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称帝
隋唐虽然私底下与王孝杰等人称兄道弟, 但在谈论正事上面,这些人依旧会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与他们平日里严格的军纪,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这不禁让隋唐大为感叹,若是后世公司里那些职员能够时刻谨记这一点, 公司之内便也不会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风气了。当然, 这也不能完全推卸到下属身上, 这作为一个好的管理者,是必需要掌握好与下属之间的尺度。
在维系上下级关系的同时, 掌握尺度的与下属亲近, 适当的时候,稍加使一些手段,便可以让下属心甘情愿为你卖命的工作。当下属出现抵触情绪, 能劝则劝,冥顽不灵者, 隋唐自是会毫不留情的将其一脚踢开, 以免影响其他人。这套职场上的规则,不但被隋唐用在朝堂之上, 如今更是沿用到军营。
王孝杰闻言忙摇了摇头,笑着道:“起初末将对于主帅的做法的确有些迟疑,但经过一番观察, 却发现主帅的这种做法, 方才是对症下药。之后又听了主帅对这地道战的讲解, 真是让末将大开眼界啊!那些□□, 更使得在与敌方未交手前,便损兵折将。说实话,这种战术末将生平仅见,有些偏锋,却也很大胆…”
隋唐自是听出王孝杰话中的意思,只见她微微一笑,道:“王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大多人不会选择如此,即便是有十足的把握,那些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们,都未必会如此。只是不知,主帅是如何掌握的这个时机和节奏?如此连环之计,若非早已对形式看得极为透彻,断然做不出此等决策…末将或许多少能够明白,为何武后会坚持派主帅您来了。”
对于王孝杰这番话,隋唐并未多做任何解释,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全凭她的算计及推理,可这种话若是说出来,有些太过骇人听闻,倒不如换个说法来看待的好。
只见她淡然一笑,道:“王大哥,实不相瞒,隋唐并非看透当前的局势,我只是在跟契丹比谁的动作快…”
王孝杰闻言有些诧异的重复,道:“比快?”
隋唐缓缓点下头来,而后缓缓站起身来向帅帐外行去,王孝杰见状忙跟了上去。
只听她道:“先前我军在契丹手中多次战败,并非输于人数上,而是输于谋略上。对方只不过略施手段,便让我军丢盔弃甲,而我们之所以接连失利,想必也是被对方掌握了唐军的作战方式。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换个法子,叫他们捉摸不透,反倒使得我军化被动为主动…从而抢占了先机…”
“自古兵不厌诈,既然无法正面获取胜利,何不智取?一味的逞能并非是智者所为,或许正因为隋唐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因此,我才能做到如此,而对于征战沙场多年的人来说,他们大多凭借经验而行,更喜欢正面的对决。不知,隋唐这番言词可有说对?”
隋唐笑着偏过头来看向王孝杰,只见后者微微一愣,旋即摇头苦笑,道:“主帅是个有才学的人,哪像我们这些粗人?虽然末将无法完全理解主帅的意思,但却也听出其中的妙处之所在!末将征战杀场数年,还首次遇到像主帅这等奇人,这倒也令在下能够明白,为何在三国时,便有‘得诸葛孔明得天下’一说?之后又有刘公三顾茅庐之举了啊!”
隋唐在听到这些后倒并不觉得多有成就,倘若王孝杰经历过后世的文化熏陶,而后再到古代来,只怕是比她强出千百倍之多…
隋唐看着王孝杰淡然一笑,而后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渐渐移向远处,道:“王将军可是将隋唐比作了卧龙?隋唐自认没有这个能耐,只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万不可如此比喻才是…”
王孝杰不置可否的一笑,紧紧跟在隋唐身边,就这般两人朝军营操练的方向走去,无意间王孝杰看到隋唐腰间的短刃,不禁奇声道:“隋大人可是打算就用这个上战场?大人这把短兵器虽然好,但怕是使着不称手,不如我吩咐下面给你找来一把称心如意的兵器如何?”
隋唐闻言看了看腰间能有一根笛子那么长的短刃,脑海中闪过尉迟蓝玥的身影,当即柔柔一笑道:“王大哥有所不知,这把短刃是隋唐的娘子所赠之物,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
还没待隋唐将话说完,便听王孝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是弟妹所赠之物,难怪了时常见你对这短刃发呆,我还以为你是担忧这把兵器不称手呢!”
随谈闻言微微一愣,当即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看向王孝杰。而就在两人说话间,他们已是走到军营操练的地方,那些将士见隋唐与王将军又来这里看他们操练了,不禁大为卖力起来。
地雷战术整整持续将近半月的时日,契丹大军终是突破障碍,兵临魏州城外数十里处安营扎寨。此时,孙万荣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帅帐之内,下方是一干众将士正在商讨几日之后如何攻城的事。
“隋唐?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有关隋唐的一些事情?”
众将士闻言纷纷安静了下来,而后一脸诧异的看向主帅,貌似这隋唐的话题已经过去很久了吧?为何主帅今日还停留在这个上面?
只见次位置上的将军,有些疑惑的开口道:“主帅,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隋唐是大唐的文臣,并不懂得领兵大阵,大唐皇后派她前来,想必也是没有人可用了。”
孙万荣闻言两眼微眯,沉思片刻道:“文臣?恐怕并非如此吧?一个文臣会懂得用□□?使我契丹大军前锋损失惨重?一个文臣王孝杰会屈尊辅佐?只怕是这个文臣太过奇特了吧?”
“主帅的意思是…这个隋唐我们要查一查?”一名身着将军服侍的人,出声询问道。
孙万荣摇了摇头,道:“为时已晚,如今大唐境内局势紧绷,武后称帝,诸侯群起,正是我们一举扩充疆土,拿下大唐的最好时机,区区一个隋唐,并不会影响本帅。只是,此人我们还需倍加小心才是,几日之后的对阵,本帅将亲自带队迎战,借此会一会这人。”
“主帅如此是否有些不妥?隋唐虽然令我军吃亏,但却并非出身将门,对付此等门外汉,有我等便可,何须主帅亲自出阵?如今契丹全要依仗主帅,万不该有任何的闪失啊!”
孙万荣抬眼看向说话之人,这话若是旁人口中说出来,只怕定会被孙万荣一口否则,但此人正是他座下第一谋士叶连律。只听他出声问道:“连律先生可是怕本帅会败在此人之手?”
“此人乃袁天罡的徒弟,如今大唐的武后能够只手遮天,也大多依仗此人,她虽非将门出身,却是奇特无比,曾在大唐皇帝寿诞前半月里,迎战高丽和东瀛的蹴鞠比赛。我们皆知这两国的目的,然而,此人临时更改了规则,从而一局赢得东瀛与高丽两国。手段不容小视啊!”
听闻叶连律这样一说,孙万荣较有兴致的问道:“这么说来,此人倒是有两把刷子…”
叶连律闻言,冲其微微一礼,道:“主帅应当还记得高丽太子身旁的金先生吧?他是连律的师兄,具师兄所言,此人在大唐享有传奇的盛名。据说当年她与大唐的皇商尉迟府大小姐成婚之后,一度消失官场数年之久,但大唐朝堂之上,竟有过半之人,是出自她的门下。而今被武后重新召回朝堂,率军征讨我契丹…想必没那么简单啊…此人最为擅长治国之道,主帅若是能够得此人相助,一统天下的大业,指日可待啊!”
“哦?如此一来,这人本帅岂不是更加要见上一见了?”孙万荣被对方说的,倒是对隋唐大为感兴趣。
“只怕没那么容易!连律听闻师兄所说,此人身上有些功夫,定非寻常武者可比,并且此人极为高傲,就连朝堂之上都敢对大唐皇帝不行跪拜之礼…由此可见此人即便是效忠于大唐,却依旧有自己的坚持。连律担心若是两军正面交锋,此人会对主帅不利,到了那时,我军之内只怕是无人能敌!连律担忧的也正是此事…”
“诶,先生此言诧异,你可忘了?本王帐营之中不正有几位高人吗?只要他们肯出手,我想擒住隋唐不难…”孙万荣笑着说道。
“臣听说隋唐此人很是惧内,若我们派人将其内人擒来,岂不是更加容易?”一名将军说道。
“隋唐的内人,可不是你们想要擒,便能擒来的…”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帐营之内……
“大胆!你…你…怎么可以随意进入这里?”叶连律惊讶地说道。
“先生可莫要忘记,我们是合作关系。怎么?用到我们就可以,却又不准我们说些话了吗?”又一道身影闪现而出,冷声问道。
“呵呵…几位既然已经来了,就都坐下来聊聊吧…”孙万荣气定神闲的看着两人,抬手命人给他们搬来椅子,示意对方坐下。
“二位,就只有你们两人吗?怎么琉璃姑娘没有一起?”
听闻孙万荣如此问,只见先前出现的男子,唇角微微勾起,笑道:“怎么?才一日不到,可汗便想念琉璃了?”
听闻男子这番话,孙万荣也不生气,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主仆二人前来,该不会就与本王说这等话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出来告诫可汗有些信息,不知可汗可想听听?”
“哦?既然如此,你不妨说说看……”
“方才听闻可汗说要擒获隋唐的妻子,但想必可汗不知那隋唐的妻子,不但人长得貌若天仙,功夫更是了得,可不在吾等之下啊……”
“嗯?”孙万荣闻言,眉心微微一动道:“当真?”
“在下没必要用这等话来糊弄可汗,不光如此,那尉迟蓝玥的师父,正是中原武林泰山北斗青云门的掌门。可汗此等做法可谓是以卵击石,非但不能将人擒获,更加损兵折将…实在不是什么良策啊!”
孙万荣闻言脸上神色渐渐变得阴沉下来,道:“既然如此,不知子木先生可有良策?”
“我劝可汗还是将心思用在对付隋唐身上,两军对峙之时,多加提防此人。”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派遣契丹第一勇士多蒙为先锋军主帅,先探探对方的虚实?也好让我军熟悉一下这位大唐奇人的作战策略…”
就在魏州这边两军筹备之际,洛阳城皇宫之内,自打那日之后,果不出七日,便是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武后当即下旨停殡一月,在这期间举行丧礼仪式。嗣皇帝、皇室成员、百官军民服丧服二十七日,停止娱乐、婚嫁活动。一切大小事务待先帝停殡之后,方可恢复。
对此,尉迟蓝玥大为反对,一月之期对于身处边关的隋唐来说,什么事情都有能发生。这一点武后自是清楚,但不知为何她竟是执意如此?事后尉迟蓝玥方才得知,原来反对的不止她一人,高阳长公主、狄仁杰等人也是纷纷劝说过武后,均是被其拒绝。
事后萧淑妃找到尉迟蓝玥,说道:“哎…蓝玥,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去找武后,知道吗?”
尉迟蓝玥闻言满是不解的摇摇头,道:“可是时机不对?可是夫君她的确是等不得…”
萧淑妃摇摇头,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轻语道:“本宫深知你们夫妻二人情深,但也正因为如此,方才令你铸成了大错!你可知道,本宫方才说你不该这个时候去找武后,并非是时机不对?”
尉迟蓝玥顿时大吃了一惊,讶然的道:“淑妃娘娘,你说什么?!”
萧淑妃微微苦笑,目光渐渐移向远方,有些无力的道:“你们啊!亏得你与隋唐成亲多年,怎么就没从她那里学会一点儿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高阳和狄仁杰也是,你不懂,难道他们也不懂吗?非但不拦着你不说,反到是跟着你一起胡来?逞一时之快,你们看似为了隋唐有情有义之举,却是恰恰触犯了皇后的逆鳞,只怕反而是在把隋唐往死路上推啊!”
尉迟蓝玥闻言震惊莫名,当即失声道:“淑妃娘娘,你可莫要吓唬蓝玥?”
萧淑妃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轻叹道:“帝王心术,如今先帝驾崩,正是洛阳局势最乱的时候,武后岂会不知一月之期,对于边关来说有多么的凶险?可也正是这样紧要的关头,她才需要看清楚一些人,她需要心中有数,究竟何人是对她忠心无二的,何人又是别有用心。”
尉迟蓝玥虽然感情用事,却也是个聪明人,在听萧淑妃如此一说,倒也明白过来。若是此事只有她去说,尚有一线生机,可半个朝堂之人都去说,便会让武后起了疑心?
此刻的萧淑妃,脸颊之上带着一丝痛楚,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尉迟蓝玥面前露出感伤的模样来。她慢慢回过头来,看向尉迟蓝玥道:“隋唐向来对武后忠心不二,如今镇守边关,也是替武后争取坐稳江山的时间,但却被你们这样一闹,将她彻底推上了绝路…”
停殡期刚过,百官及帝室宗戚、百姓、四夷酋长、沙门、道士共六万余人,亦上表请改国号。武后大悦,当即批准所请,改唐为周,改元天授。尊号圣神皇帝,虽改为元天授,但仍以长子李弘为太子,赐姓武氏。立武氏七庙于神都,追尊周文王曰:始祖文皇帝。立武承嗣为魏王,武三思为梁王,其余武氏多人为王,太平公主为周朝第一任长公主。
武则天称帝后,大赦天下,更是派遣梁王率军十万,出征西北,讨伐先前趁机索取的番邦小国。而在群臣一致反对的情况下,武则天毅然加派三万军队驻守洛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身披龙袍一步步来到龙椅旁,豁然转过身来,缓缓坐下,目光凌厉而又威严,如今已是登基的第三日,一如往常的早朝之上,此刻已是站满对她毕恭毕敬的文武百官。
只听李公公高声喊道:“今日早朝,有本请奏,无本退朝…”
此话音刚落,狄仁杰一马当先的站了出来,恭声道:“臣起奏陛下,北上契丹之战,我军接连数次对战契丹,皆是大获全胜。虽然如此,但终是无法剿灭契丹叛军,是不是可以换下隋唐,派遣骁勇善战的老将前去?或是加派后备军支援,一举歼灭!”
“哦?”武则天不动声色的看了狄仁杰一眼,而后目光扫过下方众人,问道:“对此,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自打上次这些人联名劝说她,停殡期时日过长一事之后,直至今日方才听到有人提及契丹战事。近来武则天隔几日便会接到边境最新战报,但却迟迟不肯发兵增援,一举歼灭。她就是要看看隋唐是否真如她自己所说的一般,不会领兵打仗。另外,她也想看看,这些人究竟能忍到何时?
“微臣认为不妥,隋大人既然能够接连数次战胜对方,却不知为何没有法子将其打败?这实难让人信服啊!以微臣之谏,何不等隋大人自己上书请求支援,又何须狄大人几次三番提醒啊?”许敬宗上前一步,看了眼狄仁杰说道。
“许大人此言差矣,狄大人也是为大唐疆土着想…若是等到隋大人上书发兵,岂不是要等到边关告急之时?到了那时,我们在派兵增援,只怕为时已晚…”一名官员从后方走出,大声说道。
“这么说,以田大人的意思,我军主帅连这种洞察能力都没有吗?”有一名大臣出声道。
“若以陈大人此言,如是本将没有记错,当初就是你们几人一致推荐的隋唐率军出征吧?如今又多番阻挠,予以何为?敢问诸位大人,有哪一位不知隋大人并不善于带兵打仗?”
“刘大人此话严重了,我们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虽说我们知道隋大人从未领兵打过仗,如今在隋大人的带领下,我军已与契丹交战多次,你又作何解释隋大人不懂?即便隋大人不懂,不是还有王孝杰将军吗?”
“是啊!陛下初登大宝,我们当以陛下安危为已任,又岂能为了一个区区隋唐,而不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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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终于当皇帝了,接下来将会着重写隋唐的归处。并且这里将会引出一个从一开始就埋的线,这个人也多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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