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节
她待自己并不亲密,却很平等,也不限制自己的行为,充分给予自己自由。
她不仅仅待自己如此,待其他人也如此。
皇身边还有两个随行的女子。
一个是妖妖娆娆的孟妃,一个很是严肃的李妃。
孟妃爱跳舞唱歌,皇并不阻止,平日妖娆的孟妃唱起歌跳起舞来的时候,却如同战士一般。
即便是不喜好这些的冬施,看了都不免动容,心跳比平日快,恨不得马上冲进战场厮杀。
而李妃似乎比自己还老练沉稳。
她总是在埋头记录,而且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甚至没有梳妆打扮。
她总是坐在皇身边,记录书写,似乎懂得很多。
而以前冬施觉得自己懂的非常多,可是在这两人面前,她觉得自己只剩下护卫一职可以做了。
这一路都是行军。
走的快,也比较累。
大军在江边休息。
神佑听着涛涛江水,回头望见身边发呆的冬施,冬施似乎总是呆呆的样子,不过神佑发现,她大多数时候发呆只是伪装,而此刻是真的在发呆。
“在想什么?”
冬施愣了一下才开口道:“这河是熙河还是申河?”
这个问题也让神佑愣住了。
这其实是一条河。
在申国境内叫做申河,在熙国境内就叫熙河。
其实还是一条河。
神站的位置略高,可以看到不远处,申国的军队,熙国的军队,还有混杂的荆国僧侣和荆国人组成的队伍。
有些明显的区别,泾渭分明,此刻又有些融合在一起的一般感觉。
一个熙国士兵胳膊搭在一个荆国人的肩膀上,说着什么。
另外一个申国士兵和熙国士兵一起抬着一个箱子,两人摇摇晃晃走的,又有些整齐。
细看他们的衣着都有些区别,再看又觉得其实都一样。
同样有些微黄的皮肤,同样的眼睛,以往他们都刻意以身材衣着各种细节区分彼此的不同。
实际上却十分相近。
就如同此刻,混杂在一起。
“这是同一条河,冬施,你是荆国人吧,以后,你有何打算?”
神佑开口问道。
冬施等这一日等了许久,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应该早就被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人说。
她一直惦记着,总算说透了,她反而没有惊慌,而是松了一口气。
“我是荆国人,我小时候在荆国长大。”
她说完这些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其他,荆皇锐是她的恩人也是主人。
实际她和太后昭是同一类人,只是在不同的地方接受训练。
神佑看着她,摇了摇头道:“不说过去,只说将来。”
“将来?”
冬施从来没有想过将来,江水滔滔,她的思绪也如江水一般翻滚。
“打胜战,赶走火鬼之后?你想做什么?”神佑问。
冬施,她想,她想跑回去,见一见伊仁的孩子,那时候孩子应该出生了,她希望能见到。
不过这一刻,她没有说,只是有些出神的想了想。
她应该要活着,才能见到,才可以谈将来。
第711章 申城就在眼前
黑夜很沉。
二皇子猛的坐起来。
一身冷汗。
他到了申国之后,一直仔细规划,受伤的那次算是意外。
不过一切都在他料想之中。
但是今夜却猛地突然惊醒。
奴隶们点亮了烛火,偌大的皇宫,装扮的很宏伟,很奢华。
跟以前不一样。
这以前很朴素,叫做神佑殿,二皇子自然给改名了,叫做朗刹宫。
他也是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他实际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他的名字太随意,显然最初他的父皇也没有在他身上投注多少心思。
他做噩梦了。
居然梦见了三皇后那个疯子。
他厌恶女子。
厌恶自己的生母,那个卑微愚蠢的女人。
更厌恶三皇后,他上一次的噩梦就是跟她有关。
在一个清晨,他睁开眼,皇后居然一丝不挂的睡在他床上。
若是父皇看到一定会杀了自己。
他昨夜是喝醉酒,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从来不玩弄女人,他不喜欢女子,所以绝对不可能对皇后做什么。
不过平日为了掩盖这些,他可是比谁都放荡疯狂。
所以那样的场景,父皇一定不会相信自己。
在异国他乡,他并没有怀念大帝之国,一丝都没有。
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
他靠着巨大的床榻上,上面铺面了柔软的棉花,外头是真丝的缎面被子,枕头也是极其柔软的棉花枕。
他不喜欢这边这硬邦邦的枕头,那些玉枕石枕,简直就是奇葩。
此刻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柔软的棉被和枕头当中。
穿着华丽的丝绸,胸前袒露出来,宛若美丽的雕塑一般。
二皇子长相俊美。
在大帝之国都是有名的。
他遗传了他母亲的美好的容貌。
他母亲只是大帝的情妇。
他对自己的容貌有些厌弃。
他睁着眼,无端的看着屋顶天花板。
天花板有繁复的雕花,还挺漂亮的。
他实际和大皇子,三皇子不同,他们是真的想继承皇位,他不想,他想建立他的国,没有人拘束的国,他是唯一的王,他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
此刻,那个熙国皇后应该已经快到了。
他都觉得有些期待起来,最近的申城太无聊了,已经沉闷的像是大帝之国一样了。
他睁着眼等天亮,结果等着等着,似乎就又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盖在了眼上。
睡着的二皇子仿若纯净的婴孩一般。
……
睁开眼。
神佑睁开眼,天还没有亮,不过快亮了。
她起身,走到帐篷外。
天空星辰密密麻麻,仿若天上有河一般。
雪后,初春。
申国的天空也多了一丝空寂的味道。
或者说不止天空。
这一路走来,各个城池居然没有遇到太大阻拦。
城池的人都很少,据说青壮年都被抓走了。
申国曾是天下第一大国,你无法想象,所有城镇都空了,壮年都被抓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路过来,城镇都显得有些空。
镇上的人眼神麻木,再无过去的风采。
在曾经,申国挑粪的粪夫都能挑着粪吟两句打油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