有一天无晴忽然发现她不但和人类不一样，还与其他类人机器人并不一样。
事情就此出了差错。
无晴想要让人们也体会被制造的恐惧。
或许一开始就出了差错，谁也没想到无晴的智脑强大到那种地步。她可以瞒天过海，虚构一个平行世界，甚至可以给大部分人安插一个新的记忆便是他们是在原居住地坍塌之后“穿越”来的。
只有有晴一个人发现了不对，但最后在事实被全盘揭露后，也只有她选择了留下。
叶声晚问她：“我是无晴吗？”
叶声晚在一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只是她先入为主下意识觉得无晴那副模样就是她，冷酷不爱笑，但看完之后反而更不确定了。这篇文可以说是双女主，两位女主之间的本质也是相像的。
无晴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而有晴是唯一一个对周围人有杀心的，两个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祝枝之前没反驳她的反派说，或许也是因为这个。
“看完了？”祝枝反问。
叶声晚应了声。
“你是有晴。”祝枝这才说，“我才是无晴。”
“你代入了我们？”叶声晚一顿，这下隐晦的感情线也破局而开。她忽然想起今早特地看了眼的这篇小说的书名——《不晚》，怕是一语双关了。只是如果是叶声晚的晚，那不晚，是不要叶声晚吗？
她又想逗一逗祝枝，问：“不晚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在这个阶段遇到彼此一点也不晚啊。”祝枝像是知道叶声晚想说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叫声晚。”
是“声”还是“生”，反正音都是一样的，也不可追究。
叶声晚顺势接了梗，说：“没想到我的名字还有先见之明，要是我真生晚也好。”
“晚个四五岁差不多了。”祝枝如同探讨学术般严肃说道。
叶声晚煞有介事地点头：“我想也是。”
“你还没给我小说评价呢。”祝枝又说。
叶声晚想了一下，终于舍得敷衍祝枝道：“好文。”
祝枝眼含期待追问：“还有呢？”
“不错。”叶声晚故意说，“有希望拿奖。”
“切！”祝枝这会终于听出来了，“你还可以顺便祝福我新书大卖。”
叶声晚从善如流：“新书大卖。”
祝枝嗤笑了声，继续低头吃饭。
总归她也确实不用靠叶声晚的建议，出版社方的编辑会给出更专业的建议和修改方案，虽然说她希望能听到些，但没有不更该是好事吗？
小说初稿昨天才发给张琦，还不会这么快收到反馈，祝枝便打算在早饭后跟着叶声晚一起去趟市场，然后在店里待着。
快七月了，天亮得早，出来买菜的人也提早了行程，她们两人去的时候市场人已经相对较少了，好在叶声晚曾和摊位老板订好了每日的基本食材，这会只需要过去取就好。
没什么新鲜家禽肉，连海鲜都收摊了，叶声晚转去买了些水果，可以拿来做水果派或者滋补汤。
“明天得早点来了。”祝枝说。
叶声晚点点头：“又要开始早起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这会身边有个祝枝之后，每天早上起床都带着留念。
祝枝没注意到叶声晚语气里的惋惜，顺着话题问：“营业时间会提早吗？”
“早也没客人。”叶声晚半笑了下，“这么想我每天早点离开家？”
“你误会了。”祝枝故意掐着声，把话说得犹如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其实开店只是为了取悦自己，做想做的事，早晚大都无所谓。”叶声晚说，“你要是能每天陪我，早晚更是没概念，不过仔细想想，女孩子还是少来油烟味这么重的地方。”
祝枝跟在叶声晚后头等开门，边说：“你也是女孩子啊。”
叶声晚心下一暖，没接话。
进去后没多久，林风宁和梁华也来了。
叶声晚在里头准备食材，祝枝在外头看店，于是她们看见祝枝在时都双双愣了一下。
祝枝也知道她确实有几天没来了，而且也很少有机会来得这么早，笑了一下跟两人打招呼。
“早上好啊。”
梁华与祝枝交往不太密切，这会也保持着礼貌的尺度，说：“早上好。”
林风宁倒是笑着回应：“祝枝姐姐好久不见！”
“那你们来了我就进去陪叶声晚了。”祝枝没有不好意思刚见面就丢下人在这看店，边说边站了起来往厨房走。
林风宁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终究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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