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将计就计
“赌局？你把苏菲娅当作筹码吗？”乔伊卡对欧文的这种说法感到不悦。
“或者换个说法吧，我们赌的是苏菲娅的安危。”欧文道。
“哦？你已经知道了有亡灵巫师想要绑架苏菲娅的事了。”
“重点不是亡灵巫师，而是真理会。”
……
若干分钟后，当乔伊卡听完欧文所述他在罗卡尔帝国所发生的事，不禁唏嘘：“没想到那场大灾变的真相居然是这样低贱。雷、朱利安，但愿他们两个人的选择没错吧。”
“雷和朱利安的事情，我们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现在我唯一在意的是真理会。”欧文忧心忡忡地说。
“你说得对，真理会连一些大国的皇室都能浸透，这个组织的可怕程度完全出乎我们的想象。”
“正因如此，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苏菲娅的安全，她作为一位‘圣痕者’，是真理会最恐怕的存在、也是最希望铲除的目标。”
“所以你是担心苏菲娅身边潜伏有真理会的暗桩？”
“我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不知道是哪些人。但绝对会有。”
“你为何如此肯定？又是靠雷古诺叔叔传授给你的塔罗牌占卜术吗？”
“乔伊卡，你也清楚，以现在苏菲娅的实力，真理会的潜伏间谍根本杀不了她，但如果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一步步侵吞蚕蚀，那可就难说了。”
“苏菲娅身边的人？你是指谁？‘胖子’还是‘小辣椒’？”
这些天闲来无事，乔伊卡就私自给艾丽丝取了“小辣椒”这个绰号，以报复她什么都要管的作法。
欧文没有立即回答，他把一块土黄色的小东西扔到乔伊卡面前。
“面包？”乔伊卡捡起来一看，那是一块已经干掉的面包碎屑，“你是怀疑胖子中招了？”
提到面包，乔伊卡立即知道欧文所指的是谁，能被食物完全代言的朋友，除了卡修斯那大吃货之外，还真想不到别的人了。
“不必瞒你，其实我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来了，在没有告诉苏菲娅的情况下，偷偷潜入复国者营地里进行秘密调查，自然也知道那些复国者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包括亡灵巫师想要绑架苏菲娅的事件。”
“对，自从那件事之后，胖子就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够，于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山谷藏起来自我修练。”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卡修斯的饮食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吧？”
“你怀疑有人在胖子的伙食里作了手脚？！”乔伊卡立即明白了欧文的意思。
“我没亲眼看到。”欧文站起来，走到乔伊卡面前，重新捡起面包干屑，“但我知道这个东西里面确实有我不认识的某些炼金术药剂。具体是什么东西，要等真正的练金术师到来才能分析出来，但是……”
“但是，如果胖子在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吃这东西的话，就一定会中招！”乔伊卡“霍”的一声站起来，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卡修斯具体会是什么情况，我明天会光明正大地去营地见苏菲娅，然后亲身去会一会卡修斯，才能最后确认。不过我现在更担忧的并不是他。”
“你是担心苏菲娅身边的其他人也会成为目标？”
“没错。你和艾丽丝，其中一人接下来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以我的分析，艾丽丝在营地里长大，如果复国者里真有真理会的暗桩，那么他们对艾丽丝的习惯和作风早已了然于胸，要对付她也不会急于一时。”
“也就是说，只有我和胖子这些外来者，他们并不熟悉，充满了变数，才会成最迫切要清除的阻碍。哼！”乔伊卡冷笑一声，轻蔑地摇了摇头，“真有趣，他们盯上我了？”
“你早就被盯上了，乔伊卡，这几天来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一直被人跟踪监视着。那些偷偷摸摸的家伙似乎忌惮你的敏锐感觉，不敢靠得太近，但即使只是在外围的观察和监视，我相信以你的警觉性，应该不会察觉不到吧。”欧文剑眉一扬，将面包干屑放回桌子上。
“欧文，你说得对。我就一直感到很奇怪，那些懦弱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凯瑟琳皇后派来的人，所以就没怎么理会。现在听你这么说，我不管不成了。”
“不，乔伊卡，你不要轻举妄动。既要铲除苏菲娅身边的真理会暗桩，又要解救卡修斯，那就绝不能让对方知道他们有人已经暴露。”
“欧文，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需要你的配合，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总之，成败的关键就在于你了。”
“别再故弄玄虚。说吧，”乔伊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将计就计。”欧文说出了他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在野蛮人的领地上那场愉快的游戏。”乔伊卡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张塔罗牌，“这个赌局，我下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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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卡不会否认自己的确对苏菲娅动了真情，他也知道苏菲娅的内心更偏向于欧文；但是，他们之间从小到大、患难与共的友谊，并不会脆弱到因为男女私情而产生忌恨，继而喝得呤叮大醉、夜不归宿的程度。乔伊卡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故意自暴破绽，引对方向他出手而已。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说起来很简单，实际做起来却需要莫大的勇气。乔伊卡表现出来的颓态是假，但他被克里斯汀娜的魅术控制却是真的，如果最后没有苏菲娅渡入“圣痕者之血”，他乔伊卡可能会被永远控制下去。
这也正是乔伊卡在这个赌局中投下的最大赌注。
“能做的，我都帮你做到了。欧文，接下来不要让我失望。”在将昏迷不醒的卡修斯挪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之后，乔伊卡望着手中的塔罗牌“隐士”，冷冷地一笑。
虽然不知道欧文和苏菲娅去了哪里，但乔伊卡清楚，此时他们俩人正与敌人进行激烈的斗争。现在乔伊卡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就是在他俩回来之前，守卫好这个被冰封的营地，以及无法行动的同伴和绝大多数人。
然而，这点工作似乎在一瞬之间变得异常艰难，因为赏金猎人的强烈危机预警能力，让乔伊卡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强大的压迫感，正如乌云盖顶一般，铺天盖地卷袭而来。
“那……是什么？”乔伊卡站起来，往天空望去，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透过被寒雾遮盖的灰濛濛的天空，可以依稀看到一大团黑色的东西已经占据了北方的天空，正快速地往复国者营地的上空移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