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_
“我不想杀你……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去抢灵药来帮你稳固玄力……”
为了抢夺这珍惜灵药,他甚至撞上了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其实原本也不该受伤,却因急着回来而失了手,猝不及防地被对手伤到。
他是真心想要对林翾好一点。
方才炼化灵药,他的的确确是伤上加伤,耗尽了玄力,陷入虚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全然丧失了警惕心,连面具被人触碰都感知不到。
偏偏林翾不经意间触了这个霉头,在重光最虚弱的状态下试图上手去动他的面具,由此坐实了在重光心中“极意谷派来的第四个杀手”的身份。
失望与对极意谷的恨意一时之间操控了重光,驱使着他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结局。
厚重冰冷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和他的表情,只余下一双眼睛,悄悄地瞄向林翾呛咳之中的脸。
他一眼瞧见了林翾那泛红的眼角上似乎有隐隐的水光,胸口顿时就便像被什么灼烫到了一般,慌张地挪开视线。
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自心底升起。
已经十年了,每一次他有感情的波动与情绪的变化,几乎都是与林翾这个人有关。
他明知道真正的林翾已经死了,死在那在那有进无出的极意谷禁地之中。但哪怕是一个冒牌货,也能轻而易举地搅乱他的阵脚。
这十年来他甚至无数次萌生过要去那禁地一探究竟的想法,哪怕自己也身陨于那里,至少也要寻找到林翾的尸骸。
只是如今大仇未报,这世间还有事情需要他做,自然也还不到他赴死的时候。
耳畔是冒牌货的呛咳与急促的呼吸,声音与印象中的那个真正的林翾别无二致,令他有一种自己伤害的就是林翾本人的错觉,很难抑制内心不去感到自责与懊悔。
重光垂头,看了看自己方才掐过对方脖颈的手,虚虚在空气中攥成拳,而后又缓缓松开。
他将怀中人温热的身体挪开,动作和缓地安置在塌上,自己则起身离去,想要找个僻静无人之处冷静一下。
在头脑彻底清醒,感情彻底平复之前,他不该过度接近这个极意谷派来的杀手,否则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失格的事情来。
林翾吃力地喘息着,喉咙处依然残存着强烈的不适感,心中似乎有一股郁气在纠结堵塞,翻涌着一阵阵难受的感情。
人说养狼为患,狼崽子是最养不熟的东西,无论人对它有多么真心赤诚,也会在转眼之间被拆吃得骨头都不剩。
从前他从不认为重光是这样的人,哪怕书中描述的重光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他也没有动摇过自己的想法。
可是如今摆在面前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明明他什么都不曾做错过,却遭到了如此待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死在自己曾经数次救过命的孩子手中。
足足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他才缓过神来,身体上的不适渐渐消减,可心头依旧感到一阵阵的闷痛与抑郁,整个人从精神上透露着一种难掩的疲惫感。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可心中某个角落处,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事情可能并非这么简单。
毕竟重光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杀他,而且也的的确确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帮他融合鸾鸟的异火与玄力。
林翾整个人几乎陷入了无边的茫然与纠结之中,许多事情根本就是相互矛盾的,冲突鲜明,令他摸不准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他缓缓地挪身出门去,门外空无一人,既没有重光的身影,也没有那两个手下的踪迹。
心乱如麻,愁绪翻涌,脚下这片属于重光的地界令他如坐针毡,几次呼吸的工夫便已离开了庭院,朝着远离极意谷和这集市的方向离去。
无论重光如今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态度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决定主动离开,可能这样的选择对他们两个人都更好些。
庭院内的一个暗室之中,重光双眼阖着,仰躺在石床上,玄力在他周身涌动,迅速恢复着体内的伤处。
一个手下利落地翻身进入屋内,弯腰向他行礼,声音很轻,带着试探的意味。
“尊上,那个极意谷派来的新杀手刚刚独自离开了。”
两个手下一人负责悄悄跟随林翾,另一人则赶来向重光汇报,分工明确。
暗室的光线微弱,一切都朦朦胧胧,看不分明。
手下的话音刚落,重光的双眼便骤然睁开,一瞬间翻身坐起。
面具下的表情令人无法窥探,可他的举止间竟是已经难掩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