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
他还属于她,这样就足够了。
……
荆国王室四处张贴求医榜,第二天,被一个老头儿与他女儿二人揭下,由邢律审核后亲自带入皇宫。
宁远庭不知道在忙什么,邢律汇报之后,他便全权交给邢律处理。
那老头儿身材矮小,两眼绿豆大小,还经常眯着,身后跟着一女子,看着约莫二十六七左右,身上一股成熟韵味,越看越觉得好看。
两人提着药箱跟着邢律进了偏殿,香兰跟轻语正在床头照顾着静灵。
“烧退了吗?”邢律开口问道。
香兰一脸愁容的摇了摇头,一看跟在他身后的老头儿,顿时错愕的瞪圆了双眼。
邢律抬眸看向她,以眼神质问她何意。
香兰磕磕绊绊道,“没、没什么,刚刚还以为看到熟人了,我先下去给小姐煎药了。”
也难怪香兰会吃惊,此番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连安与红月。
邢律侧身让步,做了个请的姿势,“有劳。”
连安踱步到床前,把了静灵的脉,而后眼皮一跳,紧接着蹙起双眉,一副古怪神情。
邢律道,“如何?”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谢姑娘她……”
邢律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直皱眉,“如何?”
“谢姑娘她有喜了!看脉象,该是有一个多月了……”
什么!
邢律瞳孔猛地张大,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将军?”连安说了一会儿静灵现在的情况,发现眼前这人完全没有听他在说什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军这是怎么了?”
邢律侧头看向轻语,“去看看药剪好了没。”
轻语眼神古怪的看了邢律一眼,行了一礼,起身退下。
轻语人一走,连安与红月忽然相视一笑,冲着邢律躬身一礼,“见过王爷。”
邢律也没打算隐瞒他的身份,被他二人看出,也并不惊讶。
“灵儿有身孕?你确定?!”
连安点了点头,“老夫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绝不会错。”
“怎么会……”
他这段时间一直以慕林的身份陪着静灵,未曾见过她与什么男人接近,她腹中孩儿的父亲究竟是谁?
连安看他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便出声问道,“王爷在想什么……”
“没什么,”邢律正色道,“灵儿现在的情况,可会影响腹中胎儿?”
“影响不大,只是姑娘身子虚弱,若是接下来不能安心养胎,恐怕……”
邢律沉吟片刻道,“后面的事我来想办法,灵儿现在就拜托先生了。”
连安点头,“放心吧,若谢姑娘出半点差错,我也没脸继续活在这世上了。”
邢律点头,听得门外传来叩门声,应了一声,轻语与香兰推门而入。
“药熬好了,是先前荆国太医开的方子。”
连安上前,拿着小碗接了一点尝了一口,“这药可以,先给姑娘服下,等下老夫重开药方,日后就按照药方抓药。”
给两个丫头交代完,连安将红月留在房中,对着邢律低声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殿外,寻了处僻静处停下。邢律道,“老先生找我何事?”
“容老夫给王爷把个脉先。”
邢律便伸出手由他号脉。
半晌之后,连安收回手,面色些微凝重。
“药效副作用还未完全消失,王爷想来应该知道什么情况下副作用会发作了吧?”
当他心境发生剧烈波动的时候,副作用就会加速产生,这一点,他已经清楚了。
“嗯。”
“可能再发作一次就会完全消失,王爷务必要注意安全……”
邢律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玄夜他们现在如何?”
连安呵呵一笑,“王爷真是有个得力手下,放心吧,玄教头将村子打理的十分好,大家也都很安全。”
与此同时,偏殿内。
轻语扶着静灵,由香兰喂药。
红月立在一旁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轻语,看的轻语面皮都有些僵硬。
“姑……姑娘一直盯着我看作甚?我脸上有东西吗?”
红月抬脚朝她走来,俯身盯着她到底双眼,“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姑娘许是认错人了吧?”
“哦?是吗?”红月一手摩挲着下巴,眼中还有些狐疑。
“我也经常会认错人的,此乃人之常情嘛。”
红月盯着她又瞧了一会儿,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倒是香兰仔细的打量了眼这二人,收回视线继续给静灵喂药。
过了一会儿,宁远庭来了。
他先前虽然去过村子,但只见到了玄夜与暗部成员,并没有见到连安与红月。
视线在红月身上一扫而过,“你就是揭榜人?本太子听说还有一人的,人呢?”
红月微微躬身,“回太子的话,我爹与邢将军有事商谈,方才出去了。”
“你爹跟邢将军有事要谈?”宁远庭眉头高高扬起,“两个从未见过的人,本太子不知有何事要谈?”
红月低着头,“貌似邢将军有隐疾,想让我爹看看,不好明说。”
第401章 大祭司
“邢律有隐疾?”
宁远庭听完皱了皱眉,紧接着便一笑而过。
想来邢律那个憋闷的性子,也怕是身患隐疾多年才养成的。
踱步到床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面色好转了几分,他眉眼也舒了一舒。
伸手贴上静灵额头,果真不似昨夜那般滚烫,便收回了手。
“医术不错,待会儿下去领赏。”
“谢太子赏赐。”
话音刚落,邢律便跟连安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见宁远庭,连安连忙拱手行礼。
“免礼,”宁远庭面带浅笑,“不知老先生可愿留在这皇宫,做个太医?”
连安连忙摆手,“老头子不懂宫中规矩,更何况,老头子一把年纪,还想用剩下的时间,完成些愿望。”
说到最后,他面色怅然,笼罩了一层悲秋之色。
宁远庭也不好勉强他,便点头应了,眼角余光瞥见一旁邢律,抬步走上前,压低了嗓音道,“你有隐疾为何不早些告诉本太子?本太子找靠谱的大夫给你医啊。”
邢律面上一黑,冷冷道,“不必太子操心。”
宁远庭看着他这反应,眉梢含笑,“恭亲王府那边可有动静?”
“目前很安分。”
“继续监视,本太子最近有事要忙,这里有什么事,就先交给你了。”
“是。”
连安给静灵熬了药,两副下去,静灵面色已有些许回缓。
香兰立在床头,给静灵擦拭完嘴角,突然来了句,“老先生,我家小姐每次生病身上都会散发出来一种香气,好像是墨梅香……这是不是一种病啊?有没有的治?”
轻语跟红月正在一旁收拾东西,听到这句话都是动作微微一顿,听得连安笑道,“这可不是病,这叫体香,有些人是与生俱来的,有些人则是后期香薰染成的,你家小姐正是前一种,此乃大吉之相。”
“真的……吗?”香兰有些半信半疑。
“老头子我骗你作甚?”
几人用过晚膳,夜色逐渐深沉。
有了红月,此番守夜由两人一换变成了三人。
月上正中,邢律推门而入。
红月见来人是他,连忙起身,“我去门外守着,王爷就跟她多待一会儿吧。”
“多谢。”
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内的烛火被风吹得跳跃一下,连带着映照在他面上的阴影也跟着闪动。
他垂手在床头立了一会儿,柔和的目光凝着静灵面上那道疤痕。
良久,他从怀中摸出一瓶膏药,俯下身,指腹沾了些许药膏,轻轻涂抹在伤疤处。
伤口很深,虽然以后还会留下印记,但这样总会淡化一些。