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连自己的墓地都准备好了
那队长虽然没什么见识,但自小在上谷城长大,对天宝帮的故事耳熟能详,曲向天和苏银秋的事迹他小时候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但当他有孩子后,依然将这故事讲给自己孩子听。
他见这人虽然看起来很古怪,但话语严肃,不似作伪,又见那长剑寒气森森,剑身上隐约有灵光透出,好似神物,急忙平摊双手去捧长剑。
瓦罗却将九霜剑往回一缩,喝道:“不要左手了吗?这是秋石打造,锋利无比,怎敢用手去触碰剑刃?持剑柄,小心点!”
队长吃了一惊,依言小心翼翼持了剑柄,他一边向天宝帮飞奔而去,一边心里暗说:“这就是天下名剑?
果然厉害至极!
就是握着剑柄都感觉手快要被割裂,有此剑在手,岂不是天下无敌?”
瓦罗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而来,他眉头微皱,心想:“那人该不会见宝起意,拿了宝剑溜走了吧?”
又等了半个时辰,依然不见踪迹,他撕扯着头发跳脚怒骂:“他妈的!在这小小的上谷城竟然也能遇见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连九霜剑都敢盗走!
老子他妈的真涨了见识,草他妈的,老子非要将他全家屠尽啊啊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天宝帮叫人,告诉你们,这人要是跑了,你们全都要死!”
城防军卫士见他神情狰狞,不似说笑,而且这事也确实匪夷所思,任谁也没想到那队长有胆子窃取宝剑,何况那宝剑是要送到天宝帮的。
这天宝帮历史悠久,虽说这些年一直都低调行事,声名不扬,但在冀州地界里,天宝帮无论是规模、财富和实力都是首屈一指的帮派。
冀州大大小小的势力不少,要论身份、关系和实力,那无疑是龙家。
冀州首任总督龙辰渊入先天多年,号太清元辰真人,无论在朝廷里还是江湖上,他都声名远播,受人敬仰。
毕竟当年是他大力开发冀州,亲自率兵清剿虫子,才有了北地安稳发展的空间,才有了如今的繁华景象。
北地四州能有今天,龙辰渊可谓是功不可没,就是当今陛下,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只是他后来潜心感悟大道,加上身份极高,便少有露面。
如今主持龙家的不过是龙辰渊的后人,可有这位老祖坐镇,龙家仍旧牢牢把握着整个冀州,朝廷任命的总督若是不去龙家磕头,那这官也就当到头了。
冀州除开龙家,下来就是醉烟楼和天宝帮,只不过两者一个张扬,一个低调。
李烟村效仿当年的佣兵协会创建了醉烟楼,专门承接杀人、走私、盗窃等等脏活,所有律法不允许的,就是他们要干的。
江湖上猜测他们没被剿灭,一是醉烟楼老祖效力朝廷,二和龙家似乎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牵扯其中。
人们不喜欢醉烟楼,更有人与他们有血海深仇,但人们却离不了他们,毕竟谁还没个仇人了?
自己没能力报仇,心中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找醉烟楼都能摆平,只要花钱就好,有钱就能解决问题,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简单的方法!
醉烟楼虽然势大,生意几乎做遍了天下,但他们终究干着非法的勾当,上不了台面。
人们会找他们花钱办事,却不会和他们有什么交情,干脏活来钱快,却无法真正成为一方大佬。
天宝帮就不同了,当年靠着妖宝阁的提携,迅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他们是佣兵团出身,在佣兵协会也赚取了名声和财富,找他们做护卫的商人越来越多,他们干脆脱离了佣兵协会,成立了自己的镖局。
后来妖宝阁被剿灭,他们就开始低调行事,将镖局改头换面,委托合适的人选经营,看起来似乎与天宝帮没什么直接关系,帮里转而用积累的财富投资农田矿场。
在西门无双策划的排白事件之后,威斯纳佣兵团也从虫谷宫撤出,天宝帮就接手了他们留下的庞大产业,从此做起了实业。
如此一来,靠着天宝帮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就算不是帮中之人,也和天宝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人愿意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若说冀州是龙家当家作主,那天宝帮至少也算冀州的总管,而且天宝帮和龙家向来亲密,得罪了天宝帮,就算是断了在冀州立足的可能。
至于云天帮、风樾客栈和近年来才崛起的弘法寺,只能算在北地有点影响力的小势力,与天宝帮、醉烟楼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所以无论是江湖经验丰富的瓦罗,还是毫无见识的城防军,都不觉得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盗取送到天宝帮的名剑,而且还是祖祖辈辈生活在上谷城的人。
城门处的城防军轰动了,只留下少数人维持城门进出的秩序,大多数人一哄而散,有的去向上司禀告,有的往天宝帮报信,还有的向队长家里冲去。
天宝帮的管事得到消息后,也不敢相信在自家帮派大本营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不敢擅自做主,匆忙向帮主汇报,现任的帮主是曲向天的后代子孙,名为曲向阳,他本不叫这个名字,但天宝帮自有规矩,担任帮主之人都将继承这个名字。
曲向阳听闻对方点明了要见自家老祖,还直呼名讳,想来是自家老祖的故交,就是不知为何不直接入城相见。
但他转念一想,能与老祖有交情的,大多都是千年之前的人,那人说不定是入先天多年的老怪物。
这些人大多性情古怪,喜欢由着性子来,有点怪癖也属正常,他便跑去求见苏银秋,将这事汇报了。
苏银秋做起生意来是一把好手,但在练气习武上的天赋却不出众,多番努力也未能入了先天,她连自己的墓地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世间有了长寿丹这东西。
曲向天对她疼爱到了极致,当即重金求购了一颗,因此她不仅存活至今,还依然如当年般光鲜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